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送花

    她好久都没看到这么漂亮的风景了,可以转头看到陆恒充耷拉着脸,双手紧抱着他那柄破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顿时就没劲了。

    真搞不懂,小姐为啥要她带着这么块木头一起出来,扫兴就算了,尤其是他长得凶神恶煞的,走哪都会吓到人。

    翠柳无聊的扯了一根野草,蹲在地上闷闷地扫蜻蜓。

    突然,她看到河中央的一大片荷花,没话找话的对陆恒充说,“陆恒充,你看那边的荷花,开的真漂亮。”

    对什么都表现的漠不关心的陆恒充,终于抬起眼,看向河中盛开的莲花。

    荷花开的正好,绿叶环绕,还被无数飘着的花灯簇拥着,美的很温柔。

    陆恒充好似终于起了点兴趣。

    翠柳看穿,“你喜欢荷花啊。”

    陆恒充先是呆呆地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翠柳莫名其妙。

    马上,陆恒充转头问她,“你喜欢?”

    翠柳嘟了嘟嘴,“喜欢啊。”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花的。

    她不假思索的说完,眼前一道黑影闪过,陆恒充不见了。

    河面上却多出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水面上掠过几点水花。

    眨眼之间,陆恒充回到翠柳面前,手里还多了一捧歪七扭八的荷花,一并粗暴塞到翠柳怀里,“给你。”

    翠柳:“……”

    这人真是个傻子啊,她喜欢也没说让他飞到水里去摘啊。

    须臾之间,周围的全都反应过来,如同见鬼一样看着河面上少了几簇的荷花。

    “刚才是不是有个人影从河边上飘过去了?”

    “胡说八道,今天是祈缘节,不是中元节,哪来的阿飘?”

    “可我刚才真的看到了!就从那飞过去!”

    幸好陆恒充的轻功够好,好到快的连周围人都没看清他的身形样貌,他就已经摘到荷花回到了岸边,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翠柳捧着刚摘下来的荷花,被陆恒充的动作吓到,“你个傻孢子,好端端的送我花干什么?”

    陆恒充没什么表情,抱着剑指了一下旁边的男女,“我看那男人也松了他身边的女人花,女人挺高兴的,就送给你喽。”

    翠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对情侣,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捧紧花,抿着唇,扭捏着骂了一句傻子。

    陆恒充:“……”

    无语,不是你自己说喜欢的吗,送你了还骂我傻子,真难伺候。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温柔到叫人心都化了的女声。

    “充儿。”

    这声音让陆恒充猛地站直了身子,抬起了头。

    他朝着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顶精美华丽的轿子正停在河堤上方的官道上,风吹起白色的轿帘,露出轿子里妇人柔和的脸庞,那是一张如女菩萨一样慈眉善目的脸,眉间一点红色朱砂,笑起来眉眼弯弯,不似凡人。

    陆恒充眼睛都亮了。

    他一跃而起,几乎是不过脑子,就朝着轿子施展轻功飞奔了过去。

    “喂!陆恒充——”

    ……

    陆炳回到侯府以后,找借口睡在了朱雀的房里。

    夜晚只有朱雀一人侍奉在他左右。

    他撑着最后那点颜面,叮嘱朱雀,“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一个字都别和我母亲说。”

    朱雀知道的。

    可是酒楼里那么多眼睛,就算瞒着夫人,外面人也会的嚼舌根,传的人尽皆知,迟早都会进到夫人的耳朵。

    “爷,我先给您上药。”

    她伸手替陆炳脱掉衣衫,露出被打的位置,那皮肤上淤紫遍布,有的肉都溃烂了,和衣服黏在了一块。

    朱雀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想哭。

    可她知道不能哭,世子如此要面子,哭了会伤到他的自尊。

    “好了,不过是几十个板子,要不了命,上药吧。”

    陆炳小时候练武,吃过的苦更多,这点疼痛还可以忍受。

    只是,疼痛可以忍,这口气却怎么都咽不下。

    如果说他之前还是因为君未雪,才会对独孤寻远看不爽,想要找他麻烦。

    那现在就是单纯的与他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这个低三下四的骗子,狗仗人势,要不是太子在,算个什么东西。

    未雪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难道还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满口谎言,到处坑蒙拐骗,一个下三滥,如何与他出身正宗高门世家的人想比?

    “去叫李二过来。”陆炳说。

    他要好好问一下上次发生的事。

    朱雀听话的出了屋子,去叫李二。

    没过多久,李二进来,走到床边行了一礼,看到陆炳的惨状,顿时惊了一下。

    “世子,您这……这又是跟谁打架了?”

    之所以用又,是因为这已经是陆炳第三次受伤了。

    每次都和那书生脱不开关系。

    不会这次,又是和那书生有关吧?

    果不其然,陆炳阴狠不甘的脸色告诉李二,他猜对了。

    李二叹了口气,“糊涂啊,世子爷,我都提醒过您很多次了,不要去招惹那书生。”

    他的武功去了,都只有自取其辱的份。

    世子爷怎么就不听话,非得去踢这块铁板,给自己找麻烦呢。

    陆炳说:“朱雀,你先出去。”

    等屋子里没人了,他开口问李二,

    “上次我让你去刺杀那书生,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二无语,“属下说过很多次了。”

    陆炳:“我让你再说一遍!”

    李二:“……”

    摊上这么个阴晴不定的上司也是够难受的。

    李二只得又将那晚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

    话落,陆炳没说什么,而是陷入了沉默。

    看来他这次终于信了。

    陆炳貌似思索了一会,“李二,你去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还有他最近的动向,和谁有来往,都告诉我。”

    李二诧异,“您都吃了这么多苦头,还要和那人对着干?”

    他不明白陆炳到底是为什么吃秤砣铁了心了。

    只能单方面认为是心上人另嫁他人,迁怒。

    “世子,属下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是,我还是得劝您一句,那君小姐都已经嫁人了……”

    “少废话,让你去查就去查!”

    陆炳阴恻恻地打断他。

    陆炳欲言又止,“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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