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生却直接看向周晏生道：“周大人，实在是抱歉我妹妹半夜惊扰了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回头看向宋染染，催促道：“妹妹，咱们也快点走了，你之前不是还说女孩子不能熬夜吗，得早点休息才行，不然明天做什么事儿都没精神。”
宋染染差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倒是还想死皮赖脸的留下，但她哥哥却拽着她往回走。
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勉强维持着笑容，跟着哥哥离开。
周晏生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兄妹拉扯，待他们走后，方才平静的神色一下沉了下来。
“管家，明日约程大人在方记酒楼一见，就说我有要事和他相谈。”
“是。”
吩咐下去，周晏生这才一甩袖子，去了前院。
翌日一早。
还不知昨晚都发生了什么的沈琉璃洗漱完照常去用早膳，一坐到桌前，她整个人都沉默了。
红袖都被气得不轻。
她方才去伺候夫人洗漱了，哪里知道这些下人如此胆大包天！
堂堂一府主母，早膳居然只有一粥一菜！
菜还是清炒小白菜，一点肉星都没见！
磕碜谁呢这是？
都不用沈琉璃开口，她自己便着人去了厨房询问。
小丫鬟回来的很快，就是胆子不大，瑟瑟道。
“夫人，厨房那边说，是老夫人发话，从今以后，各院节俭，特别是膳食，够吃就行。”
沈琉璃哭笑不得，虽然知道老太太管家手段低下，但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低下。
“婆母院里的膳食呢，也相应减少了？”
她可不觉得老太太会委屈自己。
果然，丫鬟哆嗦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没，没有，还和往常一样。”
沈琉璃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发她退下了。
红袖真是被气的不轻，咬牙低声道：“和往常一样，就是光早膳就有十六道菜！”
“以老夫人的性子，其中必定还有难得的珍贵之物！”
“老夫人这样未免也太过分了些，身为家中辈分最高的人，既然要节俭，为何不以身作则，反而克扣他人？”
沈琉璃拍拍她的手：“好了，说这也无用，老夫人的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不说这个了。”
沈琉璃说实话也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往日用膳时，一些用不了的膳食她总会挑着边吃，剩下不动的赏给下人。
只是如今面前的饭菜，看着实在是让人没有胃口。
“红袖。”她静静的坐着，温声吩咐道，“去拿些银子，令咱们院里的小厨房新作几道菜，往后，我们就不用大厨房那边送饭了。”
“是。”红袖去拿了银子退下。
看着小厨房收了银子开始做菜，虽然她也知道她们小姐不缺这点钱，但是心里就是不甘心的很。
哪有主母过的像她们小姐一样难的？
沈琉璃知道她的脾性，也没多管，左右有自己看着，出不了什么大岔子。
至于红袖想的让她重新将管家权拿回来，她倒是还未曾想过。
毕竟……她也想看看，老太太究竟还能做到哪一步！
方记酒楼。
周晏生一大早就来了这里，面无表情的等着。
程吉安姗姗来迟，一身红袍显得风流倜傥，笑着拱手道。
“周兄，家中有事，来迟了些，等等我自请三杯，你可莫要见怪啊。”
周晏生指指对面的座位，懒得和他嬉笑：“先坐再说。”
程吉安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叫了小二来麻利的点了一大桌子菜，还从怀里拎出一小壶酒放到桌子上，美滋滋的道。
“听说周兄你今日要请客，我就将我珍藏的美酒拿来了。”
“这可不比之前的那些酒水，此乃我府上珍藏，许多人想喝都喝不到，就这几壶了，等等周兄可要好好品尝啊。”
周晏生不咸不淡的往那边看了一眼，拱拱手道。
“程兄的美意，我自然是要领的，不过，今日喊程兄前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吃饭喝酒，而是另有要事。”
“周兄请说。”
周晏生看着他：“程兄可还记得你之前带回京的那位宋姑娘？”
程吉安笑容一僵。
大家都在京城里，京城出什么事儿，他还能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不好多问罢了。
周晏生就知道他知晓，干脆直言道：“不管怎么说，宋姑娘是你的人，如今，也麻烦程兄想办法，早日将她带走为好！”
“欸欸欸——”
程吉安想也不想，连忙摆手，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格外讨打。
“周兄可别胡说，她可不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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