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总算平安停在了乡政府的门口,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下车之后,我先去了一趟乡里,乡里的人听说我这个钉子户是来主动签字,个个热情相迎,拉着我去签字,生怕我给反悔了似的。
登记了信息,出示了证件、资料,签了协议,又让我留了一个卡号,事儿就算是办妥了。
临走的时候,乡里的人还给我说,只要一到两周拆迁款就会到账,让我在乡里或者去县城租个房子住。
从乡里出来,师姐又拉着我去了乡卫生所。
一到卫生所的门口,我不由感觉一阵头重脚轻。
整个卫生所都被一股戾气笼罩着,我们车子刚停好,就听到卫生所的二层小楼里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
师姐先下了车,然后开了车门喊我:“干嘛呢,还不下来?”
我这才背着自己的包下来,箱子的话暂时留在了车上。
走近卫生所的小楼,我才看到是一个医生和一个来打针的妇女吵了起来,好像是女人觉得医生水平不行,扎针的时候扎的太疼了。
而我也是能够感觉到医生和病人能够吵起来,完全也受到了卫生所强大戾气的影响。
我左手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对着罗盘轻轻指点,嘴里小声念道:“太极阴阳,两仪四象,八卦定位,予我指引!”
此时本应该指向正南的罗盘指针噼里啪啦地乱晃了起来。
我眉头一皱说:“这大白天的,够猖狂的。”
陆灿没接我的话,而是一把拽着我向着胡老六输液的房间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我手中的罗盘指针已经转的和小电扇一样了。
我叹了口气,右手双指对着罗盘再一指说:“散!”
罗盘瞬间安静下来,指针也是指向了正南。
我把罗盘收回到背包里,然后仔细打量胡老六。
他已经输完液,人躺在病床上,枯瘦如柴,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似的。
胡老六的病床四周,水气很重,地面更是湿漉漉地,还泛起了水珠。
他身下的褥子,身上的被子,也是潮的很。
陆灿这才对我说:“我说的没错吧,胡老六就剩下半条命了。”
我说:“你说多了,他这哪里还够半条命啊!”
说话的时候,我又把房间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缓缓闭上眼。
在我闭眼的瞬间,我隐约听到房间里一阵嘈杂,还有光脚踩着积水的声音传来:“啪啪、哗哗……”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些水珠子溅到了我的脸上来了。
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陡然升起了一丝的躁动。
感觉到是脏东西在挑衅我之后,我便猛的睁开眼,此时我双眼如炬,我猛然看到在胡老六的病床四周围着九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孩。
他们有的蹲在胡老六的床上,有的站在胡老六的床边,还的藏在胡老六的床下,他们无一例外,直勾勾地看着我!
可在被我瞪了一会儿之后,那些小家伙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全都发了疯一样撞向胡老六,接着九个湿漉漉的小孩儿全都钻进了胡老六的身体里。
本来还在睡觉的胡老六也是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灿看着有些意外:“小神棍,你本事见长啊,没捏指诀就开法眼了啊?”
我笑了笑说:“气行五官是最基本的,不过这样开的法眼最多也就五六秒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一边笑,我也是走向了从床上坐起来的胡老六。
他看起来精神比刚才好了一点,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的红润,他看到我和陆灿之后,一脸的惭愧说:“是我错了……”
说着,胡老六就要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
在胡老六要打自己第三下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灿这个时候也走过问:“感觉如何了,能走动了吗?”
胡老六说:“现在感觉好多了,输完液之后,感觉浑身也有劲儿了,我是不是快好了。”
我这才说:“好?你这是回光返照,那些缠着你的小家伙正在疯狂蚕食你体内的阳气,如果不能快点解决你身上的事儿,明天晚上,最多后天早起,你就是一具硬梆梆的尸体了。”
说完,我这才松开胡老六的手。
被脏东西折磨了许久的胡老六一下就被我的话给吓着了。
他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就给我磕头说:“小徐神棍,额,不是,是徐小阴阳救我啊。”
我说:“救你可以,你得告诉我,我爷爷当年为啥要把那笔钱给你,让你把黑井的事情托付给我姐,这里面有啥门道,你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我爱莫能助。”
陆灿在旁边说:“你这么问没用,我都问多少次了,他是不会说的。”
果然,胡老六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吭声,人好像是变成了哑巴似的。
这个时候,卫生所的医生过来,看着跪在地上胡老六,当下就过去把胡老六给薅了起来,同时对着我和陆灿说:“你俩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他人都快不行了,你们把他折腾死了,得吃官司。”
胡老六赶紧说:“王医生,是我对不起他们,我骗了他们钱,我该跪,该死的。”
王医生还准备说话,胡老六又说:“王医生,我没事儿了,你给我开些药,我回家。”
见状我便转身离开了,陆灿也是紧跟上来。
胡老六又和王医生叨叨了几句,便和他吵了起来。
王医生无奈只好放胡老六离开。
我和陆灿已经在面包车上等他了。
见他走出来,我便打开了面包车的后门,他犹豫了一下,刚准备向后退步,我便一伸手将其拽到了车上。
胡老六刚才有些恍惚的眼神,瞬间又清醒了起来。
他看着我说:“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我忽然有些迷糊。”
我看了看车后排扔着的箱子,心中已经了然,是胡老六体内的脏东西害怕我箱子里的小东西们。
等我关好了车门,陆灿便启动了车子。
我安慰胡老六说:“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那些脏东西要不了你的命,你若是遮遮掩掩,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此时的胡老六身上汗如雨下,身上的棉衣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湿透了。
见状我便打趣说:“我师姐这车上空调也没开着啊,你热成这样?”
胡老六说:“我不热,很冷,可我身上的汗就是不停地往外冒……”
我说:“那已经不算是汗了,而是水,黑井里面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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