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顾瑾让人给梅荣霍送去了一盆金丝昙花。
顾晓玲很不理解,金丝昙花非常稀有,顾瑾是偶然在附近的山上挖到的,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精心呵护了那么久,却转手又送给梅荣霍。
“梅家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花草,你干嘛把自己精心呵护了那么久的东西给他们送去?再说梅老太太不是更喜欢牡丹吗,你怎么给了梅少?”
顾瑾低头算账没抬头,“就当感谢梅荣霍对咱们一直很照顾吧。”
顾晓玲却觉得顾瑾这样做肯定有别的意思。
第二天,梅荣霍果然来了店里,穿着一身polo衫,看上去就是翩翩贵公子的潇洒样子,一进门先笑,“你送的花我看到了,只是怎么想到送我花?”
顾瑾笑说,“其实是送错了,我本是送给梅纳爱纳爱的,没想到她们人听错了,送到你的手上。”
梅荣霍:“……”
“到了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了,可别想着再要回去。”梅荣霍一副无赖的样子。
“嗯,那就给你了。”顾瑾假装不怎么在意。
“但是不知怎么的,金丝昙花在我房里只放了一晚上就开始有些枯萎,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知道你是养花种草什么都很在行。”
“枯萎了?”顾瑾惊讶的看着梅荣霍,“昨天还好好的呀,跟你去也行,就是我这里现在忙也走不开人,你们家丁雪嘉对这些花呀草的,非常有经验,让她看看。”
“丁雪嘉?”梅荣霍想起,“好,那我回去找她。”
顾瑾抿唇轻笑。
“对了。”梅荣霍抿着茶说,“下个月是我奶奶的八十大寿,我家里要给奶奶办寿宴,到时候你也去吧,看到你奶奶会更高兴。”
“梅老太太八十大寿?”顾瑾反问了一声,立刻答应下来,“好,我一定去。”
“不必特意准备什么,奶奶哪里什么都不缺。”梅荣霍又嘱咐了一句。
“嗯。”顾瑾笑了笑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已经想好了要送什么。
梅荣霍看着她,眼里有了星光点点,他低头轻轻看着顾瑾,把那些光芒全部都隐藏了起来。
……
梅荣霍回到梅家,没回自己房间,而是整个家里的找丁雪嘉。
刚到二楼,碰到珍姐,“丁雪嘉在不在?”
“少爷。”珍姐和梅荣霍打扎傲虎,闻言脸色变了变,心想这祖宗怎么问起了丁雪嘉,硬着头皮说,“丁雪嘉?她……她不在家里。”
“那她去哪儿?”梅荣霍一边找一边问。
珍姐硬着头皮,“丁雪嘉偷了手镯,被我……赶出去了,现在在饭店洗盘子。”
梅荣霍脸色一变,转头看向珍姐,“丁雪嘉偷了手镯?偷了谁的手镯?”
“我的,是我在丁雪嘉的枕头下翻出来的,证据确凿。”
“呵呵。”梅荣霍冷笑一声,“她偷了手镯藏在自己的枕头下等着你去翻,哪个做贼的有那么蠢?”
珍姐立马哀求的看着梅荣霍,“当时我的确丢了手镯,又刚好在丁雪嘉房里找到,所以我才认为是丁雪嘉偷的。”
“你们的那些勾心斗角别以为我不清楚?”梅荣霍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珍姐听了之后只觉得后背发凉。
中午,珊姐就听说丁雪嘉被梅荣霍带去回了梅家,指定丁雪嘉养花,其他什么活儿都不勇敢。
珊姐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珊姐特意找人问了问,才知道顾瑾昨天送了一盆金丝昙花给梅荣霍,放了一晚上枯萎了没人会养,梅荣霍就把丁雪嘉带了回来专门养花。
这一件事情珊姐想了想,就什么明白了。
不由的暗笑自己,原来她还是低估了顾瑾了。
顾瑾肯定是要救丁雪嘉的,但是不能直接救,更不能去求梅老太太,毕竟偷手镯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谁也说不清楚,也没办法还丁雪嘉清白。
顾瑾要是向梅老太太求情,梅老太太肯定会答应让丁雪嘉回来,但这样一来,梅老太太就会落得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包庇丁雪嘉,不免让别人不服;另外还有干涉梅家的嫌疑,所以她干脆用迂回的办法,让梅荣霍去救人。
梅荣霍好说话,对人一向宽厚,肯定会护着丁雪嘉。
这样一来,顾瑾救了丁雪嘉,又没亲自掺和梅家的任何事,不算坏了规矩,一举两得。
珊姐突然开始佩服顾瑾了,这样巧妙的心思,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有能力帮人也愿意帮人,而不是看似帮忙其实害人了。
珊姐笑了笑,转身进屋去了。
第二天,梅荣霍来看望梅老太太。
梅老太太这几天按时喝药,感冒好了很多,正看珊姐在缝衣服,。
梅荣霍敲门进来之后,寒暄了几句后问梅老太太,“奶奶,前段日子我给您的牡丹怎么样了?”
梅老太太高兴地说着,“很好,重瓣枯萎了之后,又长了好几个花苞,再过几天大概就能开个满堂彩了。”
“是吗?那我真还要看看。”梅荣霍勾着唇,看起来没一点心机的样子。
珊姐连忙让人把那盆牡丹搬到客厅来给梅荣霍看。
过不了多久,珍姐就抱着花进来,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裙子,妆容精致,她本来就是梅家的这些佣人里面长得最漂亮的,这样一打扮更加显得好看了。
进了屋之后,珍姐眼神羞/涩的看着梅荣霍,梅母含情。
珊姐看着珍姐微微皱眉。
梅荣霍目光扫过珍姐落在她手里的牡丹上,语气带着几分审视,“果然长了好几个花苞,这牡丹状态好,养花的人也是花了心思。”
珍姐更加害羞了,笑着说,“谢谢少爷夸赞,这是我应该做的,不敢领功劳”
梅老太太很高兴,转头去看牡丹,看见珍姐的脸突然想起什么,“我记得养花的人是丁雪嘉,怎么换成珍姐了,丁雪嘉呢?”
这几天她生病了,所以没注意家里少了人,现在想想似乎有好几天没看到丁雪嘉了。
珍姐脸色沉了沉,低下头去。
珊姐审视地说,“老太太问你话呢?”
珍姐连忙,“老太太,丁雪嘉做错了事,被打发去洗碗了。”
梅老太太很惊讶,“她做错了什么事?”
珍姐有些委屈地说,“丁雪嘉她嫉妒老太太送给我的玉镯子,就把我的手镯偷走了,后来我在她的枕头下搜出来的。
按规矩是要把丁雪嘉赶出去的,只是当时我见您病着,就没拿这种小事来烦您。”
“丁雪嘉偷了你的手镯?”梅老太太问。
“是。”珍姐还是硬着头皮说。
梅荣霍突然开口,“就是你手上的这个把,我看你天天都戴着。”
珍姐忙说,“老太太送的,我天天都带着,才能时时都想起老太太的好。”
梅荣霍也不跟她多说,只笑着问,“那你的手镯是什么时候发现丢的?”
珍姐随口说,“是那天中午发现丢的。”
梅荣霍脸色不怒而威,“我奶奶送的手镯,对你这么重要,你天天都戴着,却在中午之后才发现丢了?”
珍姐有些慌,没想到梅荣霍能从她的话里找出漏洞,连忙说,“我……是我记错了,是早上起来就发现丢了。”
梅荣霍呵呵冷笑了一声,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梅老太太太聪明了,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看着珍姐的目光带着冷厉,“丁雪嘉呢?给我找来。”
“奶奶不用找了,丁雪嘉被赶出了之后,被饭店的老板天天打,我看着可怜就让她去我房间专门帮我种花养草,照顾我的衣食住行。”梅荣霍笑说。
珍姐猛然抬头。
梅荣霍继续补刀,“我本来一直觉得我房里没人照顾,确实不太好,本来我看中的是珍姐,但是丁雪嘉既然被赶了出去,我就顺势让丁雪嘉过来吧,也懒得和奶奶要人了。”
珍姐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原来梅荣霍是想让她去照顾他的衣食住行的,因为丁雪嘉被赶走了很可怜,反而被梅荣霍看中了。
怎么会这样?她千辛万苦将丁雪嘉赶出去,代替她给养花,就是为了梅荣霍来这里看花的时候能注意到她,她费尽心思,最后怎么却成全了丁雪嘉?
珍姐心里非常悔恨,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气,现在白白错过了机会之后,还被梅老太太和梅荣霍怀疑,真是得不偿失。
梅老太太不用知道全程也明白了个大概,点头说,“行,既然这样,那丫头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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