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就她的眼眶里夺眶而出,她浑身止不住的发颤,嗓音里带着几分激动,

    “那我的家人现下在何处?我能去见见吗?”

    “那是自然。”苏卓华欣然应下,

    “我可以带你去见见那个传出消息的人。”

    醉香楼。

    “沐小姐。”

    苏卓华又恢复了往日对她的称呼,为她介绍道:“这是京中最大的酒楼,宾客众多,就是这醉香楼的掌柜给我传来的消息。”

    沐清芷点点头,“好,那我随你去见见这个掌柜吧。”

    事关她家人的消息,容不得半点马虎,她必须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苏卓华将她领去见到了醉香楼的掌柜。

    “在下见过苏公子、小姐。”对于他们的到来,掌柜似乎并不意外。

    苏卓华冲他微微颔首,径直道:“说说看你说的那人。”

    “好嘞。”掌柜叙说道:“自从前些时日在下收到了苏公子的消息,在下就留意观察。”

    “的确有个在我们这里做工的小二,左手掌心上有颗黑痣。”

    左手掌心有黑痣?

    沐清芷呼吸一滞,激动地追问,“掌柜可确定?”

    掌柜摇摇头,“在下只是略微晃到过一眼,并不能完全确认,不过那人其他的特征,的确和苏公子描述之人十分相像。”

    相像?那至少还有一定的可能。

    “掌柜,你说的那人现在可在醉香楼里?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沐清芷直接问道。

    左右是不是,见一面就能明了了。

    “现在恐怕是不行。”掌柜遗憾道:“那个小二似乎身子很虚弱,十分差劲,前些日子里就已经不在我们醉香楼做工了。”

    “那掌柜可知他去了何处?”

    “许是就在京中不远吧。”掌柜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那人也曾说过,等身子好些了,会继续回醉香楼做工。”

    熄灭的希望瞬间被点燃,沐清芷扬起了一个祈求地笑,掏出随身的荷包递给掌柜,“劳烦掌柜帮我留意着,若是那人再出现了,定要及时通知我……苏公子。”

    掌柜婉拒了她的荷包,但依旧许下了承诺,“好,届时我一定派人通知苏公子。”

    从醉香楼出来的路上,沐清芷只觉身心舒畅,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今日能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万分感动。

    “苏公子,真的十分感谢你。”沐清芷定定地看着他,无比郑重道:“要不是你出手相帮,可能我还没办法这么快收到我家人的消息。”

    “实在太感谢你了。”沐清芷又重复了一遍。

    “沐小姐客气了,不过是个未经验证的消息,何须挂齿。”苏卓华谦虚道。

    “不。”沐清芷的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似星辰般灿烂,“至少已经多了一分希望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么多年来,她孤身一人,孤零零地活在世间,午夜梦回之际都是家中遭难的情景。

    可如今,却突然告诉她,她可能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家人!

    这是多么让她惊喜的消息啊!

    苏卓华看出了她的激动,心头一动,趁机鼓励道:“沐小姐既然找到了家人,那更要好好医治体内的毒素才是。”

    沐清芷回神,诧异地看着他。

    “家人再重逢,想必定有许多话想说。”苏卓华继续鼓励道:“想必沐小姐也不想让家人瞧见你如今被毒素缠身的模样吧。”

    沐清芷听得心尖一颤。

    是啊。

    若真是找到了家人,那她就不会是孤身一人了。

    那时候,她希望可以多多陪陪家人。

    “好!”沐清芷郑重地应下,“我会努力医治,争取活下去。”

    “那我期待沐小姐解开毒素的那一日。”苏卓华笑意盈盈地道。

    与他分开后,沐清芷才刚回到府上,就见了前来传话的宋嬷嬷。

    “表姑娘,老夫人请您去正厅问话。”宋嬷嬷神情严肃地道。

    沐清芷疑惑不解。

    问话?

    现在天色已晚,按照老夫人往日的作息,应当早就歇下了,又怎会突然叫自己去问话呢?

    “嬷嬷可知老夫人有何事要问我?”沐清芷试探性地问。

    “表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老夫人都亲自派人来请,沐清芷也没再耽误,赶紧跟着宋嬷嬷去到了前厅。

    前厅。

    原本冷清的前院里,此刻一片灯火通明。

    本该休息的侯府众人,却齐聚前厅,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见到她来,众人无不投来犀利的目光。

    沐清芷微微蹙眉。

    这是发生了什么?

    为何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种种猜测似走马灯一般从她脑海里略过,及至她走到老夫人面前行礼。

    “清芷见过老夫人。”

    “清芷来了啊,”老夫人淡淡道,“那人就到齐了。”

    话罢,老夫人的视线转到秦露身上。

    “沐清芷,你可知罪?”秦露猛地发出一声责问。

    “我何罪之有?”沐清芷不动声色看着她。

    单看秦露这架势,莫非是又准备诬陷自己吗?

    “死鸭子嘴硬!”

    秦露愤愤地看着她,

    “你还说没有!就是你偷了我的玉佩!”

    沐清芷愈发奇怪,

    “玉佩?什么玉佩?”

    她从未注意过秦露有什么玉佩,又谈何偷走?

    “我夫君给我的上好的羊脂玉!”

    秦露一双眼眸瞪得老大,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都准备回我夫君的府邸了,结果发现玉佩不见了!除了你,满府里还有谁会偷窃别人的东西?”秦露高声质问道。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摆明了要把玉佩被偷的帽子扣在她头上。

    旁边众人或偷笑、或怀疑、或看戏的目光,让沐清芷如芒刺背。

    她想逃离,却避无可避。

    今日若是她没办法自证清白,那这顶帽子就会被狠狠地扣在她头上。

    思及此,沐清芷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

    “敢问二小姐,你觉得我是如何偷走你玉佩的?”

    “你指使你身边侍女偷的!”秦露说得无比笃定,

    “白日里我将玉佩带在身上出门,就只见了你和你那侍女!”

    跟在沐清芷身后的秋草一听,当即惶恐地跪倒在地。

    “二小姐饶命啊!奴婢怎么敢偷您的玉佩!”

    “狗奴才!你给我闭嘴!”

    秦露凶狠地瞪了秋草一眼,继续道:“我下午发现玉佩不见之后就想寻你,谁知道根本没找到你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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