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这次要不是她摔断了腿,我就带她来了。下次吧。”

    上了汽车,徐白轻轻舒了口气。

    事情办得很顺利,不需要问,徐白一句话也不说。

    萧令烜交叠双腿,舒服仰靠在汽车座椅里:“你分寸把握得不错。”

    跟卢老说话,徐白抓到了一个很讨喜的点,就是实诚。

    她既不着急表现,也不故作懵懂。坦坦荡荡,有一说一。

    萧令烜特意把徐白打扮成卢老以前爱慕的女子模样,从衣着到发饰都像,取得他好感;徐白性格又讨喜,三两句交谈后,卢老就认可了她。

    对下属,萧令烜是不吝褒奖的。

    “多谢四爷。”徐白道,“卢老看着和蔼,我才敢发挥。”

    萧令烜的视线,随意下垂,看到了她放在膝头的手。

    光线幽暗,手背伤疤看不分明。

    萧令烜挪开视线,并且摇下车窗点烟。

    到扬州的第二天,萧令烜早起出门了。

    女佣告诉徐白:“小姐可以到处逛逛。师座说了,今日没您的差事。”

    徐白就在女佣的陪同下,去城里逛了逛,给母亲小妹、冯苒、师姐和萧珠都买些礼物。

    她挑的东西都不贵,依照每个人的喜好选。

    这天晚上,萧令烜也没回来住。

    第三天的一大清早,天色尚未大亮,女佣叫醒了徐白。

    要回南城了。

    萧令烜已经坐在汽车里了,正在阖眼打盹。

    徐白轻手轻脚上车。

    他一路上都在睡觉。颠簸中头一歪,竟是靠在徐白肩头。

    徐白浑身紧绷,平整呼吸后,推开了他的头。

    又怕他撞到另一侧玻璃窗,徐白伸手扶一下。

    这么几个轻微的动作,萧令烜醒了。

    他似突然惊醒,黑眸无比锋锐,猛然攥紧了她的手。

    徐白吃痛。

    而他的拇指,已经摩挲到了她手背那条伤疤,又清醒几分。

    “做什么?”他冷冷问徐白。

    徐白这个姿势,像极了怕他撞玻璃窗,特意给他调整下。

    在他看来,她又多管闲事了。

    “四爷,您刚刚撞到我了。”她解释。

    萧令烜眉头蹙得更深。他大概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而徐白又不好说得更直白。

    她想抽回手。

    萧令烜下意识握得更紧,而后才松开。

    “我睡觉不许打扰。”他道。

    徐白道是。

    中途休息片刻。

    再次上车时,萧令烜叫徐白去副驾驶座。

    徐白应是,利落挪了位置。

    开车的是石铖。

    终于回到南城时,徐白松了口气。她寻找熟悉的街道,瞧见了就对石铖说:“靠边放我下来,我自己搭电车回去。”

    石铖还没答话,萧令烜开了口:“先去同阳路。既然回来了,给阿宝看一眼,免得她以为我把你卖了。”

    徐白道好。

    萧珠瞧见了徐白,果然很高兴。

    她收到了徐白送给她的一把小木剑。

    木剑不长,雕刻精美,可以挂在床头做装饰。

    “我很喜欢。”萧珠道,又看向萧令烜,“阿爸,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忙死了,哪有空买礼物?”萧令烜语气不耐,“你想要什么,等你腿好了自己去扬州买。”

    又瞥一眼徐白。

    怪她多事。

    这女人时常要自作主张。

    “这个是我替四爷选的,送给你。”徐白又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一对绒布花。

    绒花常见的,但这对绒花像极了小兔子的形状,灵巧生物。

    萧珠果然非常喜欢:“好看!”

    甜甜笑着看向萧令烜,“徐姐姐替你做人情,我不计较了,全当你买给我的。多谢阿爸。”

    萧令烜:“……”

    原来哄孩子,是把孩子当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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