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了戴权的话语,贾芸心头已然是有了万全的把握,便是走进了御书房内,望着正坐在椅子上养神的雍太皇帝,也不敢直接过去开口说话,轻易打扰雍太皇帝的清修,给自己招惹麻烦。
而是需要等到戴权过去跟雍太皇帝通传消息过后,方才能够走去说话。
就见到戴权放缓脚步走了过去,靠近雍太皇帝身旁,小声地说道:“皇上,贾芸,贾大人来了!”
“嗯?贾芸来了?”
雍太皇帝睁开双眸来,望着眼前的贾芸,也是笑着说道:“贾芸啊!朕这次喊你过来是想要问问爱卿,你对于宁国府贾珍的看法!”
“陛下,微臣有罪,还请陛下恕罪!”
贾芸闻言立刻脸色微变,跪在地上,求饶道。
常言道:“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因此,这次的事情非得要贾芸亲自作为才行。
雍太皇帝见到贾芸跪在地上请罪,也是知道贾芸是对宁国府的事情略微了解的,不至于一无所知,脸色也是变得愤怒起来,怒斥道:“既然你知道那贾珍等人犯下来的荒唐事情,为何不向朕禀告?”
“回陛下,自古忠孝难以本就难以两全,微臣当年还未发迹之时,便是多得宁国府贾珍和贾蓉的救济,常在宁国府内做花草匠人,讨一个生活。贾蓉常以货资助微臣科举和家中老母生计,与微臣有活命知遇之恩。陛下以忠孝治国,微臣实在不敢不忠不孝啊!两难之间,便是将此事隐瞒了下来,还望陛下治臣之罪。”
贾芸跪在地上,嘴里面却是谈及以前的事情来,条理分明,却也是让雍太皇帝犹豫了起来,抽身看向贾芸,说道:“既然你知罪,那就说说让朕怎么罚你吧!”
“臣愿意缴纳十万两罪银,以赎己罪,奉内务府库银内供陛下驱使!”
贾芸直接开口就是给雍太皇帝十万两银子,却着实大手笔了。
便是那雍太皇帝也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来,为贾芸的大手笔而心动。
十万两银子,那可是十万两银子啊!
而且,贾芸的说法是交给内务府,内务府的银子乃是皇帝的个人小金库,只有皇帝才能够使用的特殊银子。
因此,贾芸说是赎罪实则乃是行贿,意思是在跟雍太皇帝说,“我都给了陛下十万两赎罪银子了,陛下也应该看在这十万两孝敬银子的面上,饶我这一次。”
雍太皇帝本意也不是真的打算处罚贾芸,他心头还指望着贾芸给自己孝敬银子呢,更何况这件事情左右算起来与贾芸之间的牵扯并不算太深,顶多算贾芸包庇亲族之罪。
只是这普天之下,无不是官官相护,自家人包庇自家人的事情,屡见不鲜,雍太皇帝在王熙凤的事情上尚且都是如此,何况贾芸这個外人呢!
当即,雍太皇帝也是忙看向贾芸,笑着说道:“爱卿,起来吧!念在爱卿乃是初次首犯,只要爱卿交了这赎罪银子,罪责也就免罪了。”
“多谢皇上开恩!”
贾芸便是从地上微微起身来,也是抬头望着雍太皇帝又说道:“皇上,那贾珍之事,可否看在老宁国公的情面上,死罪免去,只判一个抄家之罪?微臣愿意大义灭亲,亲自率领锦衣卫去查抄宁国府,以正国纲。”
“那好,此事朕就交给你去办!”
雍太皇帝也听得出来贾芸的意思,也希望贾芸能够帮忙多捞取一些银子,便是点头说道:“此事之后,你就去户部当差吧!为户部右侍郎!”
作为皇帝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皇帝过日子也需要银子啊!
总不可能直接从国库里面随便拿银子出来花销吧!
还不得让那些文人大臣们给骂死啊!
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人物,雍太皇帝尤其爱面子。
在这一点事情上贾芸就是一个合适的白手套,只要缺钱了雍太皇帝就可以找贾芸直接开口要,至于贾芸在背地里面所做的事情,雍太皇帝也是知道的,正因为贾芸贪财好色,弱点太多,用着也是放心,就好似农家养猪一样,谁见到直接杀小猪崽子过年的啊!
准要将这一头猪崽子养得那肥猪膘肥体壮之后,才能够下狠手杀猪过年。
否则的话,那可就没有滋味可言了。
常言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却真好似鸡肋。
正巧雍太皇帝想要寻一个理由调动贾芸去户部当差,掌管钱袋子,这次的事情便是送上门来的好理由了,也是笑看着贾芸,说道:“爱卿去了户部之后,可得好好干!未来的前途必定是光明的。”
贾芸则是微笑着说道:“微臣多谢陛下!”
话说这一日贾珍正在那宁国府内哭孝。
忽见外面的赖二急忙走上丧礼堂子门口来,脸色惊恐不安地望着贾珍,说道:“有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和芸二爷带领好几位司官说来拜望。奴才要取职名来回,赵老爷说:‘我们至好,不用的。’一面就下车来走进来了。请老爷同爷们快接去。”
贾珍听了这话也是愣神许久,心想着:“这锦衣卫的赵老爷与宁国府并无什么来往,怎么今儿也来了?现在有事,留他不便,不留又不好。”
正自思想,贾琏从旁走了过来说道:“珍哥儿可快去罢,我看外面有些不对劲儿,许是要出什么事情,你可不要再想一回了,到时候去迟了,人可都要进来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语,只见二门上家人又报进来说道:“赵老爷和芸二爷已进二门了。”
贾珍等人快步就跑出去迎接众人,只见那赵堂官满脸笑容,并不说什么,一径走上厅来。
后面跟着五六位司官,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但是总不答话。
至于贾芸倒是认识,但是今天贾芸身穿官服过来却不似来探望的常服,似乎是有事端要来了!
贾珍等人心里不得一个主见和主意,只得跟了上来让坐。
众亲友也有认得赵堂官的,见他仰着脸不大理人,只拉着贾政的手,笑着说了几句寒温的话,道:“珍大人,近来可好啊?”
众人看见这来头不好,也有躲进里间屋里的,也有垂手侍立的,不一而足。
贾珍正要带笑叙话,只见家人慌张报道:“不好了,老爷,外面的官兵将整个屋子里面围拢起来了。”
忽然又见到外面有人进来,说道:“西平王爷也到了。”
贾珍等人又慌忙跑出去迎接,刚才到门口处,就已经瞧见西平王爷从外面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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