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乐瑶一巴掌一巴掌拍在脸上,拍得脸红肿,楚倾言清冷一笑,拿起樱桃一颗一颗地吃着、看着。
楚侯心疼楚乐瑶,想求情却不敢求情,加上刚刚一再暴吼,心焦口燥,看着她手里的樱桃,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想吃一颗解解渴。
左鹰见了,在旁边冷冷道:“王爷说了,这樱桃果在天启,只有王妃娘娘一人能吃。”
楚倾言:“……”
要不要这么霸道!
楚侯:“……”
要不要这么猖狂!
不吃就不吃,祝北狂王你早日被陛下抄家灭门!
楚乐瑶打得嘴角流血,手都在颤抖,白狼才回头看楚倾言。
楚倾言勾勾手,让白狼过去,楚乐瑶这张脸还得留着,要不然太子见到楚乐瑶毁容的脸悔婚不娶,后面这对狗男女狗咬狗的精彩画面可就看不到了。
白狼一走,楚乐瑶整个人再次瘫软在地上。
任头发覆住全脸,她也没力气去整理了,双手撑在地上,十指深深地抠入土里,牙咬得整张脸都在颤抖,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全都是拜楚倾言所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父亲,你的折子还写不写,不写我就放人回去了,你也可以早点跟金姨娘回去休息。”见楚乐瑶仇视自己,楚倾言唇角一勾,特地说道。
楚侯这才想起折子还没写完,拿起干了的狼毫,直接放到舌头上舔湿了就开始写。
楚乐瑶见楚侯要写折子请罪,拼尽了力气想过去阻止,然而金秀秀一听要跟楚侯回去休息,又炸了起来,楚乐瑶才刚刚站起来,她就已经扑了过去,扯着楚乐瑶的头发大叫:“我不要跟那个老头回去休息!楚乐瑶你答应我要助我嫁给楚英哲的,你拿了我二十万两,你必需说到做到!你必需说到做到!!”
楚乐瑶疼得“嗷嗷”惨叫,反手就掐住金秀秀的脖子,“你给我放手!放手!否则我掐死你!掐死你!!”
又一出精彩大戏上演。
楚倾言继续观赏,吃樱桃。
楚侯再次扔了笔大吼:“快拉开她们!拉开她们!!”
楚倾言吃樱桃,吐樱桃核,凉凉建议,“父亲,你还是赶紧写折子吧,等她们打累了,自然就分开了,她们没打累,你让人分开她们,她们还会再打,今日打不了,明日打,明日打不了,后日打……除非你能让她们心里都舒坦。”
这事哪能舒坦,一个要嫁太子,一个要嫁儿子,要嫁太子的,他主张不了,要嫁儿子的,他不能同意。
就算不嫁太子不嫁儿子,这中间也还横着二十万两,二十万两他去哪里搞?
所以这事是左右舒坦不了,他也管不了了。
楚侯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无能,牙一咬,真的不管了,拿起笔继续写折子。
等他折子写完,那边也真的打完了。
楚乐瑶脸上被抓出四五条爪痕,头发乱糟糟跟个鸡窝一样,白色仙女裙还被金秀秀扯裂了好几处,雪白的手臂和肩膀都露了出来。
金秀秀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同样有四五条爪痕,发髻乱了一边,另一边下巴还有牙齿印,是楚乐瑶跟条疯狗一样扑上去咬的。
两人分开,面对面而站,一边盯着对方防备着,一边喘着气。
那画面,跟市井泼妇打架一模一样。
楚侯自己都觉得没脸看,一个是自己最看重的女儿,京城第一美人,才名满天下,一个是自己的妾,当着外人的面,却打得比戏台上还精彩。
要是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将风眠晚阁的人都灭口。
可是不能啊,北狂王的人在这里,风眠晚阁的人一旦被他灭口,事情更严重。
楚侯不得不忍着割肉的痛,让人拿了一千多两银子,一人二百两当封口费给风眠晚阁的人,还给伤员一人五百两的赔偿,再命人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府。
一共花了三千多两,楚侯脸色黑得跟破布一样,越看楚乐瑶,越觉得失望。
他心情差到了顶点,却不得不觍着笑脸对左鹰道:“左首领……”
话才刚开头,左鹰很不给面子道:“楚侯看我没用,只有王妃娘娘不计较,我家王爷才不计较。”
楚侯差点被噎死,不得不看向楚倾言,虚伪地叫:“言儿……”
楚倾言嘴角一扯,也虚伪回应,“父亲,都是一家人,我不计较。”
楚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左鹰嘴角一扯,抱着剑补充,“我家王爷向来小气,再有下次,王妃娘娘不计较,我不敢保证我家王爷也不计较。”
“……”
楚侯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家王爷这么小气,那这次……你真的能确定他不计较?
楚倾言:“……”
你个当下属的,居然说你家王爷小气,就不怕回去被你家王爷打小屁屁么?
楚侯脸色再也挂不住,想找楚倾言泄气,却又不敢,只得火气全都撒在楚乐瑶身上。
“好好在这里跪着,太子要是不原谅你,你就跪死在这里算了!”
朝楚乐瑶丢下这么一句话,楚侯让人抬着他,径直离去。
腿一软,楚乐瑶瘫坐回地上。
玉石贝壳床、多宝格、梳妆台全部被左鹰命人搬回楚倾言房里。
二十万两被坑,楚英哲也嫁不了了,金秀秀看着一件一件往回搬的玉石贝壳床、多宝格、梳妆台,想抢又不敢抢,憋屈得大哭。
楚乐瑶听她哭,狠狠瞪她,都是这蠢货,她才会落到这地步。
见楚乐瑶居然还敢瞪自己,金秀秀气得指着搬东西的下人大喊:“撞她!撞她!她骗了我,你们撞她!撞死她!”
玉石贝壳床、多宝格、梳妆台一件一件擦着楚乐瑶的身体搬了过去。
与此同时,五皇子正在北狂王府,他拿着一个放大镜,眯着一只眼睛,对着一面盘子般大小的玉石照了又照,随后从玉石前抬起头来,看着对面正在闲肆喝茶的铁血男人。
“七皇叔,你专程叫侄儿过来,就是给侄儿看这块龙璧?”
男人轻轻一笑,放下琉璃樽,只从嘴里吐出两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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