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知,越是不敢想的事,越是靠近事实。

    严母看着女儿脸上自信的笑容,还是带着心酸同意了。

    女儿的前半生已经够苦了,她往后的日子,便如她所愿吧,她愿意做点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三人又是一番互诉衷肠,等说得差不多了,严经纶突然正色道:“这次来看你,专门为你带了件礼物。”

    “父亲,我不缺……”严令宣看着严经纶的脸色,说了一半的话便停住了。

    她忽有所感,父亲说的礼物,该不会是……

    严经纶冲外面招了下手,道:“抬进来。”

    随行的侍卫很快从马车上抬下一口大箱子,看起来很有重量的样子。

    箱子“嘭”的一声落地,严令宣似乎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呜咽声。

    “打开。”严经纶对侍卫下令道。

    侍卫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掀开箱子盖,露出里面被绑起来堵着嘴的女子,正是失踪的钱仪!

    钱仪脸色煞白的蜷缩在箱子里,眼中全是惊恐之色。

    事情竟然暴露了,不用说,她已经可以想见自己的结局了。

    当她看到严令宣的刹那,那双一贯狭长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浑圆,不过片刻,便淌下两行泪水。

    她的脸上已经存了一些眼泪流过的痕迹,夹杂着新流下来的,看起来无比可怜。

    严令宣却是笑了。

    看到钱仪,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严令宣吩咐侍卫将她口中的破布取了下来。

    钱仪啊啊叫了两声,随即摇着头惊恐的看向严令宣,口中辩解道:“阿宣,你听我说,那件事,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汪集斌,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不是主谋啊!”

    “看你这样子,”严令宣轻轻笑道:“这还没怎么样呢,便要给我上演一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不不不,”钱仪目光中的惊恐变成了祈求:“阿宣,当初就是汪集斌,是他出的主意,他说不满意他父亲为他定的亲事,不想娶你,所以才找了人,让我去把你叫出来。”

    严经纶听到她这么说,再也忍不住,上前就给了钱仪几个巴掌,打完尤不解气,只恨不得当场咬死她才好。

    “你放心,汪家人,也是跑不了的,”严经纶说着转向严令宣,道:“宣儿,此人就交给你处理,你想怎么处理她都行。”

    严母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好恨!

    这些年,她对这个钱仪掏心掏肺,当成亲闺女一般照顾,还费心去帮这贼子夫妻二人准备嫁妆,筹备婚礼,到头来却是为了仇人在劳心劳力!

    想到这,严母的恨意加倍,却无处纾解,一时情急,竟是也顾不上贵妇人的体面,哭着上前去挠钱仪的脸。

    几下下去,钱仪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便满是血痕。

    “干娘,不要啊干娘,你听我说,呜呜……”

    钱仪想要挣扎,想要求救,但没人会对她再起同情之心。

    严经纶想着他枉为四品知府,这些年却认贼做女,还帮她的父亲谋划前程,他还真是蠢得可以!

    如今再去看满脸淡然的女儿,愧疚之心又重了几分。

    想着女儿既然要物资,那他便发动自己手中的人脉,尽量多为她筹集便是。

    两个人都没去拦严母,直到她发泄过后,自己停了下来。

    钱仪那张脸上已经满是血痕,杂乱无章的没法看了。

    严经纶转向严令宣,等着看她想干什么。

    黄昏的阳光照进屋里,打在严令宣脸上,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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