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和他在一起呆久了,叶欢想起了三年前的很多事,被他嫌弃后扔掉的戒指,青城山里古树下被他掰碎丢进垃圾桶里的木牌,还有那些已经被她丢掉的不值钱的礼物。
傅晏州眸色微颤,身后,他安排送粥的人已经将粥送来了,没有回答叶欢的问题,他转身盛了粥,端着白瓷小碗站在她身后,扯起笑容,语气温和,“喝点粥,暖暖胃。”
叶欢回头,看着他递给自己的粥,黑眸微微眯了眯,伸手,不是接,而是直接打翻了那碗粥。
“砰――。”
清脆的声响过后,地上是一片狼藉,傅晏州身上也洒了许多白粥。
傅晏州垂眸,不是去看自己身上的狼藉,而是注意到了叶欢鞋上的米粥。
他平静的抽出纸巾,曲膝淡然的为她擦拭。
叶欢垂眸看着他,男人俊美,优雅,他将那些白粥清理干净后,抬眸看她,依旧那样平静温和,“不想吃白粥,南瓜粥可以吗?医生说你现在尽量清淡饮食。”
“傅晏州,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溅么?”叶欢想,自己是恶毒的,否则不会说这样的话伤他。
傅晏州垂眸,幽暗漆黑的眸光里尽是苦涩,良久,他缓缓起身,看着她,道,“欢欢,对你,我从未有过底线。”
“呵!”叶欢冷笑,“是么?对江雨欣,你也是这么哄骗的么?”
“我与她之间从未有过真情,从来都只是……”恩情二字未说出口,傅晏州便顿住了。
因为此时,叶欢正伸手拉他,他蹙眉,不懂她突然的靠近是为何。
只见叶欢拉着傅晏州的手,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好看,那枚廉价的戒指戴在他这样的手上实在显得寒酸。
见她摩挲自己尾指上的戒指,傅晏州心口微微颤动,“我把它找回来了,你说过,只要戒指还在,我们就永远会在一起。”
叶欢心口翻扯,疼得她有些麻木,“怎么找到的?”那小区楼层那样高,她当时抛下去,连自己都分不清戒指会落在那个方向。
“它落在花坛里。”
很简单的回答。
“只要戒指还在,就会永远在一起,倘若不在了呢?”叶欢抬眸看他,声音嘶哑,不等傅晏州反应,那枚戒指已然被她摘下。
毫无征兆的,戒指再次被扔出,这一次抛向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积雪融化的街道。
傅晏州脸色煞白,他看着她,是满眼苦涩和疼痛,“为什么?”
叶欢是恶毒的,她看着他,声音平静,“傅晏州,三年前我们就该结束了。”
积雪被践踏过后,泥泞凌乱的街道,行人如织的街道上,俊美出众的男子同一群保镖低头穿梭在人群和车流中寻找一枚十元的戒指。
叶欢站在医院大楼的窗边,沉默的远远的看着,看着那抹高大俊朗的身影在人群中狼狈寻觅,全然不顾行人异样的目光。
三年来,她假想过很多,他们重逢后的画面,无一不是怨恨和仇视的。
从前,她想过释怀的,她想,这世上的人,纷纷扰扰,忽然爱上谁,又忽然不爱谁了,都是人生常态。
可每一次,她想起他拉着江雨欣毫无征兆的向她宣布他要娶她的画面,想起她毫不犹豫抱着江雨欣离开,留下她悄然等死的画面,甚至是那些她在病魔缠身折磨致死时,他和江雨欣高调结婚的头条新闻,她的心都宛如一次又一次的被搅碎挖空。
三年,与病魔厮杀的岁月里,她对他的恨渐渐疯长,无声无息的压在她心中最阴暗的角落里。
或许再相见,不叙旧情,只泄私愤。
“他们……是在找东西吗?”本应回去的林子,又提着食盒出现在叶欢身后。
叶欢回头,没回答,只是有些无奈道,“不是让你回去好好休息吗?”
“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林子边说,便将买来的食物从食盒拿了出来,看着她道,“怕你突然又消失不见,怕我又见不到你。”
叶欢看着她,浅笑,“你这些话,很像情话,让人听了心跳加速。”
林子白眼,“呵,恋爱脑,什么都能想到情,吃吧,都是你以前喜欢的,吃完了好好和我说说这三年来你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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