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四年,季桃都忘了冻伤的滋味了。

    所以手指头痒,她也没想那么多。

    周路看了一会儿,“有冻伤膏吗?”

    季桃摇了摇头,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冻伤。

    “先别抓了。”

    季桃点着头。

    现在知道是冻伤了,她哪里还敢乱抓。

    周路穿上衣服,下床的时候,季桃伸手拉了他一下:“你不会是去给我买冻伤膏吧?”

    这么晚了,又是过年期间,哪里还有药店开门啊!

    再说了,周路开车到镇上,来回就差不多三个小时,这也太折腾了。

    “太晚了,药店关了,先用温盐水泡一泡,消消炎,你别抓了。”

    季桃嗯了一声,有些懊恼,早知道下午就不堆雪人了。

    周路很快就端了盆盐水上来,让她泡着。

    季桃披着毛毯,看着坐在一旁的周路:“你不冷吗?”

    周路把视线从她的手上收回来,落到她的脸上:“你冷?”

    “我还好。”

    “我也还好。”

    泡了会盐水,季桃手没那么痒了,周路让她去睡觉。

    季桃拉着披在身上的毛毯起身,知道他要去倒水,伸手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这样放着吧,明天再倒,别下去了。”

    这么冷,要是感冒了就得不偿失。

    周路看了她一会儿,关了门,然后手落在点灯的开关上:“我关灯了。”

    季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跑回床上去。

    她刚上床,房间就陷入一片黑暗。

    季桃摸到台灯,把台灯打开。

    手指还是有些痒痛,不过没那么难受了,季桃催眠自己,怕自己忍不住去抓。

    第二天一早醒了,周路人已经不在床上了。

    季桃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好像更红了些。

    她不敢赖床了,连忙起床,打算吃完早餐后去买冻疮膏。

    周路人不在厨房里面,院子里面的车也不见了。

    季桃以为他回去,抿了一下唇,打算煮早餐,发现锅里面温着红薯粥。

    估计是周路起得早,所以就煮了粥。

    季桃舀了热水兑成温水洗脸刷牙,吃过早餐后,她上楼打算换了件外套,打算去等班车到镇上买冻疮膏。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药店开没开门。

    没开门也没办法,谁让她倒霉呢。

    她正准备下楼,就听到院子里面有车的声音。

    季桃拉开门,看到周路的车。

    她怔了一下,随即转身跑下去。

    周路刚停好车,见她跑下来,也没撑伞,皱了皱眉:“手冻伤了还不撑伞?”

    “你不是回去了吗?”

    他拿过一旁的冻疮膏,“找人借了冻疮膏。”

    季桃看着他从车上出来,莫名有种想冲上去抱他的冲动。

    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跟着周路去了厨房。

    她十根手指都有七根冻伤了,有两根严重的,肿起来像根萝卜一样。

    周路给她抹完冻疮膏,季桃手指油腻腻的,他看着,笑了一下:“以后堆雪人,把手套戴好。”

    “我戴了的。”

    “你手套全湿了。”

    季桃知道理亏,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抹了冻疮膏,第二天季桃手指就好很多了。

    周路吃了午饭后回去,季桃坐在矮凳上,看着他在灶台旁洗碗,有点舍不得他回去。

    但也只是有点,过着年,周涛一个人在家里呢。

    季桃压下自己那点冒出来的想法,看着周路开车离开,她去把大门关上,随后从房间里面拿了日记本到厨房里。

    她这些天都没写日记,今天没什么事情干,就把前些天的日记补上。

    那天之后,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元宵那天。

    周路说第二天要回厂里面,季桃还没开学,吃过晚饭后,他把她抱到灶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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