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寒的惊呼声不仅在犯人中引起了连锁反应,同样也传入了押送衙役们的耳中。

    那些站在外围的衙役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家庭团聚感到意外又警觉。

    尤其是领头的衙役,他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

    当他听到王月寒脱口而出的“父亲”二字时,心中猛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他低声自语:“父亲?难道说,这个女人是王月寒?这么说来,张梁那个逆贼极有可能就混迹于这群犯人之中!”

    这个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瞬间提高了警惕。

    他迅速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手下,用眼神示意他们做好戒备,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随后,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缓缓向王月寒走去,计划先控制住这位关键人物,以防万一。

    他的步伐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暗含谨慎,靠近王月寒的同时,他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准备在必要时采取行动。

    不过他才刚迈出第一步,突然感到脖子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刀刃稳稳地架在了他的喉咙上。

    他身体猛地一僵,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轻人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衙役心头狂跳,他甚至能感觉到刀锋上冰冷的寒意透过皮肤直抵喉结。

    环顾四周,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下们不知何时已悉数被放倒在地,无一幸免,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把刀放下,不然我很难保证这把刀不会伤到你。”

    听到这句话,那个衙役咽了咽口水。

    权衡利弊之下,领头的衙役极为识相地松开了手中的武器,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佩刀落地。

    就在张梁准备审问这些衙役的时候,一阵急促而充满惊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那是王月寒的惊呼:“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与不安,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张梁眉头紧锁然后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王月寒跪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她的母亲,后者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呈现出淡淡的青紫色,显然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王月寒显然已经慌了神,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无助与恐慌。

    张梁见状,立刻大步流星地走到她们身边,蹲下身来,用安抚的语气对王月寒说道:“嫂嫂,不用慌张,让我来看看。”

    听到张梁的话,王月寒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松开紧抱的手,转而紧紧抓住了张梁的手臂,急切地说道:“叔叔,你快看看,我母亲她怎么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她的声音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张梁点了点头,给予王月寒一个肯定的眼神,轻声安慰道:“嫂嫂,你先冷静下来,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说罢,他轻轻将王月寒的母亲从她怀中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然后开始检查了起来。

    张梁仔细检查了一遍王月寒母亲的身体状况后,眉头渐渐舒展,似乎已有了判断。

    他抬起头,目光寻找到了不远处的秦幽兰,然后说道:“嫂嫂,赶紧将我们的解毒剂盛一碗过来!”

    秦幽兰闻声立刻行动,立马就将解毒剂端到了张梁面前。

    张梁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将解毒剂喂入王月寒母亲的口中。

    完成这一切后,张梁转向王月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嫂嫂,放心吧。阿姨只是吸入了太多的瘴气导致中毒,再加上连续赶路的劳累,所以才会昏迷。”

    “现在我已经给她服用了解毒剂,只需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恢复的。”

    王月寒听到这番话,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就在这时,赵若若轻盈地走到王月寒家人身边,对他们说道:“各位,你们也赶紧把解毒剂喝了吧!这能帮你们抵御瘴气的侵害,保证大家的安全。”

    听到她的话,王月寒的家人也都纷纷的喝下了解毒剂。

    解决完王月寒母亲的事情之后,张梁走向那群衙役们。

    他的身影在火光跳跃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场。

    站定后,他俯视着这群面色惨白的衙役,眼神锐利如刀,开口问道:“王将军是犯了什么事?”

    这问题一出,空气仿佛凝固,衙役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终于,领头的衙役吞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代表众人回答:“张公子,我们……我们只是底层的衙役,执行上面的命令行事,对于王将军为何被押解,实在是毫不知情。”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身不由己啊!”

    “而且我们一路下来也没有苛待王将军一家啊!”

    其余衙役纷纷点头附和,有的甚至磕起了头,场面一片哀求之声。

    衙役们的话音刚落,王月寒的妹妹王雪怡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几步跨到他们面前,手指颤抖着指向那群人,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放屁!你们什么时候优待过我们?”

    除了那个家伙稍微好一点之外,这一路上你们对我们不是非打即骂吗?”

    说着王雪怡指了指衙役中对他们稍好的一个人。

    她的话语如同利箭,直射向那些试图辩解的衙役,让他们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而且如果不是父亲和大哥拼尽全力护着我,我可能早就……”

    其他衙役在这突如其来的指控下,更是显得手足无措,他们的沉默无疑是对王雪怡话语的真实性做了最有力的佐证。

    张梁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他缓缓开口说道:“雪怡,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听到这句话,那些衙役们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们开始慌乱地求饶,声音此起彼伏,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然而,张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那个曾经对王雪怡一家稍有善待的年轻衙役身上。

    “你。”

    张梁指着那名年轻衙役,语气平静却带有一丝温度。

    “走吧。看在你尚有良知,今日之事,权当对你善行的回报。”

    那名衙役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连忙从地上爬起,头也不回地朝着破庙外跑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随后,张梁转过身,目光冷冽地扫向剩下的衙役,声音冷酷而坚决:“至于你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为自己的行径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他挥手示意,虎豹骑立刻行动起来,如狼似虎地将那些衙役一一拖走,夜空中回荡着衙役们的哀嚎和求饶声,但很快被夜风吞噬,一切归于沉寂。

    被张梁释放的衙役在漆黑的林间小道上跌跌撞撞地奔跑,身后同僚们的痛呼声如同幽灵般缠绕在他的耳边,每一声都让他的心紧缩一分,直至成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庆幸又后怕。

    庆幸的是,自己在那段艰难的押解之旅中,未曾对王家施以残暴之手,这份微妙的不同让他在生死关头获得了一线生机。

    他想象着若是自己当初也随波逐流,此刻或许已成了虎豹骑刀下的一缕冤魂,不禁更加紧握命运赐予的这次机会,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

    不知跑了多久,月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汗湿透的衣衫上,体力终于透支到了极限。

    他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瘫坐下来,背靠着粗糙的树皮,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跳。

    正当他休息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人声和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队看似商旅的队伍缓缓朝他的方向行进而来。

    不过这支队伍让他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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