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叫疼,她是那么的勇敢,那么的坚强。”岑政荣似乎也陷入了回忆,目光里柔情似水。
郭母要的就是这效果。
她立即趁热打铁,哽咽着声音道:“可老天不开眼,让念微早早的就离我们而去了。再过几天就是念微二十周年忌,也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螃蟹吃,念微我儿啊……”
说着说着,便低声哭了起来。
“母亲。”郭见微见了,立即也红了眼睛,一边给郭母递手帕,一边对岑政荣道:“政荣,把螃蟹撤了吧,免得母亲睹物思人,徒添伤悲。”
岑政荣一声沉重的叹息,当即便招来女佣,“把这道菜,撤了。”
闻声,司纯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司纯能够猜到这道阿拉斯加帝王蟹定是岑政荣为她而点,因为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郭见微肯定也是发现这道菜是岑政荣特意为她而备,所以便有了郭母“睹蟹思女”这出戏。
一句不知道天堂有没有螃蟹吃,便叫岑政荣毫不犹豫的撤去了她的最爱。
不得不说,岑政荣于她,有父爱,但不多。
当然,无论多与少,司纯早已无所谓。
一则,对岑政荣这个父亲,司纯十年前就已经失望透顶。
二则,司纯近几年几乎已经不吃海鲜。
只因,悦悦海鲜过敏。
为了悦悦,年少的心头爱,她早就抛却了。
所以,当那道阿拉斯加帝王蟹被撤掉,司纯并不遗憾,反倒觉得替她省去了麻烦。
如若不然,悦悦若是点名要吃这螃蟹,不想让岑家人知道悦悦的弱点的她,还得另想一番措辞来拒绝。
这对一向不爱撒谎的她来说,是件很烦人的事情。
但这对郭母来说,却是一场初战告捷。
于是,她便想乘胜追击。
与郭见微互对了一个眼神,郭母便又对岑政荣道:“再过七天,就是念微的忌日,我想请和尚道士做场法事,政荣你觉得怎么样?”
岑政荣点头赞同,“这个可以,回头我来出这笔费用。”
郭母很是满意,又可以在岑家大捞一笔了。
旋即,她终于说到了重点:“法事之前,务必净身斋戒。政荣,见微,我这样说,你们都懂吧?”
言下之意,就是这七天内,男女食素,不可行房事。
也算是侧面敲打岑政荣,让他至少这七天内不可以找任何女人。
岑政荣一听,脸上当即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要知道,这餐桌之上,尽是晚辈,且还有苏临风这个客人。
郭母这话说的,实在有点不分场合。
岑政荣轻咳一声,道:“法事一事,我们回头再细细商量,现下,吃饭。”
“这事还有什么好商量……”郭母却一时得意忘了形。
“母亲。”郭见微赶紧出声打断,“仪儿和容儿都饿了,先吃饭吧!”话说着,一个劲的给郭母使眼色。
郭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这种事应该私下里说,而不是拿在餐桌上当着外人的面说。
顿时,立即闭了嘴。
但岑政荣的兴致已经被她败坏,吃没几口就完全没了胃口。
正好这时有电话打进来,他便借机离开餐桌,去了书房。
而岑政荣一走,岑仪止便开始上演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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