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栀停下脚步,低头看向男人。
他脸色漆黑,嘴唇是不正常的黑紫色,明显强撑着一口气。
他中毒了,还是剧毒。
温轻栀抽回自己的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
里面躺着三粒黑色的小药丸。
她捏出一粒,蹲下身,将药丸塞进男人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男人无意识的吞咽下去。
温轻栀仍旧蹲在地上,观察着他的神色。
大概过了十分钟,男人喉间一动,猛地咳嗽起来。
温轻栀起身退开一步。
就见男人的脸色慢慢变白,嘴唇上的黑紫逐渐褪去。
嗯,看来解毒丸的配方她没有记错。
不过药效发挥的时间比以前长了不少,她还得再调整下药材的剂量。
温轻栀心里盘算着药材的用量。
男人止住咳嗽,慢慢的睁开眼。
“是你救了我”
虽然身体虚弱,可他眼中的杀意和冷酷仍旧锋利。
温轻栀挑眉。
男人慢慢站起身,腹部右侧仍旧在流血。
他浑不在意,视线看向温轻栀。
“恩人,你想要什么?”
温轻栀启唇,“一粒药丸,二十万。”
“好。”男人没有任何犹豫。
温轻栀突然觉得自己要少了。
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她发过去一个银行卡号。
男人专注地在手机上操作。
不一会儿,温轻栀收到一条短信。
【您尾号5217账户收到他行汇入转账,收入金额2,000,000元,余额2,300,533元。】
温轻栀目光一顿。
两百万?
“转错了?”温轻栀看向对方。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两百万不多。”
温轻栀不再多说,收起手机。
她看向男人仍在流血的腹部,看在对方如此大方的份上,难得开口提醒:
“你的伤”
男人不甚在意的低头看了一眼。
“没事,死不了。”
温轻栀不置可否,转身继续跑步。
等她再跑回来时,男人早已消失不见,连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
午后的天气变得阴沉,空气闷得令人烦躁。
温轻栀靠在藤椅中,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唰唰”不停。
设计图快要完成,她勾勒着最后的部分。
毛诺诺坐在蒲团上,一手拿着牛奶,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捋着旺财的毛。
门帘响动,小卖部的王婶扯着大嗓门走了进来。
“温婆婆,我这刚好路过,老王的衣服做好了吗?”
温婆婆听到声音连忙起身,“做好了,这就去给你拿。”
说着向里间走去。
王婶自顾自的坐下,精明的双眼毫不避讳的打量起温轻栀。
长得确实不赖,气质也好。
可惜喽,再俊的姑娘不也还是被有钱人家赶出来了。
王婶撇撇嘴,目光带有不屑。
温轻栀抬头看向她。
冷不丁的对上一双清冽的眸子,王婶心下一抖。
乖乖,这姑娘的眼神咋这么吓人
王婶眼神闪躲,一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恰好温婆婆拿着衣服出来,王婶莫名松了一口气。
“我看小王最近又富态了些,这次做的衣服加大了尺码,你回去让他试试,不合适再来改。”温婆婆笑道。
王婶拿好衣服,有些着急的往外走。
“脚步虚浮,右腿膝盖发麻,偶感头晕不适,中风的前兆。”
温轻栀骤然出声。
王婶猛地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温轻栀不冷不热的开口:
“不出五日,你的右腿全麻,呼吸困难,伴有强烈的头晕呕吐。若不及时诊治,用不了半月必会中风。”
“你在咒我?”王婶气愤不已。
她的腿一到阴天下雨的时候就发麻,这都多少年的毛病了,怎么让这小丫头片子一看还成中风了?
“温婆婆,你这外孙女到底是怎么管教的?!”
“小栀,不要胡说。”温婆婆不赞同的看向温轻栀。
温轻栀耸耸肩,靠回藤椅中继续涂涂画画。
温婆婆连忙安抚王婶,“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王婶气呼呼的往外走。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说我中风,呸呸呸”
把人送走,温婆婆不认同的看向温轻栀。
“小栀,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温轻栀不在意的点点头。
天色渐晚,空气越来越闷热,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温婆婆看一眼天气,有些担忧的拿出两把雨伞。
“小栀,你去车站接一下小哲吧,他没带伞。”
温轻栀拿着雨伞出了门。
一路慢悠悠的来到车站,她百无聊赖的靠着站牌。
天空中浓云翻滚,空气越来越压抑。
天,彻底黑了。
最后一辆到村里的公交车驶过,没有一个人下车。
温轻栀双臂环胸,右手食指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胳膊。
进城的末班车驶来,她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半小时后,公交车到达云江市一中站。
天空一声闷响,憋了一天的大雨哗啦啦淋了下来。
温轻栀撑伞来到校门口,发现大门紧闭,教学楼一片漆黑。
学校里早已没有了学生。
温轻栀拿出手机,想到自己并没有温哲的电话,又将手机放了回去。
啧,真是麻烦。
她撑伞沿着学校周边逛着,在经过一个巷口时停下了脚步。
里边传来打斗的声音。
温轻栀一步一步走进巷子。
与其说是打斗,倒不如说是某人单方面挨打。
少年躺在地上,身上的校服泥泞不堪,怀里紧紧抱着黑色的书包,任凭周围的人对自己拳打脚踢。
“扫把星,都说了绕着老子走,看见你就晦气!”
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叼着烟,穿着白背心,一脚一脚的往地上踹。
另外两名小弟没有收敛,一边嬉笑着一边咒骂,并不在意这瓢泼大雨。
“丧门星!”
“怂包!”
“怎么不还手啊,嘻嘻嘻”
刺耳的嘲讽回荡在小巷。
“喂。”
三人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
“三打一,是不是不太道德?”
为首的学生回过头,雨幕下的女人撑着伞,看不清面容。
“嘶——”
“哪来的大婶,少管闲事!”
语气十分不耐烦。
女人轻笑一声。
“如果我非要管呢?”
男学生“呸”地一声吐掉烟头,“在老子这儿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
“给我上!”
另外两人不再管地上躺着的人,大喊一声猛地向女人冲去。
温轻栀微微抬伞,冰冷的目光看向三人。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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