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六本想要找点水来把自己那张俊美的脸蛋给清洗一遍。
却被高璋及时拦住,告诉他,你如果清洗掉了,别人怎么知道你挨过打,被打得如此凄惨?
想要狠狠地报复这帮家伙,那就应该把自己最凄惨的一面到时候展示给开封府的那些官老爷们瞧瞧。
如此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敲诈,啊不……最大限度地报复那些坏人。
一行人,押着那数十名铁器行行会的打手闲汉,朝着那开封府的方向前行。
为了避免蔡老六的凄惨模样惹得街坊四邻的笑话,惹急这位自信心很强的师弟。
高璋将自己的马车让给了对方,自己则骑着蔡老六的座骑前行。
这么过百号人浩浩荡荡的行为,顿时吸引了许许多多东京百姓朝着这边张望过来。
当有好事者认出了打头骑着骏马的,正是那位之前智惩地痞恶霸的神童状元高璋之后。
纷纷跟上了队伍,都想去好好围观一番,这位智计百出,声望极佳的神童状元又想干啥。
一位捕快,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开封府衙,径直朝着府衙深入狂奔而去。
很快就赶到了那李推官与李郎中正在对弈的公房门口,径直冲公房内叫道。
“推官,李推官,出大事了。”
“嗯?!”李推官扭过了头来,朝着那名捕快看了过去。
“小吏奉命与陆捕头前往那开封金属工坊,结果没想到,铁器行行头派去的那些人,把蔡相家的六郎给打了……”
“什么?!”李推官与许郎中二人直接吓得跳起了身来,跟前的棋盘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李推官那凶狠的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许郎中,朝着那名捕快喝问道。
“你给本官说清楚,是谁做的?!”
“就是那些铁器行行会的人干的,对了,他们还打伤了童中官家的童大郎。”
“嘶……”李推官生生给吓得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许郎中的小脸,此刻已然呈现出了难看的灰白色。
就连眼珠子,似乎都被胶水粘住,直勾勾地看着那名捕快,瞠目结舌。
当听闻了那位神童状元、军器监少监高璋遣人锁拿了所有人犯,此刻,正带队朝着开封府浩浩荡荡杀来。
李推官心差点就凉了,泥玛,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推官抬起了手臂,气极败坏地指着那两眼无神,失魂落魄的工部许郎中厉声喝道。
“许!郎!中!你特娘的想死,就自己死去,为何害本官?!”
“李兄,李兄还请息怒,此事小弟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还请李兄相信小弟。”
“本官相信你有用吗?你还是自己去跟蔡相与童中官说吧。
那位神童状元高少监,之前就凭着他那嘴皮子,让开封府颜面尽失。
上至推官,下至捕快,可是牵联了不少人丢官罢职。今日他又来了……”
说到了这,李推官抬起了手臂,再一次冲许郎中指了好几下。
这才愤愤地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许郎中颓然坐倒在椅上,发了半天愣,这才突然跳起了身来,快步朝着屋外冲去。
无论如何,总得做点啥,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听那位老丈人的怂恿。
这下好了,三个同气连枝的年轻人,他们的亲爹可都是在大宋朝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现在简直就是只手遮天x3,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小命。
高璋迈着大步朝着开封府推官审案的厅堂前行,身后边,则是那牛高马大,满脸戾气的童智胜,以及那满脸、前襟皆是血痂的蔡老六。
此刻,原本该立身在厅堂公案后方,代表着开封府威严的李推官,早早地就立身在厅堂外,满脸堆笑地下了台阶前来恭迎。
“下官开封府推官,参见高少监,还有蔡监丞、童监丞……”
然后目光一转,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哭丧着脸赶过来朝自己行礼的陆捕头。
只见这位李推官瞬间勃然色变,耍起王八拳就朝着那陆捕头扑了过去。
“好你个陆有,本官是怎么嘱咐你的,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该率大批捕快赶去处置。”
“结果你才带着两個人就去了,啊……你这就是违抗上命……”
“推官你……我……我……”陆捕头含着一包委屈的眼泪,抱起了脑袋,任由这位李推官暴打。
高璋嫌弃地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搭理。
一旁的蔡老六听得此言,直接就毛了,劈手从一旁夺过一根作为凶器证物的棍子,径直朝着那陆捕头打过去。
“原来是你小子要加害本阁老,居然与那帮孽畜同流合污……”
蔡老六没头没脑的几棒下去,其中一棒,直接就将那李推官的官帽给打得斜飞出去。
吓得这位正在演戏的李推官满头冷汗,连连后退。
“哎哎哎……啊,蔡监正你打错了打错了……”
“再叽歪,本阁老连你一块打!”
“好了好了,师弟正经事要紧,想要收拾一个小小的捕头,就是打个招呼的事。”
高璋无奈地过去扯住蔡老六,压低了嗓音劝说起这个蠢萌的师弟。
你要这么生龙活虎的耍下去,谁会觉得你是被殴打得伤痕累累的受害者。
听得此言,耍棍子耍得气喘吁吁的蔡老六顿时眼珠子一转,啊呀一声,抬起手扶着额头。
“我,我怎么觉得头晕得不行,不成了不成了,肯定是方才被铁器行行会的孽畜打伤了脑子……”
说完这话,整个人缓缓地歪倒,鼻青脸肿的心腹亲随大惊失色,赶紧冲过来扶住。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这位突然之间演技暴发的蔡家麒麟子。
高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笑场,神特么的打伤了脑子,你有那东西吗?
“都还愣着做甚,还请李推官你让人弄块门板来,赶紧把蔡六郎扶着躺上去。”
李推官看着演技夸张的蔡阁老,心里边恨不得抓把草来紧紧握住。
“成成成,敢问高少监,可需要请医者过来给蔡监丞看看……”
“不必,蔡监丞受了重伤,伤了脑子,这等疾患,岂是寻常医者能治得好的?”
“还是赶紧开堂问案,也好还蔡监丞与童监丞一个公道才是。”
“那个……高少监,该当如何问案,还请高少监提点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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