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看得是真的心疼。
李星河也完全看得出,他是真的心疼。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妈的,怎么会有这种败类,万一江南大神出点事,他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云停吗?”
李星河露出嫌弃的表情,“好了好了,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对得起国家吗?”
“对啊!”徐逸的表情超级认真,“他对得起国家吗?”
“不至于不至于,我没事,而且就算我真出事了,国家层面倒是真的不至于。”
“至于。”徐逸是真的生气,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二十岁就折了的话,真的是大家一起死的心都有了。
徐逸的这种心态,是真的热爱艺术品收藏的心态。
李星河快喷了,好家伙,国家的损失都上来了。
徐逸一直认真地看着李星河,李星河认真地剥他带来的水果的皮。
“你这次怎么没给我买蛋糕。”
“因为您现在身体不宜吃甜腻的,等过几天您出院了,我会买恒龙那家蛋糕店的蛋糕给您。”
李星河猥琐的嘿嘿一笑。
徐逸看着她,内心感叹,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江南大神依然如此坚强,因为有了这种心智与魄力,所以才会这样成功吧。
他在来之前,还真的很犹豫,怕江南大神现在避不见客,怕她的心理出问题。
徐逸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留下了拍卖会会长的拜帖。
意思就是,听闻江南大神住院,内心十分不安,但是因为不敢叨扰,所以只得亲手写上一封拜帖,聊表心意。
之类之类的,文人的酸腐之气跃然于纸上。
李星河看完,倒也是认认真真地重新叠好,放在茶几上那一大篮子的花中。
她突然明白,慈禧太后为何不喜香料。
这满屋子的花,带来的花香,应该恰似当年慈禧太后屋中的果香。
雅,雅极了。
送走了徐逸,李星河再一次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
晚些时候,她又收到了唐书记派他的贴身秘书,送来的鲜花与果篮。
大家看病人,似乎都送这两样。
那位贴身秘书,还如当时见到他时一样,认认真真不苟言笑。
“书记从省局听到这个案子的汇报的时候,担心得不行。那个时候,省局已经批准了行动,好在很快,他收到了江南大师被安全救出来的消息。今天书记派我来探望您,因为他亲自来这里的话,多有不便,还请您见谅。”
李星河自然又是一番妥帖的客气。
送走了这位省委书记的贴身秘书,李星河长出了一口气。
晚饭是莫北派人送来的,虽然他人被星河赶走了,但是饭还是必须要按时地送来。
正餐,水果,蛋糕,每一个环节都没缺少。
在这住了两天,一顿医院食堂的饭都没有吃到。
晚上医生查房的时候,她唯一关心的问题就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医生检查之后,点点头,“情况一直很好,今晚最后再观察一晚,明天一早可以办理出院。”
“好的,谢谢医生。”
这就好了,再多住下去,那么得到风声的,陆陆续续都来医院看望,麻烦别人也麻烦自己。
黑夜来临,李星河晚上早早地躺在床上。
黑暗的单人病房,黑暗的走廊,单人病房这一层并没有住满,有些房间是空着的。
所有人好像都入睡了,只有走廊尽头护士站的灯亮着。
李星河闭上眼睛,让神识进入空间休息。
但是,神识在空间内没呆多久,就又重新出来。
因为她的肉体只要一闭上眼睛,耳朵边好像就传来脚步声。
她恍然睁开眼睛之后,屋子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只有安全出门指示牌发着微微的绿光。
如此几次之后,李星河不敢再让神识进入空间,而是这样闭着眼睛,但是让脑子是清醒的。
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那脚步声好像消失了。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那脚步声没有再出现。
又闭上眼睛等待了一会儿,周围很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再一次迷迷糊糊地睡去,那声音如平地炸雷一般,又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立刻睁开眼睛,屋子里面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妈的,我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李星河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起身下床。
穿上拖鞋,摸起桌子上的手机。
她也不开病床边的灯,也不开任何灯,就这样走向门口,推开卫生间的门,啪的一下打开卫生间的灯。
里面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马桶,洗手台,毛巾。
关上洗手间的灯,她后退一步,回手打开另一侧的大柜子。
也没什么问题。
那脚步声就是来自走廊了?
她拉开自己病房的门,走廊上有些阴冷,她的手臂上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右手边,直到尽头,都是黑洞洞的,没有人影。
再看左手边,护士站的灯光驱散了那边附近的黑暗。
远远地看过去,护士正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也有可能已经睡着了。
李星河回到自己的病房,关上房门,关上门插。
在黑暗中,她靠在墙壁上,与墙壁融为一体。
她倒是要看看,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装神弄鬼。
屏息开始等待,但是只有黑暗与绿光,那脚步声没有再响起。
就这样在黑暗中站了十分钟,李星河开始觉得刚才也许是自己幻听了。
她回到床上躺好,侧着脸,把被子蒙到耳朵上。
又勉强挣扎得等了片刻,那脚步声没有再出现。
在没有进入空间的情况下,她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睡,没有再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走廊里不知道哪个病房,突然传来女人刺耳的哭喊声,然后那间房的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喊医生护士的声音,与哭喊声交杂在一起。
很快,走廊传来嘈杂的奔跑的声音。
——
第二日,因为医生说她可以出院。
所以她早早地醒来,等医生护士查完房,就赶紧追着人家屁股要求办理了出院。
她没有行李,只有柜子里面一套新衣服,是莫北早就为她出院准备的。
她原本的那套,跟着那身倒霉的红色嫁衣,一起被当成证物送走了。
换上那身莫北给她准备的衣服,从病床边的抽屉里拿出,钱夹还有家里的钥匙,本来的包包是暂时拿不回来了,据说沾了血迹。
她拿好自己这几样东西,把病房的水果都拿到护士站,分给这两天照顾她的护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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