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眼泪从眼眶出来，甘棠抬手飞快抹掉，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可是我只给哥哥准备了一个红包。”
“够了。”
许应抬手接过，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红包，把其中一个递给她：“房东老太太给的。”
甘棠怔了一下：“哥哥刚才是去给房东奶奶拜年了吗？”
“嗯。”
“哥哥真好！”
甘棠对那棵假的柿子树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上面的红包她都舍不得拆下来。
柿子树是假的，可是哥哥的情义是真的。
甘棠让许应把柿子树挪进了客厅里面，就放在书桌的前面，她每次做作业久了，就会盯着那棵柿子树发呆。
那上面的红包，甘棠最后还是取了下来，把红包放在自己的储物盒里面。
甘棠的寒假放不到元宵，在元宵的前一天就开学了。
开学那天，甘棠少有的丧气，许应送她去上学，一路上，她都没说话，只靠在他后背上，安静地坐着。
许应开学只比甘棠晚一周，元宵过后两天他也得回学校了。
走的那天是周五，早上甘棠推着车站在学校门口，迟迟不愿意进去。
许应走到她身旁：“想我了就打视频。”
甘棠低着头，用鼻音“嗯”了一下，
“甘棠，乖一点。”
“好。”
她应着，推着自行车进了学校。
许应站在门口，看着她一步步往学校里面走，直到甘棠转弯，他才转身离开。
开学已经一周了，大家的假期综合症也差不多好了。
甘棠到教室的时候，班上大半的同学都在。
高二分班后，方培婷选了文科，梁依依却意外地选了理科，高一总成绩排名还算不错，和甘棠一个班。
大概是脱离了初中不好的环境，上了高二后，梁依依性格稍微活泼了些。
甘棠进教室的时候，梁依依正和别的同学聊天。
往日甘棠都是先跟她打招呼的，可今天甘棠进教室就默默地走到座位上，拿出今天英语书，低着头，像是在背单词，又不像。
甘棠的同桌还没来，梁依依走到她同桌的位置上，慢慢坐下，拍在桌面上看向甘棠：“棠棠，你怎么了？”
“我有点难过，依依。”
梁依依拍了拍她的后背，悄悄给甘棠递了张纸巾。
甘棠的情绪只低落了两天，因为物理竞赛的集训又开始了。
去年的比赛，甘棠只拿了二等奖，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成绩。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参加比赛，也是三中唯一一个获奖的学生。
忙碌的学习让甘棠渐渐抽离和许应分离的情绪，甘棠渐渐恢复了上个学期两点一线，周末去和房东奶奶聊聊天的简单生活。
黎耀阳的大学生活似乎比高中还要忙，三人的微信群里面，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或者周末才发消息。
许应的大学生活算不上忙，他大多数休息时间都是在打单挣钱。
有青训的教练联系过他，但许应拒绝了。
他深知自己的水平打不了职业，他只想趁着如今这个游戏势头不错的时候多挣点钱，好为甘棠以后出国做准备。
钟意雪私底下约过两次许应，得不到回应后，她似乎也放弃了，没再故意去许应的公共课上凑热闹。
一眨眼，隆冬消散，春机盎然。
许应生日的那天晚上，外语系的有个女生捧了一大束花和蛋糕在男生的宿舍楼下祝他生日快乐。
黎耀阳原本是给甘棠直播，正介绍着许应学校，没成想刚走到许应宿舍楼下，就听到那女生喊“许应，生日快乐”。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许应被女生表白，但这这阵仗，黎耀阳还是第一次见。
况且，这个时间点，正是快到午休的时间，男生宿舍楼下人来人往。
那女生选择这个时候表白，真的是勇气可嘉！
要不是耳机里面传来甘棠的声音，黎耀阳都快忘了，自己这会儿给甘棠直播着呢。
“哦，甘棠妹妹你看到没？你看你哥哥多受欢迎！”
“耀阳哥哥，哥哥下来了吗？”
“没呢，你哥哥不会下来的！走，我带你上去找哥哥！”
这是黎耀阳第三次过来找许应，他脑子好，脸皮厚，这会儿又是学生进出多的时候，一个外校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宿舍楼去了。
走廊都是男生，黎耀阳怕甘棠看到些不该看的，把镜头对着地面。
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许应的宿舍，“应哥应哥！”
楼下这么大的动静，这会儿许应宿舍里面男生免不了在起哄。
许应特意戴了耳机在打单，黎耀阳喊他他都没听到。
黎耀阳直接把手上的小蛋糕放他的桌面上，正在打游戏的许应这才抬了抬头，看到是黎耀阳，他摘下了耳机：“你怎么过来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黎耀阳说着，把耳机给许应分了一只：“我跟甘棠妹妹视频着呢！”
许应接过耳机，黎耀阳把手机举到前面，让自己和许应入了镜头：“来来来，甘棠妹妹！”
“哥哥！”
许应刚把耳机戴上，就听到熟悉的女声。
他眉眼动了一下，微微抬着眸，看向黎耀阳耳机里面的甘棠。
甘棠的背景一看就不在教室里面，他轻挑了下眉：“回家了？”
“没有，我在梨园。”
“哥哥，生日快乐！”
“嗯。”
晚上黎耀阳没空，所以才选的这个时间过来给许应过生日。
礼物甘棠早就已经寄到黎耀阳的学校了，是一双篮球鞋。
许应自己在吃穿这些都很随便，但给她买的衣服鞋子都是牌子，虽然不是很贵，但都不低于三百块，偏偏他的球鞋才百来块。
黎耀阳把甘棠和自己的礼物递给许应：“这是甘棠妹妹给你准备的，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快拆开看看！”
许应看了一眼手机里面的甘棠，才从袋子里面拿出鞋盒，看到球鞋logo的时候，他皱了一下眉，想说“别乱花钱”，但最后还是没开口。
“很喜欢，谢谢甘棠。”
“我的呢我的呢！”
黎耀阳送的是一副降噪耳机，对许应而言，还是很实用的。
“谢了。”
“哥哥，生日快乐！后年，我就可以陪哥哥过生日了！”
黎耀阳买的蛋糕大，他招呼着许应宿舍的人过来切蛋糕。
许应拿过他的手机，把甘棠的画面切换成小框。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看到甘棠了，“许应，这是你妹妹啊？”
“嗯。”
“哇，你们家什么基因啊，长得都这么好看！”
黎耀阳看了一眼许应，知道他不太喜欢别人聊甘棠，趁机岔开话题：“来来来，祝我们今天的寿星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异口同声的一句“生日快乐”跟着出来。
甘棠拿着手机，看着许应，轻声跟着唱起了生日歌。
分完蛋糕后，许应室友识趣地没打扰黎耀阳跟许应两人聊天叙旧。
黎耀阳正跟许应聊着暑假带甘棠出去玩的打算，有人在门口喊了句：“许应，楼下有人找！这次不是王奕然，是中文系的陈洛诗！”
男生一边说着一边吹着口哨，许应下意识看向手机里面的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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