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不是傻瓜。”徐白道。

    冯苒不会故作高深。喜欢打听八卦,就时常出去交际,并不以此为耻,也不强求自己圣洁。

    名门淑女那些规则,她不往自己身上套。

    是最普通的人。

    活得鲜明,有朝气。

    三人到了跑马的场地,先去换了骑马服,再去马棚选马。

    徐白替萧珠选了一匹很温顺的小母马。

    “选得不错。”萧令烜看了眼说。

    他把萧珠抱上了马背。

    然而,烈日火热,马跑起来带着的风,也是闷而灼烫的。

    三个人骑了一圈,决定回去。

    回到了同阳路,有冰湃过的西瓜吃,不管是萧珠和萧令烜,都感觉透过来一口气。

    徐白则说:“我先换上衣裳,后背汗透了。”

    她有段日子住这里,故而在客房留了两套衣裳。

    萧令烜点头。

    客房除了她的衣裳,还放了几样首饰,不太值钱。

    徐白换下汗湿的衬裙、旗袍,又把头发绾起。

    用一根木簪,随意绾了个小发髻。

    故而她下楼时,萧令烜的视线,落在她雪颈。

    她有修长的颈,肌肤凝雪,暗青色血管若隐若现,不突兀,反而似画龙点睛。

    萧令烜站起身:“你们吃西瓜。”

    他上楼去了。

    午饭他没下来吃。

    吃了午饭,萧珠要去雨花巷:“伯母要做乳酪冰给我吃。”

    又道,“周末还在家,日子白过了一样。”

    徐白:“……”

    她叫女佣告诉萧令烜一声。

    萧令烜依旧没下楼,只是让女佣叮嘱她们路上小心。

    萧珠盘算着晚上还要去听戏,以及吃乳酪冰和凉粉等美食,心情愉快和徐白走了。

    下午,徐皙在房间温书,徐白和萧珠坐在母亲的厅堂吃乳酪冰。家里还有桂花酱,徐白加了两勺。

    她问萧珠:“你要不要?”

    萧珠护住自己的碗:“不要,太甜了。”

    又道,“徐姐姐,你恨不能泡糖罐子里,是不是?”

    徐白失笑。

    傍晚时,夕阳西垂,把庭院树木染成金红色,冯苒方归。

    “……怎样,玩得开心吗?”徐白问。

    冯苒:“没有玩。我与表姐遇到了她同僚。那人说,可以帮我们去找万鹏立,看看他何故失约。”

    徐白抬起脸:“你们去了?”

    “去了呀,表姐的同僚是罗绽,罗家的人,怕什么。”冯苒说。

    又解释,“不是罗绮的兄长,他是三房的。是罗绮的堂兄,人挺好。”

    徐白对罗家无兴趣,忙问:“你们找到了万鹏立?”

    “找到了。他与人厮混,对方丈夫一大清早把他与女人堵在家门口,痛打了他一顿。他住院去了。”冯苒道。

    徐白无比错愕。

    萧令烜特意叫苏宏去打听,但苏宏的情报里,万鹏立并无此等嗜好。

    况且万鹏立是军政府的人,哪怕被抓奸,谁又敢堵门打他?

    此事蹊跷。

    “……他说他冤枉。”冯苒百无聊赖看着沙发,伸手拿桔子水喝,“谁在乎呢?冤枉不冤枉的,跟我无关。我不担这个风险。”

    又喊徐母,“伯母,您说荣太太还给我相中一个司法局的,何时能见面?”

    徐母从稍间出来:“我明天问问荣太太。”

    “尽早,时间不等人。盛夏一过,这一年就没了。”冯苒道。

    徐白:“……”

    盛夏天黑比较晚。

    徐白下工回家,日头明晃晃的洒下金芒,给庭院树梢都镀上了金箔,气势恢弘。

    尚未到晚饭时辰。

    每次徐白到家,妹妹也刚刚到家。

    这日却只冯苒一个人听无线电。

    “……荣参谋家的老太太做寿,伯母和西西都去吃酒了。”冯苒告诉她。

    荣参谋府上住在八号,紧邻徐白的家。

    听母亲说,当年徐家搬离雨花巷的时候,荣太太和韩太太送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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