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言不知道其他人面对自己太太在新婚第一天就已经在考虑离婚这件事怎么看,反正这一刻他是恨不得把南隐拖过来压在自己腿上打屁股的。
这小丫头实在有点欠教育。
可即便心里再火大,沈灼言面上却依然没有显露半分,他盯着那份证明书几秒缓和情绪,再抬头看着南隐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了点笑意:“沈太太这是什么意思?结婚第一天就想和我离婚?”
南隐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忘了这件事,怕你吃亏。”而她,并不想要占这样的便宜。
沈灼言挑眉:“你觉得是我忘了?”
南隐眨了眨眼睛:“不是吗?”
别说沈灼言已经达到这个财富级别,就算是普通人家有的也是要签署婚前协议的,这在南隐看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放弃财产公证对沈灼言来说简直愚不可及,那不可能是他会做的事情,所以只能是忘了。
“我没忘。”沈灼言叹气:“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南隐显然理解不了这句话,微微瞪大了眼睛:“没必要?”
“我没想过离婚,所以觉得没必要。”沈灼言看着南隐:“你如果担心我吃亏,就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南隐想,或许是灯光的原因,否则她不会这一刻在沈灼言的脸上看到类似于请求的神色。
他在求自己不要提出离婚。
南隐被自己这个想法微微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平复心绪,说:“这不是一回事。”
“这就是一回事。”沈灼言很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娶回家的,怎么可能放手?”
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南隐意识到在关于结婚这件事上好像还是没有和沈灼言把话说的足够明白。
她沉默一会儿,轻声开口:“沈灼言,你这样很傻。”
“为什么?”
“我昨天说的很清楚了,我会答应和你结婚是有目的的,往好听了说是各取所需,你为我解决麻烦,我给你你想要的,往难听了说我也只是利用你,因为我好像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连婚前协议都不签,不是傻是什么?”南隐拿起那份证明放在他面前:“签字。”
沈灼言能感觉到她的坚持,却还是连看一眼那份协议都没有,问她:
“你怎么知道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南南,你就是我想要的,我现在得到了,所以什么都不重要了,而且那些所谓的资产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及你万分之一。”
“我可没那么值钱。”南隐看起来并不相信他的话。
沈灼言都快要被气笑:“你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误解?谁又给你灌输了这种价值观?”
南隐不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还想再劝他签字,但沈灼言却截了她的话:“好了,这个问题不必再谈,你与其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我们的新婚夜怎么过?嗯?沈太太做好准备和我同床共枕了吗?”
南隐:“……”
很好。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南隐的注意力,她现在一点都不在意那份破协议了。沈灼言的钱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提他在乎什么,但今天晚上的事情却真的关系到自己。
南隐肉眼可见的绷紧,沈灼言自然发现了这一点,问的很轻声:
“不愿意?”
南隐从近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看着沈灼言几秒,摇摇头,说:“没有,应该的。”
她嘴上说着应该,但身体的僵硬却一点也没有变得柔软缓和下来,沈灼言看着她,将她的状态都尽收眼底。
应该的。
不是愿不愿意,而是应该的,她好像把上床这件事当成了一种交易,亦或者义务,是她在这段婚姻中可以付出的。
沈灼言微微蹙了蹙眉。
或许还是太快了,他无意给南隐这样的感受,可变数太多,他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不想再错过,他必须把南隐放在自己身边,让她真的成为自己的太太,亲眼看着,亲自守着,才能真的放心。
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不急,不能急。
南隐没有说谎,她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是应该的,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有些责任和义务是自己避不开也逃不掉的,她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到在什么都给不了沈灼言的情况下连夫妻义务都要逃避,可应该和去做又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她也不想这样,可就是很紧张。
紧张的从座位上起了身,尴尬的笑笑,说:“我,我先回房间,洗漱。”
南隐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沈灼言看着她慌乱的离开没有阻拦,却也没心思再去工作。
他其实不太会让自己去想关于南隐的从前,一个她和盛放在一起五年的从前,但有些事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沈灼言这个地位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很轻易,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意识到,南隐和盛放在一起的五年是自己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偷不来的。
他们住在一起,那么亲密。
南隐可以和他,却在自己面前僵硬勉强。
沈灼言不想去对比,不想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可手中的笔却还是在这一刻硬生生的折断了。
沈灼言瞧着自己手指被断裂的笔划出一道刺眼的伤口,流了血,他没觉得疼,甚至还用指甲按压在伤口处,狠狠碾压,直到血越流越多,多到顺着指尖滴落在那张协议书上。
好巧不巧,滴在了南隐的名字上。
看着她的名字被自己的鲜血覆盖,沈灼言焦躁的心才终于有了舒缓的痕迹,慢慢露出一抹笑来。
没关系。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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