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马场占地数百公顷,数百匹马在这里生活和训练。
踏入马场,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叫人心旷神怡的开阔与自由。
广阔的草地,仿佛一块巨大的天然地毯,与天相接,在阳光下,闪耀着生命的绿色。
司家上百名后辈,或成群的骑着马匹飞驰,仿佛与风赛跑;或相互交流,或静静欣赏,或嘻笑打闹,一片祥和之气。
仿佛这里,就是另一片天地。
司纯等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实在是马场太大,大家都分散着,彼此距离太远。
偶尔有几名司家后辈打马而过,会跟司立珉打声招呼,目光触及司纯时,会惊艳的频频回头。
领略完马场的风采,司立珉引着司纯等人来到了马厩。
走进马厩,一股清新的草香和马匹身上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匹匹骏马,安静地伫立着,偶尔甩动一下尾巴,发出轻微的声响,它们的眼睛明亮而深邃,透露着高贵与优雅。
因为老爷子在这喂马,司家六子皆在相陪,而他们的身后又都随了几名各自的子孙,加起来有二十多人众。
毫无疑问,这二十多人便是司家最具权力与财力的直系血脉。
说白了,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当司纯四人在司立珉的引领下来到马厩,立即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立珉,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外人带来马厩?”
立即有人出言质问,声音洪亮,充满威严,却带着不悦。
出场即大佬,这人便是司家二号实权人物:司家第六子司一航。
明明已经年过六十,看起来却年轻的像五十左右。
“六弟,她们可不是外人。”
大佬出场,自然得由同等分量的大佬与之应付,司家长子司一渊步了出来。
身为老爷子的长子,司一渊已经年近八十,但他面色红润,身板笔直,步伐矫健,也有着令人惊叹的年轻态。
见到这两人,司纯下意识望向了外婆。
因为,比起他们,外婆不知显得多苍老。
可是想想,这又是必然的。
比起养尊处优的兄与弟,外婆却是历经了几十年艰辛漂泊的岁月,且同时又受病痛折磨,更是在五年前动了换心手术。
此消彼长之下,外婆自然看起来比他们老上许多。
司纯既心疼又难过,伸手去握外婆的手,却发现外婆手指冰凉,且还在轻微的颤抖。
“外婆。”司纯轻唤一声,她知道外婆这是紧张了,甚至,是在害怕。
少时离家,老来归,换谁都会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更何况当年是外婆自己错信渣男,辜负家人,如今回来,最怕的便是不被原谅。
可想而知,从踏入司家的那一刻起,外婆的心就一直在忐忑着。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有司纯这个让她无比骄傲的外孙女。
当司纯握住她的手,她突然就有了主心骨,也突然就不害怕了。
她当年不是没有回来过,可家人也抛弃了她,以至于她这么多年无家可归,她早就受到了惩罚,她不欠任何人。
“大哥,六弟。”外婆挺直了腰板,步向了司家众人。
当她唤出这一声大哥、六弟,司家众人皆惊,除了司一渊这个早知内情之人。
“你叫我什么?”司一航震惊,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却又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当年外婆离家之时不到二十岁,他也还不到十岁,自然,他记忆中的姐姐也不是眼前这位老妇人的模样。
“六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回怼司一航的却是司一渊,“也难怪你认不出她,毕竟当年她离开时你还只是个毛都没长的小屁孩儿。”
说完,他走向外婆,语气甚是心疼:“蕴妹,你怎么老成了这个样子?”
“大哥……”外婆红了眼眶,哽咽了声音。
离家五十多载,大家都老了啊,她不再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呢?
当初的青年、少年都变成了老年,纵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但终究不是真的年轻。
“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司一渊扶过外婆,面向司家众人,高声道:“众所周知,老爷子这一生有六子一女,眼前这位便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即我们司家当年的大小姐,司蕴。”
这翻话,无疑是给外婆的身份盖棺定论,原本还心存猜测的众人,一个个都震惊不已,议论纷纷起来。
特别是司家其他四子,立即步了过来,围着外婆打量起来。
很显然,他们也都无法在如今七十有五的外婆身上找上以前十九岁时的半点影子。
“她,真的是温蕴?”司一航仍有些不愿相信。
“有证据吗?”司家第四子司一福也持怀疑态度。
“对,一定得有证据,我司家女儿可不容假冒。”司家第五子司一禄也附和。
这二人是双胞胎,老爷子当年为他们取名福禄,意为福禄双全。
他们二人平日里都跟司一航走得比较近,自然,司一航的态度,便是他们的态度。
“大哥既然能让他的孙子把人接回来,那自然是假不了,你们仨说这话,难道是怕多了个姐姐来跟你们争家产吗?”司家二子司一海毫不客气的指责。
“依我看,争家产是后话,他们眼下最担心的应该是父亲的承诺。毕竟父亲说过,谁能把他的女儿找回来,他便答应谁一个愿望。四弟,五弟,六弟应该是怕大哥会提出什么了不得的大愿望,从而损伤了他们的利益。”
司家三子司一洋也明嘲暗讽道。
他们二人平时与司一渊走得近,可以说是站在司一渊这一边的。
所以,众所周知,司家六子,分成两派,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听到这,司纯心下了然。
难怪司立珉兄妹费尽心思也要把外婆接回来,原来是因为老爷子这个承诺。
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对于外婆回归一事,司立珉只告诉了其爷爷司一渊,怕的便是被人截胡。
如此看来,这个表面看起来与外婆兄妹情深的司一渊,其心底到底有多少真情还待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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