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饭时,青夏心不在焉,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宋溓知道她今天出去见了她的兄长,看她如今这副神情,那连少启怕是就要离开京城了。
别的不说这人胜在识趣听话,到是叫他食欲都好了几分。
“再多吃些,你这才吃了,几口晚上会饿。”
青夏摇摇头:“下午在外面吃多了茶和点心,现在不太能吃得下了,奴婢怕积食。”
“嗯,那就不吃了,我的东西你收拾的如何了?”
“衣物多收拾了一些,将要入夏,旬阳气温高,但听说这些日子又一直下暴雨,多带了些薄衣衫,厚的也带了两三套,其他用的茶具用品还没收拾妥帖,还有您会用到的书,奴婢打算放在最后收拾,等到时您过目了再封箱。”
宋溓点了点头:“你办事向来妥贴,我都放心,只是我这一走,将你一人留着,心中总还是不舍得。”
青夏看向他,温声的道:“您不是说短则一月,多则也不到两月嘛,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
宋溓拉过她有些冰凉的手,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说道:“对于旁人来说时间会很快过去,可是心中念着你,这日子就越过越长,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怎忍心叫我忍受这相思之苦呢?”
青夏耳根一红,柔软劝说:“您外出求学,奴婢若是身为丫鬟跟着倒也无妨,可是如今确实不妥,听说那曾老夫子极重清誉,又奉廉洁,是品德贵重又高尚之人,奴婢是您房内之人,若您外出求学还要跟着,只怕授人以柄,叫老夫子觉得您不庄重。”
话到此处,青夏料到他应是不会再说下去了,毕竟他不是外出去游玩的,他要是出去游玩,非要自己跟着,那确实是不容易拒绝的,可是求学还带个女人,怕是会被人诟病。
宋溓笑了:“我的青娘着实是为我的清誉着想,你这么说,倒显得我品行不堪了。”
“爷,奴婢没那意思。”
“爷有那意思。”他话接得极快,接完话后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温柔慢慢染上浴火,拉着她的手也重了一些。
他想带着她,自然是不想独守空房。
男女之事上,男人得了滋味,且在兴头上,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叫停呢?
他这眼神,青夏实在太熟悉了,抽了下手没抽回来,只往桌上看了眼,低声道:“还是叫人先进来收拾吧。”
宋溓轻笑了一声,没在这时为难她,唤了人进来收拾后,便拉着她出去消食了。
田田预备跟上,被喆友一把拉了回来。
“如此良辰美景,爷和姑娘出去走路,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田田“哦”了一声,老实的跟在他身边,又听他说:“你也别跟在我身边了,今天晚上怕是有的伺候,你去厨房熬凉汤来。”
田田顿时明了,忙去准备去了。
看她呆呆的模样,喆友不由得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这青夏姑娘不争不抢,被冷落的那些日子也没个声响,可偏偏爷的心思就是放在她身上,她不来争这宠,不愿先低头,爷自个儿主动去找她了,这身边跟着伺候的田田也是个呆头呆脑的,除了听话嘴紧这一点,其他时候不点拨着来真像个小木头一样。
……
红烛摇晃,薄纱轻颤,满室芳香。
衣物打门口往那桌边就落了一地,桌上更是凌乱不堪,明晃晃的光打在人身上,叫人羞赧不已,实在承受不住之际,才被撅到床榻了。
青夏的两只手都叫他咬出了牙印,这个癖好从前他没有,可如今他却越来越喜欢咬自己了,不是很痛,但也有些难受。
发奋伐挞之时,青夏咬紧了嘴唇,奋力捶打他的肩膀,只得片刻停息,那暖帐便又荡起旖旎的弧度。
宋溓心里暗暗有些不爽,今日又提一次要她一起去旬阳的话,她倒是没再拿她的哥哥来堵自己,可却也没有答应自己。
甚至说出来的理由十分正当,叫人无法辩驳。
可说白了,她就是不愿,若是依着以前的脾气,随她愿不愿,命令一下她就得收拾东西跟自己走,但是如今,她不想在那样命令她,叫她惧怕。
床笫之欢多了几分狠戾,可看着她的眼神火热非常,那里面的情动在她闭眸承受之时愈发浓烈。
云收雨歇,他将她抱在怀里两人贴合着静静的躺了许久。
彼此的心跳都十分激烈,青夏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中有些欲哭无泪,大少爷平日也少练武功,真是捧着书读的人,怎么让人招架不住呢。
过了半刻钟,叫了几个丫头进来收拾,田田端了凉汤在外间候着,等姑娘穿好了衣裳出来后,扶着她坐下,说道:“姑娘歇会儿,要不要再吃点什么东西?这凉汤早就熬好了,现在也不烫了。”
青夏沉吟:“你去帮我寻一些酸的东西来,嘴里有些馋。”
“桌上就有,有酸果子,奴婢拿来。”
说罢,转身去拿,青夏便端了那凉汤,正要喝时,宋溓从面前走过,看她手里端着一大碗黑汁,眉头蹙了下:“需要喝这么大一碗吗?”
“每次都是按剂量来的,都是这么多,多喝一些应当无妨。”
宋溓目光沉了沉:“到底是药,谁说多喝无妨的?”
青夏咬了咬唇:“可这些是外面的大夫重新配的方子呀。”
宋溓:“……你少喝些,这么大一碗,你最多喝了一半,你这样小的身板,喝那么多药做什么?”
青夏蹙眉,并不理他,有些事上她拒绝不了他,也奈何不得他,可这件事上是万万开不得玩笑的,她也绝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凉汤温热,她一口气喝完,等放下药碗时,田田正拿了酸果子来,她拿了个在手里,抬头去看大少爷的脸色,果然黑的厉害。
遂叹了口气,说道:“不是奴婢想跟您过不去,只是这凉汤事关重要,奴婢都要按着大夫开的剂量来喝,否则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叫大少爷蒙羞。”
蒙羞?宋溓叫这两字气的不轻,偏她所做之事有理,还说她不得。
“你倒是听话,教你如何你便如何,子嗣上的事多加留意是应该的,爷说你不得。”
说吧,便不再搭理她,去了浴房清洗。
她恪守本分,房事过后服用凉汤,是她老实,可去叫他心中难平,这股子难平无法言说,连他自己都无从考证,从何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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