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殿内朝姝贵妃与贤妃微微行礼:“给二位姐姐请安。”
“都起来吧,”姝贵妃看了眼灵妃便收回了目光,不欲与灵妃多言。
对方家世比她高出一截,在陛下的态度还未明确之前,她并不想与对方发生任何冲突。
灵妃扫了眼姝贵妃,坐到对方身侧的另一边。
过气的老人罢了,不足为惧。
待灵妃坐好后,下座妃嫔也才起身重新坐下,姜月饶混在里头她低垂着头看起来并不出挑,但她纤细婀娜的身形却能叫人一眼将她锁定。
“这新入宫的姜嫔当真是国色天香,也难怪陛下能摈弃所有将其接入宫中,”灵妃落座后便立即提起姜月饶,语气间隐含不屑。
显然是在嘲讽对方那见不得人的身世。
这几日她想方设法都没将陛下请出含凉殿,这叫她又气又恨,今日与姜嫔对上,自是要好生整治一番。
姜月饶被点名立即站了起来,她低着头强自镇定的开口:“是灵妃娘娘谬赞了。”
虽是低垂着头,但语气中的惶恐与不安却藏也藏不住。
她的胆小怯懦取悦了灵妃,也令其觉得这般性子,定是受宠不了几日,倒也不足为惧。
正当灵妃微微放松时,姜月饶轻抬了下手臂,一串通透而晶莹的珊瑚手钏便露了出来。
即便是在没有日光屋内,珊瑚手钏都发着夺目的色泽,不自觉将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几乎是顷刻间便有人瞧见了。
“呀,姜嫔手腕上的手钏可是西太后送的?”
“听说前几日西太后是送了些东西去含凉殿,但这珊瑚制成的手钏也太贵重了些……”
“珊瑚可是波斯国的贡品,几年才一小块,非皇家不可用,没想到姜嫔才入宫便得了串。”
……
众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姜月饶手腕的珊瑚手钏上,嫉妒又羡慕的情绪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这些妃嫔入宫后,便有不少想要讨好西太后的,但无一例外都碰了灰,西太后性子仁善,但除了灵妃之外却并不与任何妃嫔深交。
而姜嫔初入宫中便得西太后亲赏的贵重手钏,如何不叫人眼红?
灵妃眼神更是变得格外锐利,她看着那珊瑚手钏的目光满是火气,心中只觉西太后是在有意拉拢,姜嫔身后无权无势看起来也确实是个好的对象。
她冷笑:“姜嫔你身为妃嫔却无半点礼数,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如此言行无状怎能担得起嫔这个位分?”
姜月饶闻言,面色立即变得有些苍白,她单薄的身形也颤了颤,似那风雨中飘摇的菟丝花般叫男人怜惜,也叫女人厌恶。
灵妃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惹人怜惜的脸。
这时,众位嫔妃中站起一个着深紫裙衫的女子,她打扮妆容俱佳,是中等偏上的长相,这便是荣雅,荣贵人。
荣贵人其父是风丞相的下属,在宫外时便围在灵妃身旁做好友,入宫后自然也跟在灵妃身旁,既受其庇佑也受灵其制衡。
她起身后先是朝上座行了一礼,而后才说道:“还请灵妃娘娘息怒,姜嫔娘娘本就是农女出身,虽来京城已有几月但并无背景与底蕴,不知礼数也是正常。
不如今日妾身便替灵妃娘娘做主,好生指导指导姜嫔娘娘,也避免以后姜嫔娘娘冲撞了陛下与西太后。”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更是把姜月饶那不光彩的身份摆在了明面上嘲讽,偏还叫人不能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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