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玉将信递给邹氏,顺带瞟了眼信上字迹,“大太太细瞧瞧,是世子亲笔呢,想来比二少夫人不能确定,就让我家夫人瞧见的家书更有说服力。”
一句话,就将故意为之的名头落到赵茹慧头上。
她看向跪坐在地的赵茹慧,表情温和,话却带毒,
“二少夫人欠考虑了,都不确定的事,怎么就敢叫嚷嚷说,亏得我让人都散开了,回头家里家外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说您盼着世子爷死呢。”
又一句话,将毒妇名头压上赵茹慧头上。
为玉露出不解神情,“奴婢就不明白,世子爷死了,我家夫人母子俱损,对二少夫人有什么好处呢?”
有什么好处,自然是天大好处。
邹氏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早年折损沙场只留下赵茹慧孤儿寡母,若是世子也确定为国捐躯,那么,谢汀兰和赵茹慧,谁有儿子,谁继承侯府爵位。
若能用一封或真或假的书信让谢汀兰母子俱损,赵茹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替儿子谋得爵位。
这脑子,真该绑起来送到前线做军师!
赵茹慧显然被拿出信的谢与归打得措手不及,脸上毫无血色,直起身要辩解。
谢与归先声夺人,“为玉,告诫你多少次说话有度,难怪侯府上下连姐姐和国公府面子都不给,非要把你丢后院摧残。”
分明是斥责话,偏偏从谢与归嘴里出来,满是对侯府欺负谢汀兰在前,羞辱为玉在后的极为不满。
提及此事,邹氏气势明显减弱,“汀兰这胎一直不稳,忌讳忌讳也应该,日后你做父亲了,也会明白……”
谢与归甩她个大白眼,“我姐姐绵团子德行,有为玉跟着才能弥补些心眼,怀孕最要用心眼子时把为玉软禁,不就是断了我姐姐左膀右臂?”
他点点脑门,催邹氏快动脑子想。
趁势为玉果断下跪,猛添把火,“大太太,若是世子在前线知晓妻儿差点死在家里,恐怕会战场分心的。”
二人左右夹击下,邹氏眼神闪烁。
儿子和谢汀兰是青梅竹马最是疼惜她,知晓此事肯定要骂死她,弄不好会伤了母子情分。
还不止,要是谢汀兰母子皆亡,儿子想不开殉情怎么办?
她只有一个儿子了啊!
邹氏指着赵茹慧气不打一处来,“眼下汀兰昏迷,自然由着你说是非,你真不想让汀兰看信,大可撕得粉碎吞下肚子,除非就是你想让她看!”
谢与归嘴角微挑,离家出走的脑子可算找到脖子了。
邹氏对着外面叫人,“来人,把赵茹慧拖出去,汀兰没康复前不许出来!”
“这怕是不妥。”为玉突然开口。
邹氏呆怔。
谢与归更是直愣愣盯着为玉。
为玉开始了她的反杀。
对赵茹慧温柔地笑了笑,她声音清亮缓慢,“二奶奶还管着中馈呢,府里上下都听她发号施令,缺不得她一日呢。”
轻飘飘的责骂能抵消谢汀兰的难产之疼吗?
丝毫不能。
做坏事就要付出应有代价,不能让赵茹慧肉疼,那就让她心疼。
软禁只能让赵茹慧脸上无光,夺了她最看重的管家权,才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才能让她气得吃不下、睡不着、浑身不舒服!
赵茹慧,我家夫人多难受,你也要陪着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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