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陈敬亭,与三十几岁的陈敬亭一样,最是不服输的。
就好像之前,他进宫汇报情况的时候,总是离她远远的,而她每次总是能将他气得跳脚。
“我怎么会不敢?”说着便跳下马,钻进了她的马车,而陈敬亭的马交给了莹莹。
马车内
陈敬亭进去后,瞧见马车内布置精致,地面波斯毯铺设,毛茸茸的,极为奢侈。
陈敬亭一个大老粗,进入里面,有些不自然。
他直接坐到靠门的地方。
“郡主让我进来,有什么事吗?”
温星辰摇了摇头。
“你过来一些。”
陈敬亭看了看那波斯绒毯,故意似的踩了一脚,立马就出现一个漆黑脚印。
温星辰内心有些心疼,表面却不显。
温星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坐这边。”
陈敬亭以为她要说什么悄悄话,便坐了过去。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刚坐过去她就直接靠了过来。
“今日忙了一日,很是困倦,你让我靠靠吧。”声音中透着不孕拒绝的祈求。
“……”
陈敬亭想了诸多她会做的事情,却唯有这一件事,他没想到。
她还是不是女人啊。
竟然……
伸手想要推开她,可是他伸手的瞬间,低眉瞧见了她如睡莲一般的容颜,平稳的呼吸,竟真的睡着了。
她……美色误人。
陈敬亭既无奈又有些暗恼,无奈的是她睡着了,暗恼的是自己竟然被她言语激了两句便上来了。
无奈叹息一声,他便不动了。
眼光瞄到不远处放着的圣旨。
圣旨?
赐婚圣旨已下,便注定了她将是自己的妻子。
本朝还未更改圣旨的先例。
她到底知不知晓。
这已经不是过家家的事情了。
她身为皇族,应当是知晓的,那么是铁了心不再喜欢晋王了。
低眉看着熟睡的人儿,陈敬亭轻声道:“温星辰,本公子可不是谁都能随意招惹的人,你既然惹了我,可真的没有后悔的可能。”
到了宁远侯府,她依然没醒。马车直接驶入了府内。
他俯身将人抱起来,出了马车,在莹莹惊讶的目光中,道:“带路。”
“是。”
陈敬亭将人送去闺房,再出来,道:“等你家郡主醒来,告诉他,明日我便请人来商议婚事。”
温长生听府内下人汇报,陈敬亭抱着女儿回来了,届时他正与晋王说话,听到这话,两人便出来了。
路上遇到了陈敬亭,还未先开口,就听陈敬亭道:“敬亭见过宁远候,见过晋王殿下。”
“贤侄怎么来了?”
“来送郡主回府。”
“陈敬亭,郡主可是寻你麻烦了,你不要担心,本王会为你做主的。”
陈敬亭淡淡地看了一眼晋王殿下,道:“陛下赐婚,将华阳郡主赐婚给臣,所以这不是麻烦。”
晋王不相信。
“赐婚?不可能。”
陈敬亭可不管他信不信,而是对宁远候道:“侯爷,明日我便请陈家长辈过府来商议婚事。”
“好,好。”
陈敬亭告辞。
而莹莹将从宫中拿回来的圣旨交给了宁远候,宁远候展开,确实是圣旨无疑了。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倒是晋王不相信,抢夺过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
随后便要去寻温星辰,可却被拦着。
“晋王殿下,郡主已经睡下了。”
莹莹似乎想要为自家郡主抱不平,道:“我家郡主如今自请赐婚,不再阻拦晋王殿下与二姑娘,晋王殿下该高兴才对,怎么瞧着还生气呢?”
一句话问得箫盛哑口无言。
她要嫁人了,他怎么能嫁人。
“盛哥哥……”
突然一声娇弱的喊声,箫盛回眸,正瞧见温如月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
他猛然间清醒,道:“她若是要赐婚,京城多少权贵任由他挑,何必自甘堕落要嫁给陈敬亭,她是不知陈敬亭是什么德行吗?整日打架斗殴,与戏子有染……”
“晋王殿下请慎言,您口中的四公子,是我们家郡主未来的郡马爷。”
“”
而这话温星辰并未听见,她醒来之后,莹莹也不曾告诉她晋王殿下口出狂言。
而是将陈敬亭临走时候的话说了一遍。
温星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莹莹略有些担忧。
“郡主,您当真要嫁给陈四公子吗?那陈四公子的名声不是很好……他还包养戏子。”
温星辰望向莹莹,目光清冷,吓得莹莹不敢再说下去。
温星辰收回目光,沉思片刻,才道:“谣言而已。你记住,她是本郡主选择的郡马,日后亦是你们的主子。”
“是,奴婢知道。”
“外面谣言无论如何传,能不能相信,待日后本郡主嫁过去,你们自己看便是。”
她记得那戏子,曾听闻那人是他的白月光,在那人死后,他终身未娶。
一个活不长的人,她又何必计较。
隔日
赐婚圣旨下了之后,宫中的赏赐便络绎不绝地送往宁远侯府,温星辰的院子里。
有皇上的,皇后娘娘的,贵妃娘娘的,贤妃娘娘,德妃娘娘的……
宫中皇后娘娘未有所出,其余三位娘娘分别有一子,分别是晋王箫盛,武王萧伯,鲁王萧越。还有一个公主,福润是皇后娘娘所生。
温星辰命人将东西收起来。
正说着话,前院有人来请,说是陈家来人商议婚事了。
来的是陈阁老以及老瑞王,还有陈敬亭。
温星辰在前院见着了陈敬亭,长辈们商议婚事,而他来寻她了。
“你今日可后悔?”
温星辰笑了,道:“你每次见面都要问一句吗?”
陈敬亭继续道:“今日之后,你可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温星辰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嫁给你会过得好,还是嫁给别人过得好?”
别人是指晋王殿下吧。
不是陈敬亭看不上晋王殿下,虚情假意,道貌岸然。
温星辰不想提及这些废话,大好的时光,应当取悦自己。
她笑了笑,随后道:“一会儿咱们手谈一局如何?”
“郡主会下棋?”外面只说郡主是个花瓶草包,“来一局?”
两人坐下后,有人已经将棋盘摆上了。
“郡主先。”
棋盘对弈,如同一场无声的较量,凝聚着智慧与勇气,两军在棋盘上对峙,调动着千军万马,企图攻城略地。
陈敬亭刚开始轻敌,直到被温星辰杀了几子之后,才开始正视起来。
两人对弈,凝神静气,竟然不知,有人靠近观赏。
直到输赢确定。
陈敬亭方下一字,道:“我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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