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发虽说是性侵未遂,但他已经触犯了法律,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算是从轻发落了。孟庆友力保他也没有保住,一直看他不顺眼的李局,到底是扒掉了他的警服。
宋连发当时被张啸给扇了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耳朵上,这只耳朵看来是被打坏了,几乎丧失了听力。本来他的那只耳朵被削去了一半,已经影响了听力,如今这只耳朵又趋于报废,他基本上成为了半个聋子。
胡平听说宋连发被开除了警籍,那是顿足捶胸,这等于是废掉了他对付张啸的一枚重要棋子。他甚至迁怒于刘姬,来到如意酒吧大闹了一通,把客人都给吓跑了。他质问刘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张啸把宋连发给抓到了呢?而且还直接报告给了李局?
刘姬是有苦难诉,有理说不出,只有自认倒霉了。不过从此以后,刘姬和胡平的关系就恶化了。刘姬认为胡平欺负人,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理应是宋连发,胡平却把她大骂了一顿不说,还差点没把她的酒吧给砸了。这给她酒吧今后的生意,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由于事情闹大了,自然就传到了孙大可的耳朵里,听说是宋连发欺负他媳妇,恨得他是咬牙切齿。狗日的太不够意思,太不讲情面,活该被扒掉了警服。又听说是张啸救了他们家刘娥,孙大可的心情还挺复杂,但是不管怎么说,看来人家张啸并没想再报复他。
刘姬对孙大可好言相劝,不让他怪罪刘娥,说都是宋连发没有人性,不是个东西,刘娥一点责任也没有。要不是张啸及时出手相救,刘娥就被他给糟蹋了。
转眼半个月马上就要到了,孙大可的豪宅还没有卖出去,这天胡平把他叫到了江城影院。见到胡平,孙大可刚开口抱怨宋连发欺负他媳妇的事情,胡平即刻就打断了他:“别说了,又没把你媳妇怎么样,宋连发也被开除了,你还要如何?”
孙大可虽然心里憋屈,但是因为他欠着胡平的钱,所以不敢跟胡平顶嘴。胡平见他不言语了,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说:“大可,说你自己的事吧,半个月的期限到了,明天是最后一天。如果明天你还不上我的钱,晚上你媳妇就得到我家里去睡觉了。”
“胡老板,我那房子还没有卖出去呀,你再宽限我三天五天吧。”孙大可愁眉苦脸地吸着烟。
“宽限你三天五天,你那房子就肯定能卖出去么?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卖出去,你怎么办?”
见孙大可又沉默了,胡平接着说:“所以呀,不能宽限,一天也不行。明天你要是筹不到钱,你就先跟刘娥打好招呼吧,晚上我去酒吧接她。”
孙大可继续沉默着,闷头吸着烟,吸完一支烟又点上了一支。让自己的老婆去陪胡平睡觉,那无论如何也不行,他不能承受这样的奇耻大辱,那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他忽然抬起头说:“胡老板,你想买我那套房子么?你要想买,我五百万就卖给你。”
五百万,已经到了胡平的心里价位,他虽然心中欢喜,但是脸上却有意地现出难色:“我是有意购买,可一时还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呀。”
“你能出多少啊?总不至于只给我三百万吧?那也太少啦。”
胡平故作思考状,其实他早已打好了如意算盘,看着走投无路的孙大可,他慢悠悠地说道:“大可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都装修完了,虽然装修的不是很豪华,但是搬进去就能住。我把这套房子让给你,再给你三百万,再把你现在欠我的几十万元抹掉,你觉得怎么样?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孙大可沉思良久,他万般无奈,只好答应了胡平的条件。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立即去办理了相关的过户手续,孙大可一家人随后便搬离了那座豪宅。
搬进了新的住处,孙家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心理感受。孙大可低落的情绪自不必说,而心里最不是滋味的,要属他的媳妇刘娥了。因为这套房子,正是胡平原先用来秘密约会女人的那个居所,刘娥对这里太熟悉了,就是在这里,她曾经被胡平多次地玩弄过。所以一走进这套房子,刘娥的脑海里便常常出现胡平的影子,尤其是与孙大可在床上的时候,更能让她想起被胡平玩弄时的情景,这令她感到非常地不安。
在这相对狭小的房子里住了没几天,孙大可的母亲突然自寻短见跳楼了。他母亲目睹了孙家这两年盛极而衰的整个过程,大概是因为变化太快,让她的心里承受不了。搬离孙家豪宅,对她的刺激很大,而在得知儿子孙大可已染上毒瘾后,她感到孙家完了,希望不复存在,所以就产生了轻生厌世的念头。
母亲的离去,对孙大可的打击巨大,深知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的,他非常自责。但是尽管如此,他仍然无法摆脱毒品,每天都挣扎在绝望之中。
胡平如愿以偿地以低廉的价格,得到了孙大可的豪宅。他并未打算去居住,而是转手迅速地又将它给卖掉了,卖了七百万,因为他早已物色好了下家。轻而易举地赚了二百多万,胡平正满心地欢喜,宋连发却不请自到,走进了他江城影院的办公室。
虽然这一阵子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其实时间也并不很长,可是宋连发的变化确实非常之大。他衣衫不整,胡子也没有刮,仿佛突然之间就老了好几岁。胡平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吃惊,可以想象,开除警籍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宋队……,哦连发,你还好么?怎么电话一直也打不通你?这段时间你去哪儿啦?”
“好什么呀,好不了了。我去了一趟外地,才回来不久。”宋连发脸上的表情,也不像以前那样的丰富,显得很僵硬。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当然有,要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我要报仇。”宋连发虽然话说得很平静,但是眼睛里却放着凶光。
“报仇?你想找张啸报仇?”
“对,此仇不报,我也会抑郁而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宋连发说话的神态,让胡平感觉到了他的决心,不过胡平发现,现在跟他说话已经很费劲了。声音稍微小一点,他根本就听不清楚,总要再重问你一遍,你必须要大声跟他说话,他才能够听得到。胡平心想:以前你是个警察,都没有斗过张啸,如今被扒了警服,而且还聋了吧唧的半残废一个,你还有什么能力去报仇啊?
虽然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但是宋连发的心智尚还健全,他看出了胡平心中的疑惑,便冷笑了一声说:“警服被扒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实话告诉你,我前一段时间去外地买了一把手枪,我就不信,他张啸再厉害,还能打得过子弹么?我知道你与张啸不共戴天,想不想跟我合作呀?”
宋连发的这番话,着实让胡平心中一惊:看来这小子要和张啸死磕了。然而让胡平心惊的还不止这些,他在琢磨着,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案子破了被抓到,那是要掉脑袋的,我不能下这么大的赌注啊。
“连发,你也知道,我和珠宝行的黄经理已经谈婚论嫁了,她跟张啸算是亲戚。既然我和张啸都要成为亲戚了,所以你这个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你现在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么?需要钱么?这个我可以帮你。”胡平只想暗中帮他一把。
宋连发看得很明白,胡平是胆小害怕了,他笑了一下说:“胡公子,我理解你,你就坐等好消息吧。”
过了两天,胡平给宋连发送去了三十万元现金,宋连发在得到了胡平金钱的暗中支持后,便开始谋划着如何来袭击张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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