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乾国使臣在听见裴清的身份之时。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一声惊呼。
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裴清。
他们是乾国之人。
又如何不知当年那场惨烈的战争?
又如何不知裴飞虎这个砍了他们乾国皇帝脑袋的杀神?
一直到现在,裴飞虎也是压在乾国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以前乾国国力明明比庆国强盛许多,但却不敢觊觎庆国。
现在差距越来越小,却要对庆国动手。
不就是因为裴飞虎在两年前死了?
可现在裴飞虎之子就站在他们面前,这让他们心中下意识的就是一阵发怵。
目光中那一股惧意,根本无法掩饰。
当然,更多的是怨恨,这是来自骨子里的仇恨。
“这就是裴飞虎之子?曾经的裴飞虎怎么说也是一位枭雄,可这少将军,看起来白白净净,不会就是一个纨绔二世祖吧?”
刚刚开口的男子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立马抓住机会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虽然刚刚在听到裴清身份的时候有一瞬间发自内心的害怕。
但毕竟他们这次来庆国斗诗是假,找茬是真。
早在乾国的时候,他们的皇帝就已经告诉他们,想尽办法惹怒庆国女帝。
一旦赢下诗会比赛之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侮辱庆国没人。
这样一来,女帝肯定会震怒。
说不定会把他们这些使臣给囚禁起来。
这样乾国就有进攻庆国的合理理由。
所以他们这些人来庆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身死他乡的准备。
只要能为国出力,死又何妨?
一想到此,心中一股大义凛然的气势涌上心头,刚刚对裴清的恐惧也一扫而空。
这裴清身为裴飞虎之子,在这庆国身份高贵,要是能侮辱裴清一顿,绝对能引起庆国女帝的愤怒吧?
只是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一直把他们当成空气的裴清却是在听见他的话之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居然大声地笑了起来。
脸上全是嘲讽之色,还带着一丝不屑,缓缓道:“看来古人说嘴巴是保不住自家皇帝的,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
马明德:“??”
乾国使臣:“??”
所有人在听见裴清这句话的时候,一时间都愣在原地,他们没有好像有些没有听懂,却又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那名乾国使臣在脑子里面重复了一遍裴清的话。
脸色越来越难看。
片刻之后,直接就破防了,因为他听出了裴清话里的意思。
这不正是在隐喻当年那场战役,自己乾国的皇帝在数十万人的保护下被裴飞虎带着数千亲卫取了首级的事情吗?
不就是在说他们乾国人只会逞口舌之快,连自己家的皇帝都保护不好吗?
剩下的几人在经过片刻的思考之后,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脸色都是巨变。
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面的盛怒。
带头那名男子更是直接指着裴清道:“裴清,你大胆!”
“大胆?”
裴清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面前的男子,戏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裴大胆?”
使臣又是一愣,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要不是怕耽误了大事,甚至都想直接对着裴清动手了。
只不过看了看裴清身边手指已经扣在刀柄上的裴景同,心中顿时又冷静了下来。
和刚刚的马明德一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拳头紧紧攥在一起,咬着牙对着裴清道:“裴清,你如此出言不逊,就不怕破坏了我们大乾和你们庆国友好的关系吗?”
裴清无语。
又是这一套。
看来马明德果然和这些人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要不然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还什么两国的友好,这么多年的宿敌,早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这次来庆国比诗,不就是觉得庆国文坛凋零,想要从庆国手中抢走那三座城池吗?
现在又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还真是一群伪君子。
不过难受的是,他现在自身难保,虽然很想直接把这些人乱刀砍死,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这么做。
否则气是出了,到时候乾国肯定会用这个借口进攻庆国。
到时候自己可真就成了庆国的罪人了。
于是他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这位使臣大人,本将军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古人曾经说过的话而已,怎么就成了破坏两国友好了?本将军可没有这个意思,请你不要乱说。”
虽然话是这么说,看起来就像是在解释。
但是他揶揄的语气谁都能听出他这就是故意的。
几句话下去,一边的马明德脸色阴霾无比,仿佛是笼罩住了一层厚厚的迷雾一般。
隐藏在长袍下面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这裴清以前的一切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这哪里是一个任人拿捏的窝囊废,明明就是一头潜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吃人的恶狼!
就在那名使臣还准备反驳的时候,裴清却是先说话了:“你要是乱说,哪怕你是乾国的使臣,本将军也是在到陛下哪里状告大人污蔑的,毕竟本将军素来最珍惜自己的名声了。”
这话一出,一众使臣只是觉得裴清这人不好对付,牙尖嘴利,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在一旁的庆国几人却是嘴角忍不住抽搐。
裴清在说什么鬼话?
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话任谁嘴里说出来都没有毛病。
可从裴清这个名声巨臭的人嘴中说出来,怎么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荒唐无比!
“行了,欢迎各位来到大庆,本将军这就告辞了。”
不等任何人说话,裴清装模作样地朝着几个人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
随后一拂衣袖,绕过马明德等人就要离开。
只是马明德目的还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让裴清离开?
他不敢太明显对裴清如何,但是整整他手下人,以此来恶心他还是可以的。
于是马明德恶狠狠地看着裴清:“裴清,你要走可以,但是要把那两个小厮留下,本官说了要请陛下治他们不敬之罪!”
裴清停下脚步,心中也生起一股怒意,双眸冰冷的在马明德身上扫过。
马明德突然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全身,犹如被一把利剑顶在喉咙一般。
“请问尚书大人,本将军的亲卫如何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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