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四爷,昨晚很抱歉,我不该打您一巴掌。”徐白先开了口。

    她脸色苍白,但声音镇定。一如她初次去他那里找差事,看得出她很紧张,可她把这些紧张都压得很好。

    她说话,礼貌周到,尾音略微拖长一点。

    “我知道,您当时喝醉了,误会我是其他人。我不该睡着,没有来得及解释。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徐白道。

    萧令烜又沉默。

    徐白还说,“昨晚,其实也没真的发生什么。”

    萧令烜轻轻吐了一口气:“你这么想的?”

    “是。”徐白说。

    “很好。”萧令烜道。

    声音冰冷,意味不明。

    “此事总归有点尴尬。”徐白又道,“我理解您可能不想见到我,我请一周的假,可以吗?”

    “可以。”萧令烜道,“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出来。我的人把你骗过去,此事我承担。”

    徐白:“咱们达成共识,我就很满意。我仍珍惜这份差事,我也知道四爷您对我并无那方面的想法。咱们说通达了,就是最好的补偿。”

    萧令烜微微颔首。

    徐白:“我先回去了。”

    “徐白。”

    “您说。”

    “你确定,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他问。

    徐白心中一突。

    “没有。”她答,非常肯定,没有半分迟疑。

    “亲吻不算?”他又问,“在你眼里,亲吻什么也不算?”

    徐白梗住。

    “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吗?”他还问。

    徐白:“您觉得呢?”

    萧令烜脸色肉眼可见难看。

    徐白见他沉默挺长时间,似乎没话要说,便道:“再见四爷。我请假的事,也会打电话告诉阿宝。”

    她阔步回了家。

    徐白坐在书桌前,手指松了又放,放了又松。

    她以为局面会无比糟糕。

    然而,绝境中也有生机。

    今天是徐白和萧珩退婚的日子,这段关系要结束了,她身上少一个负担。

    下午四点,徐白还没有更衣梳妆,萧珩就来了。

    他拿了地契、支票。

    “给你的。”他说。

    徐白先看地契,是新建的小洋楼,那边虽然位置偏,但洋房都是簇新的,距离妹妹学校更近。

    四万大洋的支票,则是萧珩自己签的。

    “已经跟银行打过招呼,这个支票开给你的。”萧珩说,“我已经在银行报过了你的名字,你不用排队等就可以转存。”

    徐白道谢。

    她心里隐约感觉不太对。

    不是说,这笔钱由大帅给吗?

    怎么到头来,签支票的人还是萧珩?

    徐白看一眼萧珩。

    萧珩眉目依旧疏离,回视她,目光没有温度:“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不是,没怎么睡好。”徐白道。

    萧珩:“你紧张?”

    “心里有事就睡不着。”徐白说。

    萧珩不再说什么。

    他送完了支票,却不是等徐白一起去饭店。

    他说:“汽车在门口,副官会送你。你慢慢梳妆,我先去餐厅,接我父母。”

    徐白点头。

    她眼皮不停跳。

    她又看那支票。

    徐白把它放在抽屉里,上锁,开始更衣梳妆。

    她脸色真难看。

    化妆的时候,徐白突然发现自己颈上有个红痕,像是……

    方才,萧珩好像盯着她这里看了好几眼。

    徐白呼气、吸气,来回七八次,才把乱七八糟的愤怒抛开,继续化妆。

    她上了个淡妆,更衣,下午五点半才出门。

    等她赶到杏花斋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大帅似乎也是刚到。

    远远的,徐白瞧见萧珩和大帅在回廊上聊天,父子俩心情似乎都不错。

    一场退亲,搞得如此隆重,比结亲还要慎重。

    明明是离散,却又人人满意。

    徐白想到这里,没觉得可悲,而是有点好笑。

    大帅和萧珩往包厢去了,徐白没喊他们,只是随着副官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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