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贵姓?”

    “我姓祁,叫祁德隆,刚刚店里那个愣小子,是我儿子,叫祁东强。

    你明天来的话,要是我不在店里,你把东西给他就行。”

    听完祁德隆的介绍,宋淮安拱了拱手。

    “祁掌柜,我叫宋三,这两个是我儿子,大的叫宋三郎,小的叫宋五郎。

    明天我会让五郎来给您送货,到时候,您把钱给他就行。”

    “好嘞!”

    谈好合作的事情,祁德隆瞬间觉得宋淮安亲切了不少。

    “大兄弟,你家里还有粮食没?没有的话,先从我家拿一袋。

    最近粮价高得离谱,你这一千两怕是也买不了多少。”

    他一向有‘居安思危’的意识,所以每年都会囤一批粮食。

    等新粮下来,就把囤的旧粮吃掉,每年都是如此。

    先前还被不少友人笑话过,哪知道灾荒年说来就来。

    那些笑话他的人,现在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他家除了没有新鲜蔬菜、肉、蛋之外,粮食倒是很充足。

    “有粮!”宋淮安勾唇,对祁德隆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这人不错,能处!

    “有粮就好。”祁德隆叮嘱道:“最近不太平,你们可别乱跑。

    听说前些日子,有伙盗贼盗了县令府,这些天,全县戒严……”

    他说这话,原本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地想提醒宋淮安两句。

    可说着说着,他却突然意识到,这话好像有些歧义,便解释道:

    “大兄弟,我可没别的意思。

    琉璃瓶你们要是不想卖我,自己拿去县城或者府城卖也行。

    这东西可是稀罕玩意儿,卖到县城或者府城,自然价格会高一点。”

    宋淮安点头,“我明白,对了,祁掌柜,你知道镇上还有哪家学堂招生?”

    “还招啥生啊!”

    祁德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粮价涨了,束脩也涨了,别说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就是那些富户,也都供不起家里的子孙了。

    镇上的学堂早就放假了,听说有夫子买不起粮食,只能靠吃书本充饥。

    那日子,惨得哟!

    大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灾荒年的,还是先想想怎么能活下去吧。

    上学堂这事,还是等活下来以后再说吧!”

    话落,他猛地发现,宋家父子三人各个精神抖擞,一点也不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便建议道:

    “当然,你家里要是有余粮,倒是可以请个夫子回家,给孩子们教知识。

    刚刚我给你说的那个吃书本充饥的夫子,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淮安觉得祁德隆说得有道理,自家如今不但不差粮,顿顿还能吃上肉。

    别说养一个夫子,就是十个夫子也能养得起。

    “祁掌柜,请问这位夫子,家在何处?”

    “他家离这倒是不远,就是脾气古怪,不太好相处。”

    说到这里,祁德隆就来气。

    “我们两家是邻居,我看他天天吃书,也不是个办法,就让东强给他送了一袋米过去。

    谁知道他非但不感激,还把东强给赶了出去,米也被他扔到了大门口。”

    祁德隆摇摇头,无奈道:

    “不过人家也是有古怪的资本,我听别人说,他可是前太子太傅,肚子里是有真东西的。”

    “前太子太傅?”

    宋淮安瞳孔微缩,想不到在这个犄角旮旯里,竟然会遇到熟人。

    祁德隆吓得连忙“嘘”了一声,“小声点,大兄弟,这事可不经提,当心你的脑袋。”

    “嗯,我知道。”宋淮安心里暗喜。

    谢昌贤这人,确实肚子里有东西。

    否则也教不出前太子那样贤德的人来。

    可惜就是性格古怪,否则凭借他的才能,想必也不会混到靠吃书充饥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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