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看了眼徐子龙两兄妹,在杨临一旁附耳说道:
“东家,一个营兵回来,说老张和关寅在回来的路上被山贼劫了!”
“什么?”
杨临有些惊讶,“可曾确认?”
“那营兵身受重伤,一路逃回来的,说是有上百山贼,就在黑虎山一带。”
李剑解释道。
“走,先回去。”
杨临对徐家兄妹拱了拱手。
“此事便先行商定,过段时间本官会具体落实,二位等消息便可。”
“是,县尊慢走!”
徐子龙将杨临一路送到大门口,才折返回去。
“小妹,这杨县尊,真的可以信赖吗?”
徐子清拿起杨临未带走的酒壶,将最后的一杯酒倒了出来。
“既然从商,便要知道,是生意便有风险,杨县尊既亲自前来,定是成竹在胸,我徐家可放手一搏!”
说完她将酒一饮而尽,红彤彤的俏脸再次拧成麻花。
……
守备营中。
杨临见到了那名受伤的营兵,此刻他浑身都缠着处理过的绷带,只露了张脸在外面。
“兄弟,受苦了!”
杨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营兵很是激动,没想到杨临亲自过来看他。
“县尊,当时我们已经换了银子回来,路上突然杀出一群山贼,二话不说,上来就砍人,兄弟们不敌。
最后关先生让我们杀出来报信。我走的时候,看到他们拿刀架在张哨总和关先生脖子上,把他们带走了。”
听见营兵的话,杨临皱了皱眉。
山贼抢东西没有把人杀完,留下来张雷和关寅,显然是还有后手。
莫非是想绑架勒索?
“你们可说了是广元县守备营?”杨临问道。
“说了,但他们丝毫不惧,对了,我们出城时,遭到了门将的盘问。”
杨临站起身,沉默思考起来。
他在这里面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按理说,普通山贼,是不敢袭击官差的。
为了看住关寅,杨临还特意让张雷多带了些人,足足三十人马。
没想到这伙黑虎山的山贼,竟然如此胆大。
“李剑,黑虎山可曾了解?”
“东家,黑虎山在广元县北侧七十里外,距离府城宁江城四十余里,是一片山脉,估计大小山寨不下十家,我本来还打算用东家的方法练兵之后,去那剿匪历练。”
李剑非常合格,在掌控广元县不久,就将周围的形势摸清了。
至于他说的练兵方法,就是杨临琢磨出来的前世义务兵军训,当时在路上他们每天都这么锻炼。
张雷和赵川就是成效最好的见证者。
“竟有这么多山贼!”杨临呢喃一声。
山贼杨临早就见怪不怪,但一个地方同时这么多,他还是第一次见。
“若是再去,可能找到是哪一伙山贼?”
“县尊,那首领是个光头,还瞎了一只眼!”营兵肯定地说道。
杨临点了点头,既然有特征就好办了。
“李剑,先派人去附近查查是哪伙山贼,再做打算。”杨临吩咐道。
既然他们没当场杀人,说明赵雷和关寅暂时还是安全的。
“是。”
李剑连夜派了两名骑兵营的士兵出去。
与此同时,七十里外的黑虎山,黑风寨。
一大帮邋里邋遢的汉子围在篝火前,大口吃着烤肉,喝着酒。
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一旁还跪着两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手脚都被绑着。
正是张雷和关寅。
此时一个光头独眼的大汉走到高台上,放声大喊:
“兄弟们,今天搞了个大货,都给老子敞开了吃,不醉不归!”
“多谢二哥,二哥威武!”
小弟们疯狂呐喊,酒水撒得到处都是。
“哈哈哈哈,爽快!”
光头男大笑了声,忽然看到坐在高座上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大哥,这么高兴的事,怎么不和兄弟们一起吃酒?!”
中年大汉是黑风寨的首领。
披头散发的,脸上还刺满了刺青,目光一直放在张雷和关寅身上。
听见光头男的话后,认真对他说道:
“高兴?有什么可高兴的?你知道绑的是什么人吗?”
光头男一愣。
“知道啊,上面不是说清楚了吗,广元县守备营。”
“知道你还高兴,你知不知道,广元县新来的县令可比以前的县尉狠得多!”刺青男子面色凝重的说道:“不仅一天就杀了县尉,更是阻挡了蛮人两次攻城!”
谁知光头男竟然哈哈一笑。
“大哥,那又如何?咱们上面是谁你也不是不知道,帮他做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着他不经意间还轻蔑的瞟了一眼刺青男子。
满是嘲讽的意味。
关寅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人的脸色。
犹豫片刻后大声喊道:“这位首领,你们这是在挑衅我们县尊,如今广元县守备营兵强将广,若是放了我们,还有一丝缓和的余地,首领莫要自误!”
“我放你吗呀!”
光头男一脚踹在关寅胸口,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疼得关寅止不住地咳。
“大哥,别信他,区区一县的守备营能有多厉害?上面都已经安排好了,要是他敢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见光头男如此兴奋,中年男子微微闭眸,不再说话。
看来二弟是铁了心的跟了那位,甚至之前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就带人杀下去了。
可自古以来,与虎谋皮者,都没有好的下场。
……
直到次日深夜,两名骑兵才回到广元县。
未到卯时,守备营内忽然响起大鼓声,杨临身穿皮甲,手持长枪,屹立在点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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