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都是一边记录,一边扶额。
“李小姐,您知不知道,您之前的行为是非常非常危险的,我们非常非常不建议百姓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么做。坦白说,幸亏您这次没事,真的是幸运。”
“哦,我知道,我下次不会了。”
警察们无奈地摇摇头。
李星河继续讲接下来的事情,身上的痕迹,虽然是空间弄出来的,但是她自然要添油加醋地赖到那个男人身上。
“他打得我太痛了,好像晕死了过去。那个男人以为我没有反抗能力了,所以把我的手解开,给我换上了那身红色的难看的衣服。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我拿起斧子,在他肩膀上砍了一下。”
莫北听得眉头皱起,李星河也说得越来越慢。
莫北以为她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其实她在脑子中,再三确认接下来要说的流程,并且强迫自己记住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估计笔录不会这两个人只问一次,务必要做到,每次回答都是一样的。
李星河继续慢慢说道,“我趁他不注意,砍伤他之后,他很生气很愤怒。拿了一个注射器,不知道吸了什么药物,就扎进了我的身体里。”
“他扎的是哪个部位。”
“右胳膊,上面。”
“然后我觉得,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奋力地爬着想远离他。那男人好像还想拿武器打我,拿了一个全是钉子的东西。我爬到角落的椅子上,蜷缩起来,再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然后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躺在这里,我获救了。”
“那么,他后来是怎么死的,李小姐也不记得了?”
“什么?他死了?”
李星河震惊地坐直了身体,“死了?他为什么会死?不是你们把他抓起来了?”
警察有些意外,原来莫先生还没有告诉她。
“根据您刚才说的,您是砍了他的肩膀之后,被他注射了不明液体,不久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对。”
“从您第一天晚上十点左右被绑架到地下室,到您被救出来为止。您想一想,还有没有漏掉的细节。”
李星河拿出毕生的演技,开始‘思考’。
“对了,他身上总是有酒气。”
“那他服药吗?”
“这个我不确定。”她不能把所有的细节都给得那么清楚。
她在那么害怕那么软弱无助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把凶手做的每一件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呢?
她只是个被吓怕了的受害者罢了。
警察们唰唰地记录好了所有的细节。
李星河抓住他们停笔的时机,再次认真地追问,“所以,他真的死了?”
警察们点点头,“是的。”
李星河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莫北上前,拍拍她的后背,“星河,没事了,深呼吸,别紧张。”
“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呢?死了多久?”
“具体死因与死亡时间,要等法医那边解剖结果。”
李星河一边深呼吸,一边靠在床边莫北的身上。
“你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呢?我有没有被?”
“没有,星河,你担心的那个没有。”
“那我是跟死尸躺在一起吗?”
“不。”莫北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搂着她的脑袋,揉着她的头发安抚,“你们离得很远,你还是在角落的椅子上,他躺在远远的地上,放心吧,你们离得很远。”
李星河搂住莫北的腰,呜咽地哭了起来。
莫北深呼吸了几下,“笔录是不是完事了?”
两位警察从沙发上站起身,“是的莫先生。”
“那,李小姐需要休息了。”
“好的,莫先生,那麻烦你安慰一下李小姐,我们这边就先走了。之后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可能还需要叨扰李小姐。”
“好的,到时候看她的情况,在她情况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会配合。”
两个警察点点头,当事人现在哭得很惨,让他们也觉得于心不忍。
一个小姑娘,遭遇这种事,而且见证了另一个人的死亡,心里的打击一定很大,需要一段时间去慢慢接受。
“莫先生,我们可以帮李小姐申请心理疏导。”
莫北拒绝了,“谢谢,但是我就不占用你们的警务资源了。我会帮星河找心理医生。”
“那我们先告辞了。”
警察终于走了,莫北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任由星河抱着自己的腰。
不过,警察走了之后。
她的哭声就基本听不见了,变成了微微的啜泣。
莫北的手还在抚摸她的长发,以前她最喜欢这样,情绪不好的时候,这样子她很快就会安定下来。
又过了几下之后。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他的腰间传来,“不要摸了,我头发又痒又油。”
莫北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又摸了上去,紧紧地抱着她。
“星河,怎么办呢?我拿你怎么办?我的星河又受委屈了。”
他完全不在意她的头发油不油,紧紧地把她抱着,甚至低头亲了她的头顶一下。
“莫北!”
听见这个声音,莫北就知道李星河生气了,果然,他松开她之后,看见了一张气鼓鼓的小脸。
“你别在那发散了,我说我头发很痒!”
“哦。”
“哦?哦?哦就完了?”
看着发脾气的李星河,莫北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她还可以这样发脾气。
莫北拿起电话,再一次拨给吴梦。
“吴秘书,不好意思,星河要洗头发。”
他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洗头发,你给吴秘书打电话干嘛?”
莫北笑笑,“我的星河,好像还没有完全知道怎么做一个有钱人,还有邪恶的资本家。”
“是,我确实不会做资本家,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吴秘书,我就打死你。”
“不会的,吴秘书最近靠自己买了房子了,她很感谢我。好像她还在看车,等她提车她会更加感谢我。”
“啧啧啧。”
莫北并没有笑,他认真地看着她,“星河,真的不用在我的面前装坚强。刚才警察说的你也听见了,这件事不是小事,你完全可以脆弱。我会安排好心理医生。”
“好的。”李星河认真地回答。
“还有,我在考虑,你的安保问题。我想给你雇保镖,在我无法接送你的时候,负责每日接送你。”
李星河瞟了他一眼。
“至于吗?”
“至于。”
剩下的时间,莫北也不再跟李星河斗嘴。
让李星河躺下,好好休息。
他没有再打电话给吴秘书,而是自己联系熟悉的心理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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