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巧地作了个揖:“嫂嫂安好。”

    温嘉月笑盈盈道:“四弟终于过来了。”

    “嘿,”沈弗忧扬眉道,“原来嫂嫂一直在等我呢。”

    温嘉月认真解释:“你上次来的时候便说满月这日过来,我自然是记着的。”

    沈弗忧笑眯眯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匣子,轻巧打开,往空中一抛,稳稳地接住,这才摊开手。

    “这是给昭昭的长命锁。”

    温嘉月的视线落在长命锁上,神色有些复杂。

    “四弟,这长命锁不如你自己戴着吧。”

    她完全没有救他的把握,不如让他戴上长命锁,或许可以保一分平安。

    沈弗忧愣了下,笑得前仰后合。

    “嫂嫂,你也太会说笑了,这么小的长命锁,我可戴不进去。”

    温嘉月便道:“过两日我送你一个。”

    沈弗寒刚进门便听到这句话,顿了下,神色不变地走进内室。

    瞧见他,沈弗忧笑容顿收,老老实实地喊了声“大哥”。

    他自幼在边关长大,野惯了,八岁才回长安,自此便被沈弗寒管束着。

    虽然大哥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对他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纵容,但是他心里还挺怕这位大哥的。

    沈弗寒微微颔首:“你多日未回府,可去拜见祖母了?”

    沈弗忧的神色顿时一变,态度强硬道:“我不去!”

    沈弗忧表现出的抗拒太过明显,温嘉月心中一动,认真听了下去。

    沈弗寒捏了捏眉心,尝试着劝道:“你放心,我不会让祖母催你的。”

    “你说了又不算,”沈弗忧并不相信,“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母的性子,只要见了我,定是要说的。”

    温嘉月听得一头雾水,催?催什么?

    她没有问出口,只当自己不存在,期待他们再说的多一些,她也好琢磨着怎么救人。

    但是沈弗忧却不提这茬了,直接说道:“大哥,嫂嫂,我先回去了。”

    沈弗寒没说话。

    温嘉月却喊住他:“四弟,你住在哪里?”

    沈弗忧挑了下眉:“嫂嫂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住址连大哥都不知晓,他也没想过告诉别人。

    虽然嫂嫂不是外人,但是他不想暴露自己的住处。

    “方才我说要送你长命锁,自然是要给你送过去的。”

    温嘉月试探道:“或者,你自己来取?”

    “都是孩子的玩意,我要这个做什么,”沈弗忧摆摆手,“走了!”

    温嘉月着急地看向沈弗寒:“你为何不挽留他?”

    “为何要挽留他?”他淡淡开口。

    温嘉月抿紧了唇,他对待自己的亲弟弟竟也如此冷漠。

    不过她早该想到的,上辈子沈弗忧的尸首抬回侯府时,沈弗寒也没掉一滴泪。

    他没有心。

    温嘉月不想理他了,正巧也该喂奶了,便赶他离开。

    “昭昭饿了,劳烦侯爷出去。”

    沈弗寒喉结滚动,视线克制着没有下移,转身出门。

    将昭昭抱在怀里,温嘉月拿起那枚精巧的长命锁,轻轻叹了口气。

    离沈弗寒升迁的日子越来越近,沈弗忧也该去边关了。

    印象里,她和沈弗忧没再见过面。

    真的救不了他吗?

    明明是这么轻易便可以避开的祸事,可她却毫无办法。

    若是不能逆天改命,那么她和昭昭……

    温嘉月咬紧了唇,心里乱糟糟的。

    叩叩——

    有人敲门,温嘉月回过神,问:“谁?”

    “我拿本书便走。”

    声线清越如玉石,是沈弗寒的声音。

    温嘉月不想理他,但是她想为沈弗忧的事再努力一次,便将纱幔扯了下来。

    “进来吧。”

    沈弗寒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拿了书便准备走。

    温嘉月连忙开口:“侯爷,我想问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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