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不辩解,只是沉默地听着,像是局外人在看这些人发疯一般冷静克制。

    在纷扰嘈杂的质问和责骂中,始终保持沉默的傅京礼却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许愿能认出那根钢笔是她送给傅京礼的。

    她心间微滞,逼着自己移开目光。

    钢笔被丢到桌上,并未发出多少声响。

    傅京礼双手交叠,目光落在许愿脸上,眼神中都是明显的冷漠和探寻。

    最终,他了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才刚刚离婚,就选择了盛景炎。

    为什么这么快就放弃他?

    如果这就是许愿对他的爱?

    为什么她的爱,如此浅薄?

    “什么?”许愿愣住。

    这个问题无头无尾,她没听懂。

    然而盛景炎却听懂了。

    盛景炎愈发想笑了,他拊掌哼笑一声。

    “因为我们是同类,就是这么简单。”

    盛景炎开口,能让傅京礼清晰听到他的话。

    其实许愿能够在这种时候承认他们两人是这种关系,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落入了盛景炎的圈套。

    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所谓的底牌。

    当然,他也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她没道理不选择他。

    更何况,也是他故意设计算计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看着傅京礼隐忍的脸庞,压抑的双眼,盛景炎撇开头,颇觉有趣地笑了。

    许愿抬眸看着盛景炎,追问一句:“什么为什么?”

    傅京礼冷冷地扫了一眼畅快而笑的盛景炎,眸色愈发深沉。

    他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此刻他紧皱的眉,抿直的唇,冷厉的脸……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心情极度糟糕。

    坐在傅京礼身边的股东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这位老股东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是知道傅京礼是什么性子的。

    傅京礼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外放的表露过自己的情绪。

    现在因为一个许愿,盛景炎发疯了,连傅京礼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们是被下蛊了吗?

    这位股东一边暗忖,一边摇头。

    傅京礼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目光略过其上手工雕刻上的金色花纹。

    其实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根钢笔,此刻目光落在上面,才发现这根钢笔和旁的是有区别的。

    它上面的花纹,其实并不像机器雕琢的毫无灵魂的纹路。

    这是许愿送给他的钢笔,他记得许愿跟他说过,这是一款定制的钢笔。

    长指触及上面的花纹纹路,只觉指尖带着点隐隐的烫意。

    心尖那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让傅京礼久久未言语。

    片刻后,他握紧钢笔,掌心仿佛都感觉到钢笔上的纹路印刻在自己掌心。

    再度抬头时,他那嗓音带着几分低沉的哑意,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感。

    傅京礼深深的看了许愿一眼。

    “许愿,你被停职了。”他沉声开口。

    “让公司丢掉那么大一个项目,只是停职,像话吗?我们的意思是,开除许愿。”

    一名大股东愤然抗议。

    “中止项目,是我和盛总共同的决定,与许愿无关。”

    傅京礼站起身,语气里满是不耐和厌烦:“你们不用再说了,就这样吧,散会。”

    离开前,他看了许愿一眼,大步走出会议室。

    一群股东追着他不停劝说,渐渐远去。

    许愿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倦倦地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她像是完全没将自己被停职的事情放在心上。

    “陪我去度假吧?东区新开了一家温泉酒店,我们去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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