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开口说话,心里在打鼓。

    电话那头,却很快有了回应:“收到了。”

    声音平常,没有喜怒。

    “挺好吃的。您拜月后可以切一小块尝尝。我们特意选了不甜的馅料。”徐白又道。

    萧令烜:“有心。”

    这句话说完,他紧接着问,“你们晚上怎么安排?”

    “就吃顿好饭。我姆妈已经提前两天准备了,各色菜蔬齐全。另外,我朋友冯小姐,她还请了两位客人。”徐白道。

    “她自己都是客人,还额外请客人?”

    徐白:“……”

    这叫她怎么回答?

    她可能是有点紧张,被那二十双鞋逼的,疯狂搜说辞,当即声音带笑说:“雨花巷不是我们的,是您的宅子。我们都算客人。”

    “也没见你请主人去吃饭。”他道。

    徐白:“怕您没空,不敢耽误您时间。我知道您很忙……”

    “不忙。”

    “那我能否僭越,邀请您来您的宅子过中秋?”徐白问。

    “可以。”

    顿了下,又道,“我安排一个戏班,免得冷清。”

    挂了电话,徐白脑子懵了好一会儿。

    她把此话告诉母亲,母亲也懵。

    “真要来?”母亲很明显也紧张,“怎不提前说?”

    “他晚上才来,早上说了,怎么不算提前?”

    母亲:“……”

    萧珠听到此消息,有点高兴,又有点替徐姐姐难过。

    她时常站在她阿爸和徐姐姐中间,左右为难。想跟阿爸一起过节,又不想徐姐姐羊入虎口。

    大人的事,真的好复杂。

    萧珠希望自己再长大一点、智慧多一点,这样她就能保护徐姐姐了。

    故而她早餐吃了两大碗面。

    早餐后,便是准备中秋过节等一应事宜。

    临时要加戏班,晚宴设在了后花园的小宴会厅,而不是原先准备好的正院。

    家里佣人不多,徐白叫石锋重新布防,从前后院调几个副官来帮忙。

    人一多,事情就有点乱。

    徐白在房间里,帮徐皙复习一个考点,故而外头琐事,全靠冯苒帮徐母调度。

    冯苒安排得井井有条。

    萧珠跟着跑前跑后,看热闹。

    “我从来没过过这样热闹的中秋节。”她对冯苒说,“应该说,我们的热闹,和这样正常的热闹不一样。”

    冯苒:“你们不是大家族吗?”

    “我爷爷是不见我的。”萧珠说。

    冯苒一时无比心疼。

    萧珠是私生女,她生母是谁至今无人知晓。她连庶女都不如,老帅肯定不待见她。

    “……我阿爸逢年过节也不回去,就他带着我。”萧珠说,“总有漂亮女人陪他,再有温柔的姐姐带我。好多人呢。”

    冯苒:“……”

    谁也没资格可怜你们父女俩!

    这都啥跟啥!

    冯苒一言难尽,牵着萧珠的小手,依旧张罗戏班的事。

    戏班很快来了。

    如何安置、怎么用饭、何时开场、多少赏钱等,也是冯苒去办妥的。

    吃了午饭,冯苒重新给萧珠梳头,又给徐白挑衣裳、搭配首饰;还帮徐母简单用了点脂粉,叫她看上去气色更好点。

    徐白是桃红色素面旗袍。

    这件旗袍,徐白几乎没穿过。还是去年回国,冯苒非要给她做的。

    依照徐白的审美,这件衣裳平时穿太艳丽、重大场合穿又显得素净,故而不上不下的,不知拿它怎么办。

    冯苒非要徐白换上,又把早上那套珍珠头面拿出来,项链、手链、耳坠、珠花,全部给徐白用上。

    再照镜,珠光闪耀,衬得她肤色如雪;而衣裳无花纹、不繁琐,但颜色艳,压得住首饰,又不至于头重脚轻。

    上下相配,相得益彰。

    “徐姐姐,你这样更好看。”萧珠说。

    徐白就这样打扮了。

    徐母一瞧,也觉得好:“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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