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弗寒开口,她便坐上等候在一旁的轿辇,径直走远。

    沈弗寒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背影,拢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温嘉月是被渴醒的。

    她轻声唤了声“如意”,却没什么动静,只能勉强睁开眼睛,摸索铃铛。

    铃响,如意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

    进了内室,她点上蜡烛,一眼便瞧见了夫人手腕上的红痕,深浅不一,像绽开的雪中红梅。

    温嘉月的脸更是娇嫩如海棠,被滋养后春意横生。

    如意没敢多看,红着脸低下头。

    温嘉月咳了一声,吩咐道:“给我倒杯茶。”

    听出她嗓音沙哑,如意不敢怠慢,赶紧倒了一杯送到床榻上。

    温嘉月伸手去接,指尖却颤抖不止,险些洒了。

    她有些奇怪,只是喝酒之后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忽然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直到瞥见手腕上的红痕,她顿时一愣。

    下身传来的轻微不适也让她明白过来,在她喝醉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温嘉月绷紧了脸,沈弗寒居然趁人之危!

    见夫人行动不便,如意提议道:“奴婢喂您喝吧?”

    温嘉月摇摇头,她已经攒了些力气,接过茶盏,慢慢喝完了。

    “夫人还要吗?”

    温嘉月点点头,问:“我什么时候回府的?”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子娇甜。

    如意边倒茶边说小声说道:“约莫是未时一刻。”

    温嘉月又问:“我是什么时候睡的?”

    如意讷讷道:“酉时过半……”

    今日侯爷实在是太不知节制了,两个多时辰,也不怜惜着夫人的身子。

    可她人微言轻,不敢贸然打扰,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温嘉月又气又怒。

    她以为沈弗寒是正人君子,未曾想过,他竟这样对她!

    见她生气,如意连忙宽慰道:“夫人,侯爷或许只是太久没有……所以才……”

    她云英未嫁,说不出那些话,所以说得吞吞吐吐。

    温嘉月被她逗得露出两分笑意。

    她接过茶盏慢慢喝了几口,问:“侯爷去哪了?”

    如意对答如流:“皇上急召,侯爷天刚黑透的时候便去了,已经小半个时辰了。”

    温嘉月试图去思索这次急召是什么事,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自从皇上登基之后,格外信任沈弗寒,一年不急召个五十回,也得有三十回。

    她想不出来,索性也不想了,困意也重新涌了上来。

    温嘉月点了点头,强撑着问:“昭昭呢?”

    “小姐在奶娘那里,今日格外乖巧,不哭不闹的。”

    温嘉月还想看看女儿,但是实在有些疲累,掩唇打了个哈欠。

    她重新躺了下来,总觉得有件事要叮嘱如意,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重要。

    温嘉月裹紧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吩咐道:“给我放个汤婆子。”

    如意应了声是,将热乎乎的汤婆子拿过来时,夫人已经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汤婆子塞进被窝里,吹熄灯盏,轻手轻脚地走出门去。

    关上门,她刚转过身,便见侯爷快步走了过来,连忙福身行礼。

    沈弗寒瞥了眼内室,压低声音问:“夫人醒了?”

    如意轻声回道:“方才夫人口渴,喝过水之后又睡了。”

    沈弗寒点点头,径直往卧房里走去。

    借着月光,他准确无误地走到床榻前,凝视着睡得眉眼舒展的温嘉月。

    他俯下身,伸出手,指腹刚碰到她的脸,她便蹙眉往被窝里缩。

    意识到手是冰的,他顿了顿,直起身,去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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