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疼老婆
可是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独孤寻远笑眯眯地看了过来,惋惜地感慨了一声,“大嫂,你还怀着孕呢,大舅哥也不体贴你,还让你自己夹菜。”
“啊呀。”他一惊一乍地指着周淑兰碗里的西湖糖醋鱼,“这鱼上好多小刺,大舅哥怎么都不帮嫂子你把鱼刺剥干净呀,太粗心了!你还是孕妇呢,孕妇要是卡刺了,那对胎儿可不好。”
周淑兰:“……”
她看了一眼碗里,刚才君不还给她夹的两块鱼,刺不多,都是明面上的,细心点,根本不会卡。
“不用,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手残了,哪至于让相公帮我剥鱼刺。”
周淑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小题大做的独孤寻远,还有意呛他,“我家相公的手可是要干大事的。”
她在内不给君不还好脸,可是在外还是非常给君不还面子的。
君不还非常受用,被吹得飘飘然。
也跟着煞有其事点点头:“就是,男人家的,哪里干那等婆婆妈妈的小事。”
可说完,独孤寻远却啧了一声,用一种可怜加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大舅哥和大嫂子。
“这话就不对了,男人的手要干大事,那女人生孩子就不算大事了?老婆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孩子,身为丈夫的,体贴点帮着剥一鱼刺怎么了?疼老婆就不算是大事了?”
独孤寻远理直气壮地摇了摇头,拿起公筷,夹起一块鱼,小心地将鱼上的刺全都一根根剥干净,连一点漏网之刺都不放过。
然后连同上一盘剥好的虾,一起放在了君未雪的碗里。
并很绿茶地内涵了一波君不还,“这要是我家娘子怀了孕,我肯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着,别说剥个鱼刺理个虾了,出门我都让她脚不沾地,绝不让她吃一点苦一点累。”
他说完看了一眼脸色茫然的君未雪,笑眯眯地弯着腰,“娘子,好不好?”
君未雪脸红的都快烧着了,哪里还能说好不好。
这男人突然也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当着家里面的人疯狂秀恩爱。
明明两人都没圆房,他却连她怀孕的鬼话都扯出来了。
“闭嘴,别说话。”她虽是嗔怒的口气,但脸上的红晕,却分明是幸福的。
这可就把周淑兰看酸了。
说的是啊,男人是要干大事的,那她辛辛苦苦大着肚子为男人生儿育女,为他家延续香火,就不算是事了?
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子奇怪,可仔细一想,很有道理啊!
凭什么她在外要给她男人面子,她男人却不能给她面子呢?
难道她还能比君未雪差不成?
周淑兰争强好胜的性格上来,马上也拉着君不还,要他给她剥虾。
君不还怎么可能拉得下那个脸,在她耳边解释,“下人都看着,我不好……”
周淑兰瞪她一眼,“怎么不好?哪里不好?我还怀着孕呢,让你动动手指剥个虾累着你了?”
君不还脸皱成一团,“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我不知道!”周淑兰拿出在家那副母老虎的做派, 说一不二,“人家都知道疼老婆,你怎么就不能宠宠我?”
“你在外面要面子,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我现在怀着孕呢,你都不愿意做样子,那等我以后人老珠黄了,你岂不是对我更不好?”
“……”
都说女人撒起泼来不讲道理,还真是。
君不还没想到好端端的,自家懂事的老婆一下就开始发起难来。
这让他不得不对始作俑者独孤寻远投去了怨恨的一眼。
这个窝囊废,自己夫纲不振就算了,还连他也要拉下水,真是歹毒!
“君不还!你剥不剥?”
“你别闹了,回家剥,回家给你剥一盆好不好?”
君不还大男子主义,一生要面子,怎么可能在公众场合给老婆卑微剥虾。
两人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小声争辩,越争越失控,最后周淑兰直接委屈的哭了出来。
孕妇的情绪本就起伏不定,这一哭就是叫她口无遮拦,一下子将对君不还所有的黑历史都捅了出来。
饭桌上吃瓜的所有人:“……”
怎么两口子吃个饭,突然就闹起来了呢?
独孤寻远置身事外,笑眯眯地提起一壶茶,自斟自饮,仿佛刚才引火的不是他。
君未雪看他这样,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家伙是故意的,刚才大哥和大嫂看他不起,他便来这挑拨离间一出,让两人闹了起来。
小心眼加不要脸,呵,他还真是没评错他自己。
君未雪捂着嘴角,险些失笑。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陆炳嗤笑一声,开口抱不平,“可笑,不是只有帮老婆挑鱼刺剥虾,就叫疼老婆。”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有所作为,在外闯出一番事业,让妻儿生活无忧,都能抬起头做人,这才叫真正疼老婆。”
君不还听了,再赞同不过,“世子说得对,正是如此!”
还是世子高明,思想见地和那吃软饭的书生完全不一样。
“哦,是吗?”独孤寻远放下茶杯,又笑眯眯地朝陆炳看了过去,“世子爷说的真好,真有骨气,真叫人佩服!”
一口气三连赞以后,独孤寻远又话锋一转,将眼神对准了他一旁的君嫣兰。
“可是您在说这些建功立业的空话前,要不要先看一眼你旁边佳人的脸色。”
“人家又是给你夹菜,又是给你倒酒,你连个笑脸都不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你正牌夫人,而是个丫鬟婢女呢。”
君嫣兰一下红了脸,“你骂谁是婢女呢。”
“冤枉啊,我是看你热脸贴冷屁股贴了半天了,替你说句公道话,怎么就成骂你了。”
“你……”
君嫣兰被噎的脸红一块紫一块,气结。
可她偏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为从刚才起,她确实一直对陆炳热脸贴冷屁股,又是抛媚眼又是替他夹菜,却全都叫他不着痕迹避过了。
她本来还为此心里委屈来着,谁料一下子被独孤寻远捅破,叫饭桌上的人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还全都知道陆炳冷落她,对她连个笑脸都没有。
君嫣兰也是要脸面的,赶忙笑着为自己挽尊,“我们爷就是这脾气,不爱笑,但在家对我极好。”
“是吧,爷?”
陆炳晦气地低头喝闷酒,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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