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圆房

    独孤寻远神色凝重:“是那个女人。”

    君未雪:“哪个?”

    独孤寻远不太情愿地喊出了那身称呼:“我二姨。”

    君未雪顿时回想起来,就是送给陆恒充新衣服的那个慈眉善目的姐姐,长得和菩萨一样的漂亮女妇人。

    “是她!”

    “应该是她,只有她才会干这种无聊的事。”独孤寻远眼底闪过一抹戾色,语气森然的,“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该那么轻易让她走。”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君未雪匪夷所思。

    那女人看着温柔慈祥,根本不像是会使用这种邪术的人。

    “还能为什么。”独孤寻远偏过头,又是一声叹息,“她给你下的是情蛊,中了这种蛊虫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发作起来,会和吃了那种药一样难受,所以你昨天晚上才会……”

    昨天晚上才会对着他又是搂搂抱抱,又是解衣服的。

    独孤寻远想起来,没好意思往下去提。

    他是男人,自诩也不是正人君子,昨天那种情况,他也不是每晚都能把持住的。

    所以,他才会主动搬到书房住,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

    “昨天晚上我怎么了?”君未雪敏锐地提起一颗心。

    “……”

    这下却轮到独孤寻远沉默了。

    沉默比说了还要让人羞耻百倍。

    君未雪咬紧唇瓣,脸色羞愤欲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沉沉落了下去。

    完了,昨晚她肯定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她是不是特别轻浮,特别随便?

    “你不必自责,这都是蛊虫的效果。”独孤寻远想去扶她的肩,可手要碰到时,脑子里却又想起昨晚手上摸到的那片柔软的弧度,唰一下触电般收了回来,“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那女人知道他在意君未雪,所以才会在君未雪身上做文章,故意激怒他。

    她,是被他牵连的。

    君未雪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也无暇关心。

    她现在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急切又茫然,“那现在该怎么做?这蛊虫能解吗?我会不会每晚都像那个样子……”

    她无法想象每晚蛊虫发作时,那恬不知耻的放,荡模样。

    她脸皮本就薄,就算是上辈子出嫁到侯府,嬷嬷给她做房事启蒙,也说的比较隐晦。

    嬷嬷还告诉她,女子不能太主动,否则会让男方看轻。

    “你别紧张。”独孤寻远看出她的窘迫,更为自责,“我会想办法解决。”

    “你怎么解决?”君未雪烦够了,甩开他的手,唰地站起身,“你每次都瞒着我,将所有的事揽在你一个人身上,什么都不对我说,现在被下蛊的的是我,我难道是局外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独孤寻远没料到她会因为这种事发脾气。

    因为成亲以来,她从来没发过脾气。

    君未雪自知语气过重,有些失态,连忙收了些情绪,转过头道歉,“对不起,我失言了。”

    “不过,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生气,我就是不满意,每次遇到事你都瞒着我,自己一个人偷偷解决,当我是什么。”

    他们已经成亲了,他们是夫妻,就算是名义上的,那也是荣辱一体。

    亏得从侯府回来,他还说让她多依靠他,可他呢,遇到事却从来只会将她排斥在外。

    君未雪这股闷气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平常找不到机会说,可现在大约是又慌又气,被逼急了,才口无遮拦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独孤寻远:“……”

    当她是什么?当然是当自己娘子了。

    也许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有壁的,他完全没明白君未雪生气的点在哪里。

    他喉结滚动,怔怔望着面前的女人。

    好似,这是她头一次对自己发牢骚。

    原因,没听懂。

    他说他会想办法解决,也有问题?

    不过,独孤寻远还是认认真真的反思了一下,由衷地说了一句:“是我错了。”

    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道歉一准没错。

    可君未雪要的却不是他的道歉。

    她叹了一口气,又烦又无奈地看了他几眼,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涌出深深的无力感。

    算了,他还是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那我身体你的蛊虫能解吗?”她问。

    “能解是能解。”独孤寻远神色收敛,“不过只有下蛊者才能解。”

    “你体内的蛊虫已经发育成熟,如果我强行将其从你体内取出,会危机你的生命。”

    也就是说,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女人,解蛊。

    可麻烦的是,那个女人想缠着谁的时候,甩都甩不掉,但想藏起来的时候,却又谁都找不到。

    独孤寻远也对此事深感烦躁。

    “你别担心,我会尽快找到我二姨,让她为你解蛊的。”他承诺道。

    “可找到之前呢。”君未雪手抓着屏风,望着他的眼睛微微湿润,眼尾都泛着红,“我每晚那样……你还不如杀了我。”

    她还不知道,若后面蛊虫越来越厉害,她还会做出什么羞耻的事。

    “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独孤寻远略一迟疑,沉声回道:“你和我圆房。”

    ……

    侯府休妻风波过后。

    文氏碎牙,一个月没出门。

    后宅的大小事物全都由朱雀打理。

    朱雀一下子就从一位低贱的姨娘,变成了后宅唯一的女主人。

    侯府的丫鬟下人们都暗地里,羡慕朱雀的命好。

    说她深得世子的喜爱不说,现在连掌家权也到了手,被抬正指日可待。

    可这些话传到朱雀耳朵里,却只觉得可笑。

    她深知,她无权无势无娘家,根本不可能抬正。

    先不说掌家权,世子爷对她的喜爱,根本就是做做样子。

    别看陆炳夜夜都留宿在她房里,可是到现在,他都没碰过她。

    朱雀以为君嫣兰被休,君未雪也绝情舍他而去,他总该注意到自己?

    可事实是,他把自己整日关在房中,郁郁寡欢,再也无心情爱。

    她能明显感觉到,陆炳变了,变得再没以前意气风华,也不爱笑了。

    他阴郁颓丧,沉默寡言,盯人时,眸里已经没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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