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姐什么姐?再敢乱叫,老娘撕了你的嘴!”
“老娘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年氏眼神凌厉至极。
她看向女人身后。
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她见此冷哼了一声。
苏婉儿似乎也感觉到什么,将嘴里的话吞了回去,又变成了一朵娇娇弱弱的少妇小白花。
年翠花懒得搭理她,扭头朝着男人看了过去。
“顾三秋,把她看好喽,否则老娘见她一次,打你一次!”
苏婉儿顿时委屈巴巴的躲到了男人身后。
“表哥,婉儿只是担心姐姐白欢喜一场,这才多说了两句,可也是为了姐姐好!”
“婉儿知道姐姐不喜欢婉儿,可婉儿担心她的身体不好,万一再病了可怎么办,姐姐又凶人家……”
苏婉儿幽怨的看了医院年翠花,又娇娇柔柔的哼唧了起来。
顾三秋脸色难看,年氏就不能和婉儿妹妹学一学?
他希望年氏能和婉儿好好相处,就以前一样。
要知道,年氏不知道自己和婉儿的关系之前,对婉儿还是很不错的。
直到半年前,苏婉儿说漏了嘴,年氏知道了镇岳是他们的孩子。
可那次自己喝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次就中啊!
再说了,顾镇岳姓顾,是他顾家唯一的血脉,年翠花就不能为了自己退让一点吗?
“翠花,你就不能大度一些吗?我们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吗?毕竟都是一家人啊,你这样让孩子们怎么相处?”
顾三秋沉着脸,每天看着年氏和表妹争吵,他着实累了。
苏婉儿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抹嘲弄,但很快收敛了。
“我呸,一家人,还和以前一样?你好大的脸面,那些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让你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你都不觉得害臊吗?”
年氏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的模样,只觉得恶心。
罢了罢了,她跟这两人浪费什么唾沫星子,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罢了,不值得她生气。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年翠花,你这是善妒,我是可以休了你的!”
顾三秋气的口不择言,他说完就后悔了。
苏婉儿也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年翠花背对着他们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却是大笑了起来。
寒风凛冽,吹得她头发四散。
“好好好,顾三秋,你当年投奔亲戚,来到桂花村,是我救了你,把你从狼窝里扒拉出来。”
“顾家人不要你,是我爹娘不忍心,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将你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年翠花浑身颤抖,她回头,直勾勾的盯着顾三秋。
这半年来,她没有得到他的道歉,到头来,竟然只有休书!
苏婉儿正要说什么,却根本来不及,年翠花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要休妻!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做不做得到,今日你若不休妻,我也要休夫!”
年翠花气的捂住了胸口,可她不想在两人面前露出柔弱的模样。
然而,心口的绞痛让她眉头紧锁,冷汗一颗颗滑落。
突然,她身子一软。
“姐姐!”苏婉儿惊的喊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一个少年,不顾一切的从远处冲了过来,他一把将年翠花搂住,比苏婉儿还快了几分。
“表叔,您快去请大夫!”顾镇岳慌忙道。
苏婉儿脸色难看,下意识的回头,这一眼却吓得她脸色发白。
顾三秋没有动,他死死的看向年翠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
苏婉儿看得出来,那是杀意,他想要杀了年姐姐!
恶念在顾三秋眼底流转。
若是年翠花死了,或许自己就能摘掉这赘婿的名声。
年翠花有心疾的,不然年家父母也不会给她找赘婿的!
“表叔……”顾镇岳看着顾三秋,下意识护住了年翠花。
“嗯,将她给我!”
顾三秋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和雀跃。
他伸手狠狠的从顾镇岳的怀中抢下了年翠花。
而此刻,另外一边,小岁岁捂住了胸口,大眼睛朝着隐约露出一抹翠色的桂花树。
“爹爹,肥家,快点!”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隐约间,感觉到好像有非常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年大山的脸色也不太好,他捂着胸口眉头紧锁。
还好马上就要到村子了。
年大山他们走的极快,拐了个弯便能看到村口了。
年大山微微松了一口气,可看着空空荡荡的村口,他还是失落了一下。
娘和爹他们竟然都没有来吗?
二弟身子弱,最近得了风寒出不了门,三弟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摔断了腿。
小妹不想让他们将小宝送回去,不来也正常。
年大山没有说话,那野猪带来快乐都散去了大半。
不过在看到村口槐树下母亲的拐杖之后,他愣了一下。
随后却不知怎么的,他抬脚朝着家里狂奔而去。
王氏也看到了老夫人从不离手的拐杖,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赶忙赶着牛车紧追在后面。
一家人冲到了年家门口,大门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年大山越来越心慌,大手狠狠的拍打大门。
王氏跟着下了牛车,一起去敲门。
岁岁的脸色也不好,她捂着胸口,眼泪自己往下掉。
正在这个时候,岁岁怀里的小金猪突然动了一下。
它从被子里滑下去,拖着岁岁一起掉到了地上。
不等岁岁反应过来,小金猪拖着岁岁朝着角落里跑了去。
随后小金猪哼哧哼哧的从小洞口钻了进去。
岁岁喊了一声爹娘,可他们根本听不见。
小奶团子又感觉到心慌,她本能的跟着小金猪一起钻了进去。
这里应该是柴房,小岁岁凭着感觉来到了一间屋子外面。
那种难受的感觉似乎是从屋子里传来的。
岁岁伸出小手用力的推了一把,可房门竟然没有被她推开。
小家伙朝着小手上吐了吐唾沫,后退两步,一个猛冲。
那小金猪却是比她更快一步,四只小黑蹄子一跑,一冲,将那门闩都给撞的断了。
小奶团子失去了阻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
屋子里烧着黑黢黢的炭,而周围封的严严实实的。
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让人只觉得难受。
岁岁摇晃了一下脑袋,小呆毛一晃一晃的。
她在屋子里看了一眼,瞧见了不远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小家伙下意识跑到了床前。
床上的正是年翠花,她的脸色煞白如纸,两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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