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风脸上的神色当即裂开，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饰。
“我没有分桃之癖。”
“不是不是！”柴榕急了，连忙摆摆手：“我不是要当你的面首啊！”
瞧他这窘迫的模样，顾妧九忍不住差点没有笑出声来：“他的意思是，你还缺不缺手下。”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柴荣点头，又补充：“当然了，那端茶送水的活我可不干，我手里还有一些军队，最好你能一起收了，给我个官职。”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他刚刚胆大包天的时候，秦亦风就已经想要将他一刀砍了，现在更是后悔刚才力道没有使出全力。
真应该早点让他身首异处。
不过，柴榕的身份实在是特殊。
作为前朝余孽的首领，就这么将他放在沧州，他随时都有可能反悔，继续按照前世的进程来起兵。
既然他想要安稳下来……那秦亦风也不是不可以来个顺水人情。
“我帮你，我能有什么好处？”秦亦风将手里的剑收回了剑鞘之中，不过右手一直扶在剑柄上，要是有什么异动，他就直接出手。
柴榕冷笑一声，这秦亦风当真是个小心谨慎的，防他防到了这个地步……
“你不能想我能给你什么好处，应该想，将我收编了会给你带来什么！”柴榕直接上手勾住了秦亦风的脖子：“走走走，我们进里面说，等日头上来了天可热了。”
被柴榕连拖带拽，秦亦风真的很想拒绝，但顾妧九也推着他一并进门。
坐在房中，品着茶水，再吃着糕点，柴榕心里一个劲的感叹，不能做顾妧九的面首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若是日日都能尝到，那可真是赚大发了。
“你想想，我是什么身份？前朝余孽啊！你知道多少人盯着我的项上人头么？你来沧州查案，还顺带着将前朝余孽给说服归降了，这对整个青商来说难道不是大功一件么？”
怎么说柴榕也是个前朝余孽，对于青商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隐患，秦亦风要是真的将柴榕收编了，肯定是算作功劳的。
“再说了，你不是来沧州查案的么？能够劳驾皇城司武德使本人来查的案子，肯定不是小事，我对沧州也算是了如指掌，有我相帮，绝对能够给你查出真相！”
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样子。
他说出来的两个理由都很有道理，一个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帮他一把。
秦亦风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
但为什么他见到这个家伙就莫名其妙的窝火呢！就算知道他向顾妧九自荐枕席是想要攀上顾家的关系，可这样依旧让他十分不爽。
“那我给你机会，你帮我查一个人，若是查明白了，我将你收编到皇城司，若是失败了……”秦亦风笑了笑：“那你的下场，可就未必能好了。”
到时候秦亦风会将他的身份暴露，还是帮他隐瞒？亦或者，是将其上报朝廷，告诉皇帝这位前朝余孽想要入朝为官？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都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但能有秦亦风的这句话，已经很不错了。
“啊？大小姐你说呢？”柴榕脸色不佳，毕竟一开始自己要是傍上了顾妧九，那他就可以美滋滋的享受顾妧九的生活，还能给自家人安稳的生活了。
而不是像秦亦风给出的条件这样，要是事成了他才能当朝廷鹰犬，若是事不成，没有秦亦风的保荐，指不定他是被杀还是怎么。
要是那样还不如造反呢！
于是他殷切的目光落在顾妧九的身上，大小姐，你男人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么？
该要怎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的对吧？
“考验考验你的本事，怎么还磨磨唧唧的？”顾妧九咂舌：“不会是不行吧？”
不是！不帮他两句也就算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激人呢！
“诶！你！不是！”他指着顾妧九，手里的茶点都不香了。
美貌倾城的大小姐，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你要我查什么案子！说吧！我要是查不出来，那就……”
“那就什么？”顾妧九追问，很期待这家伙还能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然而他梗了梗脖子，小声说道：“那我就白在沧州这么多年了。”
切！还以为怎么的呢！
“就这么说定了吧！”顾妧九期待地看向秦亦风。
既然阿妧都这么说了……
那好吧。
秦亦风温柔的视线从顾妧九身上挪开，转而冷幽幽的盯着柴榕，说道：“我将案件的关键信息和线索告诉你，另外，再派一人跟随你左右，你若是要耍什么花招，那你余孽的身份就永远别想洗清了。”
柴榕此人和秦昭然没有交集，更何况前世柴榕还死在了秦昭然的手上，不用担心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
但案件交给柴榕，还是不能绝对的放心，至少得要安排人手跟在柴榕的身边，确保他不会干出什么毁灭证据的事情来。
不是秦亦风太谨慎小心，而是他实在是不相信人性……
他需要的是顾轻月身份，还有如何和秦昭然相识相知，然后一口咬定要一起对付顾家这件事的真相，而不是为了交差，随意糊弄编造出来的谎言。
“啧……没必要像是防贼一样防我吧？”柴榕啧了一声，叫苦不迭。
他本来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现在忽然知道有人要监视自己查案，这还怎么能够让他放手来查案？还怎么大刀阔斧的施展身手？
“都已经商定到这个地步了，你也该知足了，安心吧，只要你将此事做好了，亦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顾妧九对他一笑，温柔浅淡的笑容着实是为秦亦风这小子增添了不少的信任度。
他是已经和顾妧九打过交道的，知道她说一不二，秦亦风这小子可就不一样了……
这家伙上来就想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他反应速度快，只怕已经成了秦亦风的剑下亡魂了。
于是，他瘪了瘪嘴，说道：“我可不是信你啊！我是信大小姐的话，你将来龙去脉告诉我，我看看，最快能在多短的时间里将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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