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清阳街凤氏药铺斜对面的群商药行时,刚好碰到一个人被人从群商药行里面推了出来,包袱也被人从里头扔了出来。
楚倾言差点被这个人给撞了个正着。
她避过之后,瞧了这人一眼,有点眼熟,居然是上午带头在凤氏药铺门前为那对婆孙讨公道的男子。
她跟孟大人去桐鸣路查抄药铺后再回到清阳街,那对婆孙已经不见了,她想给那对婆孙一些银子,再给那孩子看看病却找不到人。
也不知道这男子知不知道那对婆孙家住何处?
楚倾言正想问,可沈味已经捡起包袱没入了人来人往的街道里,不见了人影。
算了,这种人怎会知道那对婆孙家住何处呢。
不过是群商药行见有人上凤氏药铺门前讨说法,为了击垮凤氏药铺,便派了个人出去借助那对婆孙把事情闹大罢了,又怎会知道那对婆孙住何处。
只是不知这男子怎么就被群商药行赶出来了?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楚倾言很快到达北狂王府。
门口侍卫一看到她,不用她上前说求见北狂王,立即就转身进去禀报,消失不见。
剩下另一名侍卫,执戟不动,威严肃穆,却异常大声道:“属下见过王妃娘娘!”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快传遍半条街。
楚倾言尴尬地咳了一声,“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遵命,王妃娘娘!”侍卫腰一挺,更加大声,更加中气十足。
楚倾言滴汗,都遵命了,还叫王妃娘娘?
话说我还没跟你们王爷成亲呢,这王妃娘娘能不能别乱叫?
刚这么想,耳边又响起这四个字了……
“王妃娘娘。”是左鹰出来迎接她了。
楚倾言转过身去,就见左鹰已经朝她躬身,“王爷伤口正在换药,王府里的大夫手法不行,王爷正发着脾气,王妃娘娘您来得正好,快随属下去给王爷换药。”
“……”
楚倾言好想退回去,说她晚一点再来。
真是太倒霉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男人换药时,她就来了。
“王妃娘娘,请。”左鹰恭恭敬敬地退守一旁,请她先入府。
想着待会还有求于人,楚倾言无法推托,只得入了府。
还是上次那处听雨水榭。
不过这次不是在亭阁里,而是在室内。
另有不同的是,听雨水榭里居然多了许多美人。
看样子是婢女打扮,可又比一般的婢女打扮得要好看艳丽许多,而且个个是绝色。
不过这些绝色只是在门外,北狂王在屋里头,房门半掩,廊下飘逸的白纱轻扬。
左鹰推开门,请她进去。
楚倾言越过那些女人时,能感受到一道道嫉恨的目光投来。
大抵她上次判断失误了,北狂王不是没有女人,相反姬妾成群,外面这一个个的,都是他的床伴。
突然之间,楚倾言就觉得有些惋惜。
名誉天下的北狂王,原来也是个种马!
进了去,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男人坐在最里头的案桌后面,袍子已经褪至腰间,并都堆在右腰处,遮住了右腰的风采。
左腰和胸口全部露了出来,纵使包着纱布,依然掩盖不住那身体结实流畅的线条,每一寸肌肉都透着力量。
对于种马,楚倾言向来没什么好印象,既然非得给他换药,那就速战速决。
她走过去,直接半跪半蹲在他面前,拿起早就备好的剪刀去剪他胸口包扎的纱布。
男人见她一句话都没说,微微皱了下眉头。
楚倾言拆下纱布后,给他清洗伤口,然后上药……
她动作熟练,而且极其专心,眼里只有他的伤,别无其他。
他的身体,她除了进来之时看了那么一眼,便没再多看一次。
男人忽觉不悦,但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她低头为自己包扎。
她那低垂的眼帘下,是长长的睫羽,如两扇可爱的小扇子。
长睫轻颤了一下,两扇小扇子就上下动了动。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因为靠得近,他闻到了,是一种能让人不由自主沉醉的清香味儿。
她每呼吸一下,都有热气洒落在他胸口,他忽然就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惊愕,如受惊的小鹿般看着他,眼睛大而圆,如两颗黑葡萄,里面盛着疑惑和些许惊慌。
她问:“我弄疼你了?”
要不然,她不知道他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做什么。
他想,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
他有些不悦,拇指也按到她下巴上,用力捏了捏。
她吃痛,眼里疑惑和惊慌被怒火取代,“弄疼你你就说,我轻点就是,干嘛这样子?很疼的!”
他下意识就赶紧松了手。
她生气地别开下巴,“我也没用多少力呀,难不成王爷重伤了一场,身体都成水做的了,我明明动作很轻,你还嫌疼!”
怪不得府里的大夫伺候不了你,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
他哭笑不得,重新捏住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
她与他四目相对。
可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她却看不透。
这样子也不像是弄疼他了呀!
她火了,“王爷到底想干什么?还包不包扎了?这天气虽说也不大冷,但也不能这样晾着不是?到时王爷生病,可别怪是我给你换药太慢,害你着了凉。”
“是有点凉,你给本王暖暖。”他突然俯身,靠近了她。
男人的身体是火热的,带着很阳刚的气息,她忽觉心脏漏跳了一拍,脸颊不由得热了,赶紧道:“王、王爷,暖床的工作,不归我!”
“暖床?”男人尾声微扬,没想到情急之下她会崩出这个词。
他问:“你想?”
自然是不想!
楚倾言说完这句话就懊悔了。
懊恼得想抽自己。
“不想!”丢下两个字,也不管男人身份多尊贵了,一把将他推开,拿起纱布随便往他胸口缠去,然后背过身去,“可以了,王爷把衣裳穿上。”
男人摊开双手,“你来服侍本王。”
楚倾言不愿,“我去叫外面的人。”
男人握住她的手,“本王就要你。”
楚倾言气极,“为什么呀,你外面那么多姬妾!”
姬妾?
她误会了?
男人不想解释,“姬妾是姬妾,你是你。”
我自然是我,可我也不是可以随便让你使唤的呀!
楚倾言气嘟嘟,却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是一句绝不低头就能了事,何况是这个皇权社会,她还真没本事跟这个男人硬扛。
“我有求王爷,为王爷更衣,自是应当的。”
她笑眯眯回身,把关系说得明了,她是为求他办事,所以才服侍他更衣的,跟他外头那些女人不是一个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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