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敲定,风声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翌日早朝,以清河王为首的派系对顾才应当庭发难,质问顾家收购京城金池街十三家店铺是何居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他们虽知顾家财大气粗,却也不知能一口气买下十三家盘踞京城多年的老字号。
而且这还只是顾妧九的小丫鬟做主……
“一家店铺便可日进斗金,十三家,这金池街的命脉可都被顾家握住了。国公爷,你如今位及三公,权势滔天,这还不能让你满足?”清河王继续发难。
“这一家金池街的税收便有百万两银,顾才应,你可不是买了一两家,十三家啊!”
叽叽喳喳的讨伐声不绝于耳。
顾才应只思索片刻,便睨向清河王:“十三家铺子又如何?税收该交的交,我顾家要谋反还能在天子脚下谋反不成?”
好大的胆子啊!
他还真敢顺着清河王的话说!
许多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皇帝,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清河王和顾才应的身上流转。
似是有些愁绪,并不生气。
见陛下不言,顾才应又继续:“再者此事也不是我授意,不过是小女儿之间的打闹而已,清河王要为自己女儿出气,也不必在朝堂上给我扣帽子。你若是哪日得空,我们去校场打一架分个胜负,莫要在朝堂上处理私人恩怨。”
“你!”清河王咬牙切齿,一个王爷,一个国公,上校场上打架。
这说出去还要不要混了?
他倒是个没皮没脸的,也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竟然对他这种人颇多依赖。
“诡辩!若真如你所言,敢不敢让刑部查你!”
顾才应当然不怕,刑部就是将顾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任何一点要谋反的迹象。
不过就是顾家要遭罪个一两日罢了,也不是不能忍。
但提出此事的人可不能什么都不付出。
“查我?自然可以,只是若我清白,清河王你当如何自处?”顾才应挑眉问:“是发配西南,还是罢官削爵?”
顷刻间朝廷议论纷纷,嚣张、自大、恃宠而骄的字眼不停,皇帝听得脑仁疼。
他盯着顾才应看了许久,又看了看清河王,最终开了金口。
“既然是女儿之间的打闹,便不要多言了。传朕旨意,清河王独女性淑如兰,德才兼备,特封为怀清县主。退朝罢!”
不容朝臣再多言,皇帝直接起身,有些反应慢的官员跪拜都来不及,皇帝就消失不见了。
清河王怒目瞪顾才应,这家伙什么来头,他顾家犯了事居然要让陛下给他们善后,陛下就这么宝贝他?宁愿给玉莹封县主也不让顾家吃一点亏!
“哼!”他一甩袖子,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
瑶璃居。
宫中太医前来复查顾妧九的伤情,花朝会过去一月有余,顾妧九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以后只需早起涂药便可,无需包扎了。”语毕太医收拾药箱起身,向顾妧九行礼告退。
苏芽送走了太医,喜滋滋的凑到顾妧九跟前:“小姐是不是能梳妆了?”
不用再披头散发的见人了吧?
顾妧九摇头:“再缓缓吧。”
“阿妧无需钗环着身,亦是倾国倾城。”
秦昭然跨步进门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茶桌边。
很快侍女便端上了茶点款待。
这简直就是当成自己家了。
顾妧九忍着要毒死他的心情,笑盈盈地起身,坐在秦昭然的对面:“你今日怎么来了?朝中无事么?”
“嗯,今日父皇对我有别的安排。我方才回宫就听到清河王对你父亲发难,说此事是因你和季玉莹有关,便赶紧来问问,出什么事了?”
秦昭然自认亲宴那日后便不在皇城,自然也就错过了顾妧九和季玉莹之间的争锋。
顾妧九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便,又愤愤道:“她那么欺负妤舒,是不是过两日就要蹬到我头上来了?她不是喜欢比较么?我偏让京城各家不敢做她的生意!”
原来就是因为这种事买下了京城一条街么?
秦昭然捏着茶杯喝水,也是,这就是顾妧九的作风。
转而他握住顾妧九的手,一双星目颇为忧然。
“可你做得也太出挑了,清河王告到父皇那边,说国公爷居心不良是要谋反,意图让刑部查处顾家。父皇也不好对国公爷真动手,只能封了季玉莹为怀清县主以作安抚。”
“什么?”顾妧九怪叫一声,将手抽离,顷刻间桌上的茶点被她扫在了地上:“封她作县主?那以后我出门是不是还得对她行礼!”
秦昭然的手悬在空中,果然,果然不能太直白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欺负到我顾家头上!一口一个贱人,我不过是买下几家铺子!一没打她二没骂她,整条街的人都能作证,她倒是可怜兮兮的回家告状,还让陛下封她作县主了!”
顾妧九发泄了情绪,坐回了凳上,忍不住掉起眼泪来。
“阿妧……”秦昭然最见不得女人落泪,尤其顾妧九这样娇蛮的大小姐。
他抱着顾妧九,让她埋头在自己怀中哭泣。
“大小姐别伤心了,你的伤好不容易好一些,不能情绪过激啊。”苏芽蹲在顾妧九身侧拿帕子给她拭泪。
“我不管!让我给季玉莹行礼,我死都不要!”顾妧九推开两人,抬眼盯着秦昭然:“我也要当县主!不,我要当郡主!”
她可不是开玩笑的,顾妧九的嘴里就没有玩笑话。
秦昭然想着在顾妧九最脆弱的时候安慰安慰她,让她感受一下自己的体贴和风度也就完事了。
谁曾向顾妧九顺坡上驴啊!
我的小姑奶奶啊!
“这不合规矩……”秦昭然放柔了声调。
可顾妧九却抓住了秦昭然的袖子,泫然欲泣:“昭然,你就帮我向陛下求个恩典吧!季玉莹这下得了县主之位,若是在什么宴会碰上我了,她肯定要欺负我的!”
季玉莹欺负她?
大小姐你这个性子能让季玉莹欺负你?
“非皇室宗亲想要封为郡主,要么有功劳在身,要么父兄皆亡无人承袭爵位,断然没有无缘无故封郡主的。”秦昭然也是爱莫能助了。
“我有钱!”顾妧九眨巴眨巴眼:“往国库捐三百万两银能做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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