她把十几年真挚的感情,给了朱乾川。

    却得到,他休妻另娶。

    另娶也就罢了。

    偏偏他还识人不清,娶了个蛇蝎女人,害死了她傅家满门。

    乔曼该死。

    朱乾川也不无辜。

    跟他的姆妈朱老夫人一模一样,毫无感恩之心。

    都比不上她的旺财有情有义。

    傅安安冷笑了声,最后拍了拍旺财的脑袋,摸了把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旺财不舍的汪汪叫声中,离开了。

    她的左胳膊受了伤,不方便开车。

    在傅公馆门口,叫了辆黄包车,直奔法国医院。

    到了伤口要换药的时间。

    换完药后,傅安安拎着后续还要换的几副药,准备回庄园。

    新营房正在开始建设,马上要扩招到一千五百个女郎。

    还要建立中医药厂,研制中药成分的消毒药丸或者消毒粉末。

    事情太多,都是迫在眉睫的紧急事务。

    她没时间特意来法国医院换药。

    在庄园里,直接让春雀给她换药即可。

    傅安安行色匆匆,军靴踩在青石地板上,噔噔作响。

    冷不防,下楼梯拐弯处,差点与人撞上。

    傅安安连忙说道,“抱歉。”

    抬头,对上一道复杂难言的眼神。

    “安安……!”

    朱乾川盯着傅安安,心头说不出的各种滋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不愿意相信,乔曼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更不愿相信,傅师长和傅长卿以及他们手下的五千多名兵士,都惨死于乔曼之手。

    那些污蔑和残害,乔曼到底有没有做过,他要亲口问清楚。

    可这会儿,遇见傅安安的刹那,他莫名地心虚了。

    傅安安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优柔寡断明晃晃的几个字。

    没有搭理他,干脆利落往旁边挪了两大步,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拾级而下。

    朱乾川望着她浑身透出冷漠疏离的模样,沉默了。

    回到特护病房。

    乔曼还在昏迷中。

    法国医生给她打了两针消炎药水,手腕上扎了针,正在吊盐水。

    护士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摆放了大量的消炎药和纱布。

    朱乾川接过托盘,“谢谢,我来吧。”

    医院里,人多嘴杂。

    乔曼身上很多隐秘的伤口,不便示于人前。

    他亲自给她清洗上药。

    清洗她身上的血腥,倒了一盆盆血水,才勉强洗干净了。

    擦洗到她两腿之间血污的时候,乔曼慢慢睁开眼。

    “阿川,我身上好痛……好痛啊,你来了,真好。”她的声音喑哑难听,眼神充满了愤怒仇恨,“是傅安安那个贱人,伙同谍报局的顾斯铭,把我伤害成这样。”

    “男盗女娼,一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乔曼压抑了许久的愤懑情绪,在朱乾川面前,终于彻底爆发出来,“傅安安,顾斯铭,你们都等着,我不一枪崩了你们,誓不为人。”

    朱乾川擦干净了她身上最后的血垢,擦了消炎药,再拿起纱布,给她全身都包扎完毕。

    才在水盆里,洗干净双手。

    走到乔曼病榻前,眸光冰冷得可怕。

    他猛然弯腰俯身,五指成爪,恶狠狠卡紧她的脖子。

    “你告诉我,福广战役中,是不是你污蔑傅师长和傅长卿为汉奸?”

    “那些所谓的投敌情报,也全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乔曼正咒骂得痛快。

    突然被朱乾川卡着脖子质问,好悬差点没一口气憋回去。

    她瞪大眼,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声嘶力竭地大吼,“阿川,事到如今,连你也不信我?”

    “用你的脑子想清楚,傅师长和傅长卿,手里握有将近五六千兵士,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如何对抗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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