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碍眼

    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上心理早就发生变化。

    怜芙很明白,心中暗自高兴,萧云昶从前不会这样,可如今却是主动给她递上披风。

    难得啊难得。

    萧云昶不再说话带着怜芙回到书房。

    一路静谧无比,相顾无言。

    萧云昶坐在书案前,仔细打量怜芙,半晌他无奈道:“你往后多加注意些,怎么会半夜一个人去后花园?”

    他忍不住怀疑怜芙的用心,后花园今夜因着前院宴请宾客的缘故没有在那里点燃蜡烛。

    照理说不会有人想去的。

    萧子博固然是需要管教训诫,可那也不是自己任由他人算计的理由。

    萧云昶最恨被人拿捏算计。

    怜芙听罢,冷汗瞬间下来,楚楚可怜地跪下斟酌措辞道:“奴今夜原想着趁老夫人用膳便寻个地方打个盹偷懒的,奴知错。”

    萧云昶却还是有些不相信,以怜芙的往日性格来看不像是会偷懒打盹的样子。

    怎么今日会想着偷懒?

    想到最后也无法得出结论,毕竟怜芙之前总被萧子博如此叨扰,若是想算计拿捏早就做决定了。

    怎么可能今日才开始?

    盯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他扶额苦恼道:“也罢,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怜芙起身,柔弱致谢:“是,奴多谢爷今日秉公相救!”

    萧云昶挥挥手不再作答。

    可才说话,怜芙只觉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捂着嘴不敢吐。

    萧云昶垂眸,眉头轻皱。

    “奴失礼了!”怜芙见此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出去。

    人走后,萧云昶抬头盯着前面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自己最近总是奇怪的很,不知为何总是在脑海里反复想起那些身影。

    分明从前不这样的,实在奇怪。

    怜芙回到房间觉得奇怪,怎么最近总是会恶心反胃?

    但她还是没想太多,回想上次闻到花香就想吐的经历,又联想自己从花园回来便不觉得奇怪。

    把身上的披风拿下折叠放好便觉得困乏。

    真是奇了怪了,虽说最近天热容易困乏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最近不仅是容易恶心反胃,还容易犯困,平日里当值的时候都是极力克制。

    可一旦回到房间松懈下来就完全克制不了。

    由于困意席卷地实在太厉害,因此怜芙没有再过多的细想,简单清洗过后就躺在床上睡下。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十分荒诞的怪梦。

    她居然梦到自己被诊断出喜脉,还和萧云昶相敬如宾。

    梦醒她只觉得十分荒诞怪异,梦里的萧云昶,一向冰冷的脸上居然换上一副笑脸。

    这和他平日里的样子简直是两幅不同的面孔,真是不可思议。

    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就罢,萧云昶是什么情况。

    最可怕的也不是这个,而是一开始提及的喜脉,这是最恐怖的。

    这怎么可能?

    就算一开始她和萧云昶发生了那档子事也不该是这样。

    翌日,怜芙照常起身去给萧老夫人请安侍奉。

    却在路上听见女使们闲聊的内容。

    正是昨夜萧云昶对萧子博的惩罚,没想到萧子博被罚去军营历练的事情这么快就传遍了全府。

    不用想一定是萧云昶让人外传的。

    看来萧云昶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另外最重磅的消息还是沈珊月,这次又动了胎气,据说这次连郎中都请了好几位。

    若不是宫中的女医事多,恐怕这次还要去请呢。

    惠中院。

    沈珊月一脸菜色地捂着肚子半坐在软榻上,身边的银桂战战兢兢。

    早上她就发过一次火,一个小女使给她端茶的姿势稍有不对就被扇了巴掌。

    郎中在一边请脉也是小心翼翼,连着扎针的手法都略有不同。

    沈珊月语带隐忍:“银桂,外面说的可是真的。”

    银桂不敢答话,脑海中思绪飞转,斟酌措辞半天不敢说话,抖着身子就跪下:“夫人……”

    声细如蚊,却不想沈珊月努力,顾不得平日里温婉的模样,一巴掌就抽了上去:“快说!”

    银桂忍着脸上火辣的痛,小声道:“奴婢亲耳听到的,外面的女使婆子都是这么说的。”

    “大爷呢?”沈珊月问。

    银桂低着头:“奴婢不知。”

    沈珊月闭了闭眼,心中对于萧云昶此次动怒的原因已经猜了七八分。

    恐怕这次又是因为怜芙那个小贱人的缘故。

    为什么总是三番两次的勾引萧子博?离了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吗?

    为什么要来破坏她原本美好的生活。

    她原来应该夫妻和睦,儿女绕膝,偏偏现在多出了一个该死的怜芙。

    偏偏她还总是弄不死。

    院外,怜芙听闻沈珊月动了胎气之后特意过来看看是不是又和之前一样小打小闹。

    却不想这一次是来真的,动静闹得很大。

    她在院外待着的片刻里,就见过了几位大夫来回被女使请进请出。

    沈珊月这次是真的动气了。

    原来拿捏沈珊月这么简单?只要一个萧子博即可。

    上一世她只顾着想活下去根本没注意到这一层。

    看来沈珊月是离了萧子博就活不下去。

    银桂出门给沈珊月催汤药,却见怜芙站在外面。

    顿时在沈珊月那里受的气就有了方向,趾高气扬的走向怜芙,语气尖酸刻薄:“狐狸精,你来做什么?”

    怜芙笑笑:“无事,四处闲逛。”

    见她这幅样子,银桂恶狠狠道:“小贱人,夫人若有个好歹我定然不饶你。”

    怜芙淡定道:“夫人又不在这里,装什么?”

    银桂怒从心起,走近怜芙,扬起手就要往怜芙脸上招呼:“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不仅调拨我与夫人的关系,如今还要在这里看夫人的笑话,我打死你!”

    怜芙反应灵敏,一把握住银桂的手腕,直视银桂的眼睛道:“银桂姐姐,您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做人可不要记吃不记打啊!如果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姐姐回忆回忆。”

    银桂被提醒,脑海浮现上次被怜芙差点刺瞎眼睛的事情,只觉兜头冷汗,悻悻地收回手:“你这个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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