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低声叙述着当时的情景,眼神平静如水,但言语间却隐隐透露出对于那次未能得手的遗憾。
“那然后呢?”
慕婉玥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似乎对后续的发展充满好奇和关心。
听到这个问题,霍霆琛脸上先是闪过片刻犹豫,紧接着又浮现出了一抹懒散的笑容,好像他并不太愿意提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样。
“后来,云若兰拒绝了你的提议,不愿被你霍霆琛包下。”
慕婉玥嘴角微微上扬,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和不解,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刺激对方说出更多信息。
“云若兰当时明确表示,或许你们益州霍氏正缺少一个合适的家主太太,但她个人其实更加在意自由的生活。对于她而言,身份地位的改变远没有活在一个能够随心所欲、不再受任何束缚的世界重要得多。”
说到这里时,霍霆琛轻叹了口气,显然他也曾希望云若兰能够接受自己的建议。
事实上,他霍霆琛并不是非要把封花露娶回家不可。
但是,如果能够成为益州霍氏家主的妻子,则意味着可以为她提供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环境,这是很多普通女子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愿望。
“那么,谁是她的第一位恩客?”
慕婉玥追问道,心中满是对答案的好奇。
“御史大夫韦玄恩。”
提到这个名字时,霍霆琛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鄙夷之意。
韦玄恩出身于京城赫赫有名的京兆韦氏之一脉,起初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官,但凭借审问云战神一案立功后迅速飞黄腾达。
现在他已经被任命为了正三品大员,几乎独揽了整个御史台的大权。
然而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韦玄恩足足比云若兰大了二十岁。
这样一名老态龙钟的人物,不仅亲手造成了对她父亲的致命打击,竟然还想要玷污纯洁无暇的她,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我曾经试图劝阻过云若兰,并且警告过她未来可能面临更多更糟糕的事情。但是她对此表现得很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提起此事,霍霆琛再次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那第二位客人又是谁呢?”
慕婉玥紧跟着追问。
“兵部尚书江万年。”
说到这个人的时候,霍霆琛的嘴角勾起了讽刺的笑容。
十年前,江万年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右侍郎,前途渺茫。
直到有一天他勇敢揭露了云战神导致边疆防线失利的秘密,从此开始受到重用。
如今他已是朝堂之上颇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了。
尽管年龄方面,这位官员仅仅比云若兰大十岁,外貌也尚算得体;然而据坊间传闻称,在私底下他对妻子们的行为举止相当粗暴野蛮。
“当我知道封花露即将接待这位新任贵客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跑去找到了她,并试图阻止这次会面。我把江万年的恶行告诉了她,希望能够引起警惕;遗憾的是,无论怎么说都无法动摇云若兰的决心。”
此时此刻,回忆起往昔的一幕幕场景,霍霆琛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那么从踏入平康坊以来,她到底见过多少位访客?”
面对眼前残酷的事实,慕婉玥按住胸口,神色显得既难过又生气。
“根据我暗中调查得知的信息显示,云若兰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成功跻身花魁行列。根据这里的规矩,在正式晋升为花魁之前,每个月至少需要接待十个以上的霍客,这样计算下来全年累计大约是一百二十余人。一旦获得此称号之后,情况就会变得宽松许多——每月只需要挑选一位合适的恩公陪侍左右便足够维持自己珍贵无比的形象地位了。”
每当提到云若兰的名字时,原本总是满脸笑意的霍霆琛便再难展露笑容。
“除此之外,还有哪个特定对象成为了她的固定访客吗?”
慕婉玥进一步提问到,目光紧紧锁住了对面坐着的男人。
“确实有一个固定的客户。”
霍霆琛简短而干脆地做出了答复。
“霍霆琛,你真的仔细查过了?”
慕婉玥微微一笑,漂亮的凤眼里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寞。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场景,回忆起过去的种种经历。
她终于明白,前世时霍霆琛对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忽冷忽热的样子。
因为他是把云若兰定为益州霍家的未来主母。
所以他必须得确保自己的名声干净,不能和别人有太多的纠葛。
遗憾的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云若兰总是不断地拒绝霍霆琛。
这让她感到一阵苦涩与无奈。
“是个江南来的有钱人,名气不是很大。”
霍霆琛感到有些尴尬,不想再说下去了。
他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查清楚对方的情况,而这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但慕婉玥决心要搞定云若兰,于是决定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霍霆琛,要不要准备好笔墨纸砚?”
慕婉玥再次微笑起来,眼底闪闪发光。
她的笑容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仿佛一切困难都在她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婉玥,你没必要对她了解那么多。”
霍霆琛轻叹了口气。
他希望她不要过于纠缠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这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然而,慕婉玥已经走到书桌旁,展开了一张宣纸,开始研墨。
动作娴熟而优雅,每一个细节都彰显出她的坚持和决心。
霍霆琛也有点不耐烦了,瞥了眼慕婉玥手中那支紫毫笔,冷冷地说:“不用准备了,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全告诉你,免得到时候再后悔。”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听了这话,慕婉玥摇头笑了,并没打算跟霍霆琛争执下去。
她知道,与其争吵不如直接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于是她静静地等待着霍霆琛继续讲下去。
“这位叫胡汝年的客人,是一位淮州的米铺老板。他以前结过婚但是没有子嗣,脾气也比较古怪,所以到现在也没再娶。这不是胡汝年第一次来平康坊谈生意了,不过他第一次见到云若兰就被深深吸引了,毫不犹豫地花了大笔钱连着包了好几天。之后,他还曾提议为云若兰赎身,但被云若兰谢绝了。”
霍霆琛语气冷冰冰地解释说。
虽然他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屑,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云若兰确实有过人的魅力。
说实话,霍霆琛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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