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珠还在打喷嚏,头昏:“我不想吃。”

    “不想吃歇着。”萧令烜不强求,看向徐白,“你吃吧。”

    徐白道谢。

    一碗面,很快见了底;又吃了两片西药,她舒服了很多。

    萧珠则只喝了一碗米粥。

    和萧珠一起躺在床上,徐白给她讲讲故事。

    又是那些黑暗童话。

    萧令烜走到门口,听了片刻,上楼去了。

    第二天清早,徐白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轻快很多。

    嗓子不疼了,也没有转严重。

    似一碗鱼汤面、两片药,救了她一命。

    萧珠还在风寒中。

    早餐是各色点心,另有一碗银耳羹,特意放在徐白跟前;女佣拿了小小白糖罐,也放在她手边。

    萧珠还没起。

    萧令烜和徐白吃早饭,他同她说:“上次你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还给你住。不用和阿宝挤。”

    “上次”是正月到三月,大帅去世那段时间。

    “好,多谢四爷。”徐白道。

    她很想回去。

    萧令烜在家,她住在这里就非常不自在。哪怕他不难相处,也不怎么在二楼活动。

    可她又放心不下萧珠。

    只得安心住下。

    母亲、妹妹和冯苒在雨花巷,上次萧令烜加了人,如今前后院十七名副官,她们很安全,徐白住得更放心。

    徐白只是嗓子疼,病情压得很好,萧珠却发作了出来,故而好得慢。

    她生病就不怎么爱吃喝,病势得慢慢养。

    徐白夜里住旁边房间。

    这一日,萧珠中午没睡觉,咳嗽严重了;傍晚时喝了一种特别苦的药,咳嗽压住,人也昏沉,便早早睡了。

    晚上八点半,萧令烜回家,徐白房间还开灯。

    她坐在灯下,整理萧珠的书与作业。

    萧令烜走过来,随意翻了翻:“这几日不是不学?”

    “以前的作业。”徐白说。

    她莫名紧张,因为嗅到了淡淡酒气。

    萧令烜从外头吃饭回来,喝了点酒。他肤色深,看不出醉态深浅。言语清晰、步履稳健,应该没喝多少。

    徐白再次想起正月初八那个深夜,他也是一身酒气进了饭店的房间。

    “字写得挺有长进。”他说,又看了另一页纸,“你的字,很漂亮。”

    很普通的夸奖。

    可他身上散发着酒精熏出来的热浪,让他这句话多了些旖旎意味。尤其是“漂亮”二字,简直叫徐白多心。

    便在此时,房间的电灯泡突然爆了。

    瞬间的黑暗,让徐白反弹似的跳了起来。

    屋子里陡然一暗,也瞬间安静。

    只余下徐白推开椅子、跳起来脚步落地的声响。

    她的惊惶,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不需要用眼睛看。

    萧令烜没做声。

    继而,他动了。

    那靴底的动静,敲在徐白脑海里最紧绷的弦上,她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

    萧令烜不是靠近她,而是后退几步,依靠着门。

    他拿出火柴划燃了:“把床头的台灯打开。”

    小小橘黄色火苗,瘦弱单薄,只能映衬他的脸,照不亮太多地方。一双眸,漆黑如墨,暗处亦有光彩。

    也是唯一的光。

    这光,似徐白初次向他求职的那个夜晚,让她在黑暗中寻到了方向。

    徐白经他提醒,脑子慢慢冷却,才想起来床头柜上那一盏小台灯。

    她在火柴熄灭之前,把台灯拧开了。

    暖光铺陈了卧房,满室温暖。

    萧令烜依旧站在门边,没靠过来。

    他抽出香烟,又划燃一根火柴。吸了口,室内有了香烟的清冽,冲淡了那点酒气。

    也安抚了徐白。

    “有灯泡吗?”他吸了口烟才问她。

    “有。”

    床头柜里有两只灯泡。

    灯泡时常要爆,备换是必须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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