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京垂眸,语调不紧不慢,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爷爷因为秦湛母亲的事情内心愧疚,当年事发后便给了秦家一个承诺,秦老爷子用这个承诺找到我爷爷,要他放过秦湛,我爷爷最后放了他。”

    “我那时候不理解他的做法,对他存了几分埋怨,就跟我妈去了北城。”

    年幼的时候裴宴京不懂江振东的做法,明明对方杀死了他父亲,江振东却放过了那个杀人凶手,以至于他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南城看过江振东。

    父亲被人害死,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几年前他把秦湛在国外的产业弄破产,秦湛急了,派了杀手想要杀死他。

    他理所当然地回敬了过去。

    秦肆年其实没证据证明是裴宴京弄死了他父亲,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事和裴宴京脱不了关系,他拿裴宴京没办法,便想拿他喜欢的人开刀,让他痛不欲生。

    今朝知道前因后果后,没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对。

    就像封子詹开车撞死了她妈妈,她也恨不得把封子詹弄死。

    想起秦肆年提到封子詹他爸也掺和了当年的事情,说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觉得那是在挑拨离间,没有放在心上。

    裴宴京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自己能感受得到。

    他要是不喜欢她,不可能这么疯狂地赶回来就跑去跟秦肆年拼命。

    不过她对这事存有疑惑,还是多问了一句:“秦肆年说封子詹他爸当年插手了你父亲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喜欢把话憋在心里的人,有什么就会想直接问出来。

    裴宴京凝眸注视着她,注意到她提到封子詹父亲时眉头是皱着的,稍微一想就猜到了什么。

    秦肆年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出这事,提出来肯定是没安好心。

    “秦肆年挑拨你了?说我跟在一起是别有用心?”

    今朝微微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裴宴京指尖泛白,似笑非笑:“你信了?”

    照她的性格肯定是不会随意轻信他人的话,指尖白了一瞬又恢复了血色。

    今朝瞪着他:“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怎么可能信他一面之词,这不是就来问问你是怎么回事嘛。”

    裴宴京耐心跟她解释:“当年江家和封家共同竞争一个重要项目,封家没竞选上,封子詹他爸心里不舒服,被人撺掇一下就把江家的消息递给了秦湛,就是这么回事。”

    今朝颦着眉听完,这封家人简直没几个好东西。

    一个个都坏透了。

    她突然就庆幸贺彦不是在封家长大的。

    刚回过神,裴宴京低沉悦耳的声音就从她耳畔擦过:“之前秦肆年给我发了视频,我可是全都看到了。”

    今朝肩膀僵了僵,这是要找她秋后算账?

    又不是真看上了那狗东西,还不是为了不刺激到他,故意拖延时间才说那些话。

    正想开口,又听着他不正经的调子:“不选我选他?秦肆年有我长得好看?他床上能有我让你喜欢?”

    谈着正事呢,怎么谈着谈着画风就变了?

    又逗她!

    今朝坐直了身体,正面迎上他玩味的眼神,快速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眼神坚定得要入党:“他没你好看,我眼里心里都只有你,只喜欢和你上床。”

    这话极大取悦了裴宴京,眼尾扬起一抹荡漾的弧度。

    可很快眼尾那抹笑意就淡了下去,转而化为不安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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