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月用力抿唇, 直接翻身侧过去,这一定不是她教的学生, 也太……太没文化了。
施明月只想堵住耳朵, 肖灯渠还捏着衣领嘀咕往里看,“真的哦,真的有点痛, 我觉得咪咪……”
“不许这么说!”施明月严肃制止。
“噢, 那乳……”
“肖灯渠!”
施明月深吸口气,“你再去洗个澡, 就没事了。”
“不是痒, 就是, 就是痛的。”肖灯渠反复说真的真的, 老师真的痛。
施明月不相信她, 手指盖在耳朵上, 肖灯渠伸手去拿她的手腕,“老师,痛痛。”
施明月挺纳闷, 肖灯渠这么会撒娇, 为什么会被讨厌呢, 明明软得很难让人对她凶起来。
肖灯渠往前移动, 鼻尖嗅着她掌心的味道,“香香的。”
施明月立马把手指抽出来,“又没被什么咬过怎么会痛。”
“老师揉的。”肖灯渠语气埋怨, “老师不好好给我揉, 所以破皮了, 会不会留疤呀。”
还知道会留疤呢, 那地方怎么会?
施明月打了个呵欠, “我真的很困了。”
“老师不给我看看吗?”肖灯渠问着,手要去抓自己的衣摆让施明月给自己检查。
两个人明明用的同一种沐浴露,偏偏,肖灯渠被腌入味了一般,全身都香透了,她每次靠近都能给机体带来最原始饥/渴的肉/欲。
施明月躲开她的进攻,说:“我是老师不是医生,治不好你。”
肖灯渠哼了一声儿,“那老师揉坏了,我也要给你咬破,老师……”
施明月没回她,脑子被她的香味影响的很不清醒,肖灯渠凑到她耳边继续喊,“老师?”
这下是真的睡着了,施明月跟她熟了也知道肖灯渠的性子,一到夜里她就很躁动,干点什么事都想朝着那方面发展,总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探索“欲”。
早睡对她有好处。
只是睡熟的施明月不知道,她睡着肖灯渠也会很兴奋,因为老师睡着了会乖乖的,嘴巴会微微嘟起,唇珠变得很圆软,她把手指贴在上面,挺立的触感让指腹变得柔軟。
肖灯渠抚摸着挤开唇线,手指缓缓往里插濡,指尖润湿后带出了涟漪。
她收回手指,盯着夜色中的水光,哎呀,被老师偷亲了。
她也要亲老师。
肖灯渠俯身在施明月薄唇上落下一吻,舌尖舔舔唇线,身体往下挪,手落在施明月细腰上,抱到满怀,这样能填补某种空虚。
这种空虚她明白,且不用问老师就知道答案,是想和老师做ai
闭了会儿眼睛,肖灯渠再次撑起胳膊,不行,老师好可爱,好喜欢老师,还要再亲一下……
施明月半夜热醒了一次,拿开肖灯渠的手,肖灯渠这只大八爪鱼又紧紧的黏上来,那么大一张床,施明月险些被追到床边掉下去。
次日,要去参加寿宴。
施明月醒了想早点起床收拾,肖灯渠还抱着她不撒手,在她身上乱拱,几次在她身上掐。
施明月皮儿嫩,她在浴室撩起裙摆,腰间掐出了几道痕迹,她小心翼翼压住衣摆掩藏好。
施明月给肖灯渠挑了件可爱的裙子,给她拉拉链她很开心,还一直盯着施明月的手指,可是,肖灯渠也让她穿同款,施明月拒绝了,肖灯渠就不开心了。施明月认为自己只是豪门的小家教没必要穿这么华丽。
肖灯渠不能理解,问:“老师,你为什么这么有阶级感。”
因为穷。
施明月说:“不能主次不分啊。”
“你又不是和老……老太太穿同款,有什么好怕的。”肖灯渠说:“那老师如果不是老师,是不是不会跟我这种蠢蛋交朋友,我们学校就是,第一不会跟倒数第一玩。”
不管肖灯渠多喋喋不休,施明月就是没顺着她的意,这地儿明显阶级感很强,她和肖灯渠有些分别总没差,不至于以后她不在了,肖灯渠还挨骂被训斥没家教。
施明月说:“今天寿宴,肯定要穿得美美的啊。不能让人比下去。”
肖灯渠终于被说服,艰难的点头,好吧,可以美美的气死老太太。
肖灯渠不情愿的穿上裙子,出房门就生气,绷着脸,不跟施明月说话,施明月挺无奈。
到了下一层肖灯渠轻轻哼,“好了,既然你想跟我和好,我原谅你了,答应跟你和好了。”
施明月心里给她比大拇指: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第一人——肖灯渠
“我哪里有想跟你和好。”施明月难得跟她开玩笑。
“心里,我听到了,你心里一直在说。”肖灯渠骄傲的说。
餐厅门口特地有人守着,闲杂人不能进去,施明月进去时被拦住了,说是她没有被邀请进不去,这就有点可笑了,上次她还打过招呼,肖灯渠介绍过她的身份。
老太太那天不显山漏水的,这会儿故意给她难看,让她清楚自己的地位。肖灯渠生气的说她是自己家教,门口的人为难的说老太太怕吵,本来就是家庭聚会,只让亲属进。最后还是程今来交涉把施明月带进去。
这次客人穿的比上次更为华丽,程今、傅挽星等等都穿上了定制礼裙,耀眼、光彩夺目,天生贵气,就施明月穿着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她还是猜错了,其实不管她怎么穿都格格不入,穿得美是小丑鸭硬装白天鹅,她保持真我,朴素,又被视为硬要挤进上流社会的小丑,标签如影随形,鄙视无处不在。
但,更让施明月心烦的是,她明显感觉有几道露骨的打量,她再熟悉不过了,是男性的凝视,这些目光比学校那些同学更过分,充斥着上位者的玩弄,同校校友是想摘高岭之花,追到手满足自己的征服欲,而他们是看不起施明月,想把贫穷的女大学生弄到掌心里践踏蹂躏。
从第一次和肖灯渠出现在这里,施明月就察觉到了,只是施明月没去看那些视线,只要她回应了这些人就会自我高潮。
她不想去锁定谁是谁,也不想追究谁对她不尊重,只希望结束家教后回归学校不被打扰,安安静静的学习。她有自己的理想和热爱,并不是谁的玩物。
施明月感受不错,确实有人盯着她,介于肖灯渠这个“神经病”黏的紧,还没有下手,几次私下找程今问过她的联系方式。
施明月瞥向肖灯渠,还是肖灯渠最好看,青春靓丽,可可爱爱的,最真实,干净纯粹。
两个人选在角落坐着,待会肖灯渠把礼物送过去说点吉祥话吃个饭任务就结束了。
老太太生日过了,后面她和肖灯渠在这里好好玩两天,也能让肖灯渠有个假期。
肖灯渠去拿了些好吃的给施明月,施明月同她说:“待会吃完蛋糕就走。”
“好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老太太要准备出来了,一群人面露难色的在一起讨论着,施明月离得远听了一两耳朵。
好像是订做的喜饼和蛋糕被人踹了,还被写了几个字:老快死的
这四个字比“老不死的”还恶毒呢,老太太看到了不得犯高血压。一群人愤怒着脸,呵斥猜测是谁干的。
蛋糕无所谓,老太太不爱吃,能蒙混过关,问题是老太太很爱喜饼这一口,她儿子特地找老师傅做的,现在赶工完全来不及。
也查过监控,进进出出的人多,小孩子也不少,一时间真找不出来谁干的。
这事自然不敢告诉老太太,怕给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老太太仨个儿子,小儿子想报警,大儿子说没必要,让外头媒体知道指不定闹多大热度。
肖灯渠拿了果汁咬着吸管喝,安安静静的数时间,她很想出去玩,施明月格外不舒服,她听到了几次肖灯渠的名字。
施明月想离远点坐,偏坐的越远好像越心虚。肖灯渠天天跟自己在一起,恨不得自己长在身上她哪有时间去作恶。
所有人猜来猜去,目光最多是瞥向肖灯渠。
程今走出来,温声同大家说:“先别议论了,给蛋糕店打电话,加钱加急做应该来得及。喜饼看有没有谁能让一让,咱们多出点钱购买,晚上应该就能送过来了。”
大家听着有道理各自忙去,老太太出来大家挨个上去送礼,老太太乐呵呵的给大家红包,肖灯渠最后一个捧着礼物小心翼翼过去,她说着施明月教给她祝福的话,等着外婆给她红包。肖灯渠这个比所有人的都薄些,老太太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喜厌,不藏着掖着,跟她相处过的人都说她真性情。肖灯渠看看所有人的,暗示地敲敲自己的红包,老太太直接无视她,肖灯渠继续瞅继续敲,她发现自己的比程今的还要薄些,肖灯渠轻声问:“外婆,什么时候吃蛋糕啊。”
顿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肖灯渠说完眨着眼睛,没有人回她,她当没人听到,很大声的喊:“外婆什么时候吃蛋糕啊。”
老太太不得不看向这个外甥女,她不爱吃蛋糕,点头,“那把蛋糕推出来吧,让她们小孩子吃。”
其他几个人脸色都变了,蛋糕还没送过来呢,就说:“蛋糕拿去冰镇了,刚换了地方,取过来得费点时间。”
老太太说:“那就把喜饼拿出来。”
几个人脸色更差了。
肖灯渠一直在等蛋糕,一会儿一会儿的问蛋糕去哪儿吃,蛋糕呢,蛋糕在哪儿呢?
我吃完还要去玩呀。
老太太察觉到不对,忙看向几个儿子,她挑剔又贵气,对吃食儿很是讲究,“我不是说了要做月香阁的喜饼吗,要加橙皮,不能敷衍,这是一道又一道的工序。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么没礼节的吗?”
几个儿子哑口无言,不敢说被人推了,只能点头应下背锅说是失误。老太太当场发了很大的火,捏着手杖点着地面,对儿子很不满意。
肖灯渠把收到的红包打开认真数,重重叹了口气,然后上交给施明月,她疑惑地问施明月,“没有蛋糕吃,是不是会短寿啊。”
施明月压了手指在唇上,“嘘。”
“那她那么生气干嘛?”肖灯渠说,“真是讨人厌的老太太。”
施明月还是决定带着她远离这里,俩人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被傅挽星拦住了,傅挽星急匆匆的过来,唇角上勾,怒声问肖灯渠,“是不是你干的!”
肖灯渠疑惑地看她,“什么?”
“奶奶的蛋糕是不是你推的,喜饼是不是你踩碎的?”傅挽星质问着,“你怎么这么恶心,不懂得尊重老人吗?她不是你的外婆吗?”
施明月忍无可忍了,说:“先报警吧,请痕检科来查,你也不差这个钱吧,我相信肖灯渠的清白,怎么也比你们的几万块值得。”
傅挽星说:“那她自己出钱呗,她差?”
施明月冷眸扫视过去,她站在肖灯渠前面,语气很重,“谁主张谁举证,你就算没学法,玩手机看点科普也应该懂点法了吧,现在,请你拿出证据。”
傅挽星一哽,被气到了。
嘴巴动了动,没说出话。
哪里有什么证据,现场来来往往全是人,好几家贪吃的小孩儿都去扒过蛋糕,事发后怕老太太气出个好歹直接清理了,连照片都没敢拍。
施明月说:“傅小姐,你好歹也成年了,也应该对自己的话负责,别张口闭口骂人。再者,不可能是你们自己干了坏事怕被发现先清理的吗?我相信这么多人在,不可能想不出正确的处理办法。”
这边动静不小,程今过来了,“星星,别这样,待会让姨姥听到了。”
“别叫她星星。”肖灯渠说:“老师妹妹才是星星,她叫星星不好听。”
“傻叉!肖灯渠你个神经病!”傅挽星狠狠瞪着她,“你给我等着。”
又来了俩个大人,肖灯渠的二舅和二舅妈,先是让她们别吵架,省的奶奶听到,又说:“灯渠你过来,我们跟你谈谈。”
肖灯渠想了想,点头说:“好吧。”
肖灯渠跟着她们离开。
施明月心说不对,她立即给管家发信息汇报这边的情况,管家那边陷入输入中半天,一个字没发出来,最后发来了一条语音,肖管家叹很重的气,“我不是说了,尽量让她别和人相处吗。”
她是担心别人的安危啊。
“还有谁欺负她了吗?”管家问。
施明月打字:【有个傅小姐。】
管家:【让大小姐离她远点!】
施明月终于看出来一点管家的愤怒了,但是只是离她远点吗?没有别的措施了吗?不维护肖灯渠吗?
施明月:【你知道她很可怜吗?】
管家迟迟没回信息。
施明月远远看着肖灯渠被密不透风的人群紧紧围着,肖灯渠沉默着没说话,身影渺小,仿佛巨兽之下小小人类,沉默而无力地承受质问。她眼神空洞,未发一语,当那抹熟悉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她身上时,肖灯渠缓缓转身回应着施明月。她疲惫的勾起唇对施明月笑。
施明月用力掐紧手指,说:“肖灯渠,你过来。”
那群人没得到肖灯渠的认罪伏法,眼眸上挑,高傲的扬起头,鄙夷的目光如同在否定肖灯渠以及她的未来。
肖灯渠没听到施明月的话,老太太察觉不对让肖灯渠过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肖灯渠撇了撇嘴,“不清楚呀,他们刚刚也没有人跟我说,不知道哪个表姐表弟推了你的蛋糕说你是老不死的,我只是想吃蛋糕问问,她们就让我给她们孩子顶罪,承认蛋糕是我推的。”
老太太手抖了,脸上皱眉开始发抖,肖灯渠继续说:“可能她们爸爸妈妈还没有死掉,我妈妈死掉了,所以应该死掉妈妈的孩子背锅。只是,这是新的游戏规则吗,死掉爸爸妈妈的孩子要开始背锅。那她们什么时候开始背锅,可以死掉爸爸妈妈呢。”
“外婆,她们都骗你,我说真话了,我现在是个好孩子了吧,可以把我的红包补齐吗?外婆。”
老太太听得气也开始不顺了,手杖在地面上用力砸,“谁,谁做的,你们惹她干嘛,她就是脑子有问题的,谁,谁做的!”
最后肖灯渠被拉开了,她回头看向施明月,眼睛红到极致,她慢慢走到施明月身边揉自己眼睛,她受伤的说:“老师,我说错了吗,这不是新的游戏规则吗,可是,可是我都背锅了呀。我都要跟外婆承认错误,请她原谅我了呀。”
原来不是不懂,是假装不在意。
肖灯渠知道别人针对她,她把这些当成游戏,自己扮演一个输者,一个永远不会赢的玩家。
施明月心疼的难受,说:“你昨天一直跟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弄这个?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肖灯渠点点头,嘴巴撇撇,委屈的涌出泪花,睫毛湿润了。
在场这么多人,大大小小一堆孩子进出老太太的房间,肖灯渠送个礼还是哭哭啼啼回来,这还怪她头上,属实让人觉得无语。
肖灯渠说:“表姐也看我。”
“你别看她就行了。”
“听老师的。”
肖灯渠又轻声提醒她,“老师,我好像害得你被程今表姐爸爸妈妈讨厌了。”
施明月看过去,确实,程今父母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她,施明月心里的确不舒服,毕竟她和程今是朋友,但如今朋友关系变质,她说:“讨厌就讨厌吧,也不会有交集。”
“哦……”肖灯渠轻声说,“没事的,她们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程今表姐。反正从今天起,我不要那么喜欢表姐了,还有她爸爸妈妈。”
施明月觉得她很幼稚,幼稚也好,看不懂别人的白眼,不明白这群人针对她意味着什么。
可,肖灯渠不是不懂,有时候也会偷偷哭,只是表面不在意。
施明月又说了句,“没事。别放在心上。”
肖灯渠还是很难过,看她的眼睛迸出泪花,施明月握着她的手腕,感觉到她的颤抖。
“老师……可以、可以……”
施明月伸手抱住她,“可以。”
程今远远看着这一幕,脚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心绞痛…明月主动抱了肖灯渠。
施明月拍拍肖灯渠的后背,不再管什么寿宴了,她拉着肖灯渠的手离开这里。
傅挽星再次堵了过来,“肖灯渠,你真是个臭水沟,歹毒!你知不知道奶奶刚刚吃急救药了。”
肖灯渠抿了抿唇,“不是臭……”
“还装呢。”傅挽星气的够呛,“你还收了奶奶的红包,你还是不是人!死变态,贱人!”
施明月不满地说:“肖灯渠也带了礼物来,礼物价格可不便宜,绿翡翠,比你们送的应该都贵些吧,外婆收了她的礼物,给她的红包却是最少的,你怎么说的她蹭吃蹭喝?真的不觉得做很过分吗?”
程今很头痛这个表妹,欲在过来调解,她今天真是忙得厉害,施明月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冷冷的,无形画出了一条银河线,程今被线割伤了。
界限、排斥。
你不用过来。
程今咽了口气,喉咙生痛,施明月牵着肖灯渠出了这个宴会厅,距离的银河翻腾着白浪,她河这边,施明月在河对面。
就像施明月最初进不了这个宴会厅一般,程今把她带进去也是强融,程今也没办法迈出去找她,她手指颤抖,想揉揉自己的胸口。
程母走到她身边说:“小今,别管,我们不是主场,这事儿轮不到我们管。”
程今说:“我去看看,明月是我朋友。”
“你别惹事。”母亲严肃的说,“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施明月和肖灯渠离开了,傅挽星狠狠皱眉,大跨一步追了过去,昨天打水球她骂肖灯渠蠢货要死了就带急救和aed,今天……
被瞧着的肖灯渠回头看向她,也是一样歪了歪头,这次她只是笑,眉眼弯弯,眼睛的泪水闪着流光,阳光灿烂,并没有疑惑的“嗯?”,就好像是拖了一个长音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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