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芷和秦随微微拉开距离,颇为心虚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发现没人在看他们,这才松了口气,“世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你已与平阳郡主定亲,猎场人多眼杂,要是被看到了只怕会陷我于不义。”
秦随眉头一挑,正要反驳,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平阳郡主和平阳王。
来者不善。
秦随反应极快,看见平阳王朝他望了过来,立刻把沐清芷挡在身后,修长宽大的身体把她罩了个严实。
平阳王精明多疑,郡主的性子也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要是被他们看见了自己和沐清芷相处,难免会多疑。
想到这处处的限制,秦随的心情有些烦躁。
他想和沐清芷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都成了奢望。
“倒霉,真是怕什么什么来。”
沐清芷躲在秦随身后,紧张得手心冒汗。
她今天可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想在那之前就惹一堆麻烦。
“秦世子。”
平阳王带着郡主,朝着秦随走了过来。
秦随手背在身后,对沐清芷比了个手势。
沐清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情绪也镇定下来。
秦随微微侧过身,沐清芷和他配合默契,利用视野盲区猫着腰溜到了一旁的马车后躲了起来。
平阳王和郡主并没有发现异常,走近后和秦随寒暄了起来。
听到郡主和秦随搭话时的热情和亲昵,莫名的,沐清芷觉得心里一酸。
不过她并没有偷听墙角的习惯,将情绪压下后,从另一头离开了。
没走几步路,沐清芷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前面走过。
“晓棠?!”
沐清芷快步追了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屈晓棠回头望去,看到沐清芷的瞬间,立刻红了眼眶,“阿绵,我总算见到你了!”
她将沐清芷抱住,眼泪从眼尾簌簌滑落。
沐清芷激动地回抱住自己的儿时好友,一别多年未见,对方的模样还是没什么变化。
“我收到了你送来的信,知道你来京城后本想去找你的,不过一直抽不出时间。”
沐清芷松开屈晓棠,脸上笑意不减。
没有什么比看到故人更令人开心了。
擦干净泪水,屈晓棠的声音因高兴微微颤抖,“现在也不算晚,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你,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听到屈晓棠关切的询问,沐清芷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这么多年来,她在西梁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总是被无视或欺辱。
只是这些事都过去了,她也并不想告诉屈晓棠,让她替自己担心。
毕竟好友重逢,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何必谈论这些令人不愉快的旧事。
“放心吧,我过得很好。”
沐清芷冲她笑了笑,语气一派轻松。
她捡了些自己的经历告诉屈晓棠,对方也一脸认真地听着。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沐清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晓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屈晓棠冲不远处的秦随扬了扬下巴,
“原本皇家围猎不是我能参加的,多亏了世子爷告诉我你今天也会来,还找了个身份把我送了进来。”
沐清芷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居然是秦随的主意。
她的目光透过人群朝秦随望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秦随也朝她看了过来。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胜过千言万语。
沐清芷如同触电一般收回眼神,心跳得更厉害了。
果然如秦随所说,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补偿她。
这一次她可以相信秦随吗?
屈晓棠没有注意到沐清芷的变化,而是叹了口气,自顾自说了起来。
“自从沐家遭事之后,大家都说你也遇害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找你,好在你安然无恙,世子对你也不错。”
听屈晓棠提起当年的事,沐清芷正了神色。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
屈家和沐家交好,也许屈晓棠知道知道些她所不知的内幕。
“晓棠,我一直不相信当初我家被灭门是流民所为,流民只图钱财不会做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我一直在想,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和沐家到底有什么仇怨。”
沐清芷眼里满是汹涌的怒火和仇恨。
她一直在试着调查,可是却一无所获。
她体内的毒素堆积越来越严重,还不知能剩下多少时间。
至少在她死前,她想找出真凶,替家人报仇。
屈晓棠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四下张望,见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才压低了声音凑到沐清芷耳旁。
“我知道的也不多,是听我父亲说的,沐家是得罪了朝中的人才招致的灾祸。”
沐清芷眉头紧锁,这件事怎么和朝廷扯上了关系。
沐家并未有人从官,是经商世家,就算朝廷尔虞我诈也不该被牵连其中。
越想沐清芷心中的疑云便更重了。
难怪当她一直调查却一无所获,原来是方向错了。
见沐清芷一脸严肃,屈晓棠担忧地看着她,“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毕竟这只是我父亲的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你也别想太多。”
沐清芷缓缓摇头,语气郑重,“屈叔叔一向严谨,没有根据的事他也不会胡乱猜测,不知道他身体还好么,我想找个时间去拜访他,也许他知道更多内情。”
这下换屈晓棠愣住了,她垂下眼眸,眼尾再次浮现出泪花。
“晓棠?”
沐清芷有些慌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果然,屈晓棠接下来的话,彻底证实了她的猜测。
“阿绵,我的父母也都去世了”屈晓棠吸了吸鼻子,小巧的鼻尖通红,“否则我也不会来到京城。”
沐清芷一时失语,轻拍着屈晓棠的背安抚她。
不过她想不通,屈叔叔和阿姨的身子一向硬朗,怎么会走得这么突然。
“父亲是出门的时候被马车撞了,之后便一直咳血不止,不过短短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父亲去世后母亲一直以泪洗面,最后也郁郁寡欢,随父亲去了。”
屈晓棠带着浓重的鼻音,缓缓讲述着屈家的事。
沐清芷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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