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锋:“……”

    他无法,只得靠边放下徐白。

    徐白的确约好了冯苒。不是去玩,而是去买衣服。

    马上就要入冬了,徐白之前的冬衣不是旧了就是小了。上次萧令烜预付了薪水,她手头宽裕,要给自己、母亲和小妹各添置一些冬装。

    徐白和冯苒在街头碰面,拿路边的烤红薯做了晚饭,就直奔百货公司。

    “买皮草?”

    “买不起。”

    “洋装呢?”

    “不保暖,洋装太轻薄了。”

    徐白和冯苒一边走一边聊。

    冯苒拿了手袋给她瞧:“装了一根小黄鱼,你放心买,今天我付钱。”

    徐白忍不住笑:“往后靠你了。”

    “我才靠得住。”冯苒得意说。

    徐白想买毛衣。她可以穿在旗袍外面,妹妹套在校服里面,暖和。

    却在门口,被人撞了下。

    是故意一撞。

    徐白立马捂住自己手袋。

    撞了她的,是年轻男人。他穿背带裤,头发擦了至少半斤头油,味道直逼鼻腔,徐白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男人偏瘦,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得长得不丑。

    “抱歉。”他笑着对徐白说,“没撞到吧?”

    “没事。”

    “小姐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吗?”男人笑道,“我叫王嵩,家里是开船舶公司的。小姐是不是徐师座家的?”

    冯苒也回头:“你们认识啊?”

    徐白这个人,比较敏感。她看着年轻男人含笑的脸,心中起了警惕:“你认错了。”

    “真是对不住。”男人很绅士笑着。

    他转身走了。

    冯苒低声跟徐白说:“这个人长得挺帅,也时髦。”

    徐白:“……”

    原来南城现在的时髦,是这种油头粉面。

    买好了毛衣,徐白又在卖鞋子的铺子里,遇到了这个叫王嵩的年轻人。

    前后不到半小时。

    王嵩看似很活泼:“咱们太有缘了。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付钱。”

    徐白静静看着他。

    冯苒不明所以。

    “……小姐要是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喝杯咖啡。”他笑道。

    冯苒笑着看徐白。

    徐白上前几步,距离这男人比较近。

    她穿着风氅,掀起一角:“王少爷,不如你自己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少帅叫我练练枪的。若我实在烦了,就拿你练。”

    王嵩脸色骤变。

    徐白买齐了冬装。

    冯苒的司机帮着搬上车,送她们俩去徐家。

    “……那个王少爷,怎么落荒而逃?”冯苒还问。

    徐白:“不知道。”

    “你跟他说了什么?”

    徐白没说什么,她只是把手袋放在腰侧,让它顶出来一角,看着似枪柄。

    她见过副官石锋的枪柄,就是这种形状。

    她觉得王少爷是故意跟着她们,目的不明。

    但肯定不带善意。

    她就是试一下。

    如果心虚,王少爷会被她的枪吓跑。

    ——她没猜错。

    王少爷瞧见了徐白的“枪”后,唇色都白了,眼神飘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偏偏做戏本事一般,就连冯苒都看得出他的狼狈。

    而后徐白和冯苒又在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多小时,再也没“偶遇”王少爷。

    “……那个人,他是故意来撞你的吗?”冯苒后知后觉。

    徐白不想草木皆兵,笑道:“他不是走了吗?别说他了。”

    冯苒不提。

    徐白回想了下,也不知道今天那场“偶遇”是个什么意思:看着如此儿戏,又上不得台面。

    她把新置办的冬装分给妹妹和母亲,梳洗后睡下了。

    萧珩回到帅府,解下腰带、脱下军靴,堪堪在沙发里坐定,还没喝完一杯茶,心腹副官进来,有事情禀告。

    “……您叫属下这些日子看着点五小姐。五小姐与一位姓王的少爷走得很近。下午五小姐接了个电话出去,与那人在咖啡厅碰面,提到了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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