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里就是这点不方便,所有的东西都要紧着皇家用,大臣的家眷不仅分到的院子小,每人也只能带一个下人伺候。
此时芍药在屋内给沈琼华回话,周令宜来了连个禀报的人都没有。
沈琼华和芍药对视一眼,芍药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身粉色襦裙的周令宜便出现在了沈琼华的视线中。
芍药将人迎进来,周令宜在绣凳上坐下。
沈琼华此刻心情颇好,也乐意给对方几分笑脸,
“宜表妹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周令宜微笑道:“听说前头围猎的头名出来了,表姐可知晓是谁?”
沈琼华眸光一闪,佯装好奇道:“哦,是谁?”
“表妹的心情如此好,莫不是获得头名的是安王殿下不成?若是如此,倒是要恭喜表妹了。”
周令宜嘴角一僵。
沈琼华从哪里看出来她心情好了?她明明是在强颜欢笑!
还有,即便是殿下获得了头名,沈琼华为何要恭喜她?
她讪讪道:“此次安王殿下棋差一着,获得头名的是瑞王殿下。”
周令宜一说完,便见沈琼华一脸惋惜道:“原来如此,表妹也不要太难过,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名号罢了。”
周令宜听着沈琼华的安慰,总感觉她话中有话。
她解释道:“表姐是否误会了什么,我与殿下只是普通的表兄妹关系,我怎会替殿下感到难过。”
沈琼华闻言点点头,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我知道啊,此次安王殿下错失头名,永宁侯府作为安王殿下的外家,你是安王殿下的表妹,难道不为殿下感到惋惜吗?”
周令宜:“……”
沈琼华见周令宜被她堵到说不出话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接着面露不解道:“难道我会错了意,表妹其实不觉得惋惜,认为瑞王殿下武功高强,骑射出众,头名乃是实至名归,安王殿下输给瑞王殿下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周令宜:“……”
她怎么不知道沈琼华居然这么不会说话。
周令宜嘴角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道:“我自然也是为安王殿下感到惋惜的。”
随即连忙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不过倒也没想到是瑞王殿下取得了头名,话说,沈表姐这几次去镇国公府不知可有见到过这位瑞王殿下?”
周令宜说完这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琼华的脸。
沈琼华自然听出了她言语中的试探,虽不知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地回答道:“自然是没有的。”
“真的没有?”周令宜眼中满是怀疑。
若是瑞王想要得到沈家的银钱支持,不管是许以好处或是如何,不可能不会想办法跟沈琼华见一面的。
“当然没有。”
沈琼华似是很诧异周令宜会这般问她,
“表妹为何会如此问?我虽是去了几回镇国公府,但男女有别,如何会见到瑞王殿下?”
“便是平宁郡主也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表妹这般说,可谓是诋毁了我的清誉。”
“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我便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沈琼华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娇艳的脸上俨然带上了几分愤怒。
周令宜见沈琼华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觉出自己的话有几分不妥。
见沈琼华如此气愤,连忙道:“是宜儿说话不妥当,我只是顺嘴一提罢了,往后再也不口无遮拦了。”
说着,她吐了吐舌头道:“表姐就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宜儿这一回吧。”
“好不好?”她伸手想要拉住沈琼华的衣袖。
沈琼华装作不经意间躲开,心中被她这幅模样恶心的不轻,面上却是一副被打动的样子道:“既然表妹是无心的,我便原谅你这一回。”
“不过,表妹今后还是管住自己的嘴比较好,想清楚再说话。”
“今日是我作为表姐不与你计较,若是换了旁人,如此毁人清誉的话,怕是不能轻松善了。”
这还用你来教?!
周令宜被沈琼华这副说教的语气气得不轻,什么时候她堂堂永宁侯府,勋贵世家的小姐竟轮到一个商户女来说教了!
偏偏她还不能发火!
还得恭敬的保持微笑!
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周令宜给绞成了麻花状。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周令宜又跟沈琼华随意聊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她一走,芍药将门一关,主仆两对视一眼,便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芍药边笑边压低声音道:“小姐,这二小姐的脸色就跟那彩虹似的,一会儿一个色儿。”
真是该!
让她们总是算计小姐!
——
昭阳殿。
谢南渊大踏步走进来,临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临泽今晚是真痛快,也是真高兴。
自从他知晓自家殿下被安王下毒,给害得差点没命之后,他早就想去找安王算账了。
可奈何他人微言轻,对方是皇子,又没有充足的证据,不能光明正大地报复回去,
殿下又不爱使那些下作手段,这才搁置下来。
如今虽也没对对方有多大伤害,但他只要一想到对方听见头名是殿下时,那瞬间变色的脸,便忍不住想拍掌大笑。
临泽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跟在谢南渊身后,以至于谢南渊停住了脚步,他也未曾发觉,一头撞上了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
他连忙后退几步,便对上了谢南渊那双幽深的瞳孔。
“你很高兴?”谢南渊幽幽道。
当然高兴!
可殿下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临泽默默吞下了这四个字。
谢南渊见临泽跟个鹌鹑似的站在自己面前,剑眉微蹙,道:“你没有事情要做吗?”
“啊?”临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举起手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道:“有,有啊,对,殿下,属下这就准备热水,伺候你沐浴更衣。”
自己真是高兴傻了,光顾着乐了,连殿下现在还穿着带血的衣裳都忘记了,难怪殿下不高兴。
临泽转身就要朝外走。
“回来!”
临泽又走回来,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男人略显不自在的声音响起。
啊?
临泽挠了挠头发。
现在还有比伺候王爷沐浴更衣更重要的事情吗?
谢南渊见临泽是真的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能开口道:
“比如,给告诉你安王要夺取头名的那个小丫鬟回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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