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玉走到她跟前蹲下,
“夫人,谢双表哥真的是很好的人,就是那种外表看似无坚不摧,实在内里很柔软的人,只是比较嫉恶如仇。”
看不得娇柔作态,这句话为玉不敢说。
谢双这算是台阶了。
“她还能把你收服了?”谢汀兰想着谢双的骂她的话,还是心口出气不顺,
“那要不要我帮你们两个说媒?”
为玉也直接:“可以呀,主子能替我找如此好的夫家,是我的福气。”
谢汀兰更气了。
为玉说:“想来他的兄弟姊妹是与他一样,不会被人任意欺负,分得清楚谁好谁坏。”
谢汀兰气得眼红,听得出来为玉这句话,是在说她。
“你到底帮谁?”
边上的汤嬷嬷:“为玉!”
为玉不怕了。
此前还要忌惮谢汀兰身体,谢双送了这个能让谢汀兰恢复如初的东西来,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谢汀兰气得眼眶又是微微一红,
“为玉,难道你也觉得我错了吗?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是觉得我有错?”
随着这句话,屋子里面的人都被汤嬷嬷带了出去。
为玉看谢汀兰,
“表姐认为,你哪里做得对了?你辱骂谢双表哥的话,应该吗?”
谢汀兰心中有点酸,
“因为你知道他是你亲哥哥,所以你不维护我了吗?”
为玉觉得有趣,
“表姐一定要这样想我吗,当时你也看到我的反应了,我压根就不记得他,只是有些模糊的记忆罢了,我和你一起长大,你觉得我会和谢双表哥的关系更好吗?”
谢汀兰:“我、我、是他说话太过分了……”
“过分?其实谢双表哥一般是不喜欢和人废话的,愿意和你废话,应该是很客气了,干娘当时也在,你是说干娘也错了吗?”
谢汀兰带着怒,只觉得屈辱,
“他让我下跪给谢双赔罪!我,我是国公府的嫡出姑娘,我哥哥是小公爷,我弟弟是皇帝心腹,妹妹是皇帝宠妃,我还是侯府的世子妃!他,他如何敢的!”
为玉无动于衷,
“若是你不肯,谁能逼你吗?”
“谢双表哥的能耐毋庸置疑,而你却说他那般以色事人!还说她和你亲哥哥不清不楚,你大哥不娶亲是怕姑娘因他做寡妇,他好几次死里逃生,你不知道吗?”
谢汀兰有点结巴,
“我,我当时就是气糊涂了,是他,是他说世子的。”
为玉:“是你先说他和小公爷坏话,你刚刚还用小公爷的名头给自己装潢身份呢,现在又在说什么?”
谢汀兰我了半天,什么都我不出来。
“错了就是错了,表姐,你应该长大了。”
谢汀兰望着她。
为玉走上前,
“你是世子夫人,难道以后真的要别人觉得,这个侯府是赵茹慧的,你不站起来,就算以后安哥儿对这个侯府的掌权者没有想法,外面的人,也会直接无视你,无视你儿子,更尊重安哥儿母子。”
“陛下心腹?真是陛下心腹,为何现在还没有康复,就被叫去办事?还是杀宁家人?谢与归帮陛下做的都是得罪人的事,你不知道吗?”
“谢家有今日,就是踩着宁家头上的,谢家当年全面接替宁家就差一步的胜账,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现在呢?要北地如何诟病还在那里的谢家人?”
“皇帝宠妃,宠妃会被皇后欺压、被太后处罚?”为玉说着谢春和。是真的心中很酸,“她当年及笄后,分明可以嫁给心悦的人,却因为陛下忌惮谢家,而成了人质,被送入了大内。”
“谢双说得没错,你的幸福,是站在所有人的不幸上的,我们总是觉得,我们都过得不好,但是,只要牺牲下,有一个人能过得开心快乐,那么,我们也算是值得了。”
“可是这五年,你并没有让我们觉得值得了,相反,是很憋屈的。”
这些话,是所有人的心声,但是没人敢对谢汀兰说。
谢双说了,他顶着谢姓,顶着表哥的身份,替她们说了。
其实里面也有逼谢汀兰站起来的意思。
要是张争鸣死讯传来,谢汀兰就去殉情了,对得起所有人为她的牺牲吗!
留下的孩子算谁的?
为玉盯着开始哭的人。
若是以前,她大约就已经过去哄着她不哭,给她抹眼泪了。
只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做了。
就是他们所有人的纵容,才让谢汀兰变成这样的。
而且,谢老太太已经明说了,开春她就得回侯府。
那么,她能陪着谢汀兰的时间,已经很少很少了。
为玉:“若是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就出去了。”
谢汀兰呆呆地看着她,
“为玉,你要离开我了吗?”
“我不是你的丫鬟,这一点,表姐要记清楚。”她此前说得很委婉,谢汀兰听不懂,或者说,根本不乐意去想其中的意思,那就索性说清楚。
谢汀兰眼神开始闪烁。
为玉不想再说了,
“我的身份侯府已经知道了,我还能舔着脸在这里留多久?”指得是她谢家表情这层身份。
“表姐,若是你能在侯府站稳脚,以后国公府有事了,那么,侯府不帮也要帮,而不是一封休书把你休出去,免得你连累了侯府啊。”
“你胡说什么!”
“那你觉得,你现在有办法在国公府有难的时候帮忙吗?除开哭?”
说完,为玉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外,汤嬷嬷是听得一清二楚。
为玉问:“嬷嬷觉得我的话太重了吗?”
汤嬷嬷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不能陪着她一辈子,你也不能,但是她好好保护盼哥儿,盼哥儿可以。”
她这句话说大声了点,就是要里面的谢汀兰听到。
汤嬷嬷给碧溪使眼色。
碧溪挽着她:“你回来也累了,肯定也饿了,去吃点饭吧。”
为玉吃不下,但还是跟着走了。
她要去看看谢与归。
谢与归嘴里没办完的事情,是收拾宁家余孽的尸体。
把斩首的宁家仆从尸首按照圣旨丢到了野外,然后,驯兽所的人专门让人带着饿疯的野狗来啃咬。
圣旨让谢与归看着吃完。
谢与归面无表情看完,回到衙门后,快步走进他的办差屋子。
他要吐了!
门一开,鼻尖侵入的味道,让他胃里面翻江倒海,抬眸瞧着是为玉,再看桌子上的大鱼大肉,立刻转身朝外,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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